“你说,老梁该不会真不要我了吧?”米小未已经喝的有点醉了,脸颊绯红、醉眼惺忪地看着楚白河。
“你们之间的事,我哪知道?”楚白河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你就不能帮我分析分析,什么人哪?”米小未白了楚白河一眼,又给自己杯子里添了点酒,继续说道:“我跟了老梁一年多了,他从来没这样过,以前不管多忙,每天至少要给我打两三个电话,就是人不在,也会把我的生活安排的妥妥当当!这次可好,玩失踪,躲着我!操~”楚白河第一次听米小未说脏话,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许久,俩人谁也没说话,只有酒杯碰在一起的“叮叮当当”的清脆,和玫瑰色的液体穿过喉咙的声音。
楚白河看着米小未,这女人真的是很漂亮,五官精致、面容姣好,眼神里透着妩媚,让人心动;身材颀长、腰身苗条,婀娜动人。这么漂亮的女人走到哪里都是人见人爱,楚白河甚至恍惚间为她如此境遇觉得不值。
一念至此,就直接说了出来:“我就不明白,你说你长这么漂亮,干吗非跟个老头啊,又老又丑,有家有室,你跟他能有什么结果?正儿八经找个男朋友不好吗?就凭你这身材相貌,找谁谁都一样宠你!”
看楚白河一本正经的样子,米小未笑了:“找谁啊?找你啊?……你知道什么呀?!我找个和我年龄相当的,要么是富二代他看不上我,那种人身边女人多了,什么时候能轮到我啊?要么是穷光蛋,一穷二白,没什么经济能力他拿什么宠我?我等他奋斗成功一夜暴富吗?这得多少年啊?我想要的包、想要的衣服,他能给我吗?我的青春有几年啊!我凭什么必须得吃苦受累等幸福来敲门?我就想一步到位、我就想一步登天,我就是物质,我就是拜金,不行吗?”
一番话说的楚白河目瞪口呆。
米小未意犹未尽,接着说:“老头怎么了,老头会疼人、老头愿意给我花钱!我这么如花似玉,他长得又老又丑的,我和他在一起他心甘情愿给我花钱,不然他自己都没存在感!”
这番话说完楚白河完全惊呆了,看来是自己多虑了,是自己的观念太老土了,现在的小姑娘现实到颠覆自己的三观!米小未把自己的事情想得很清楚,她知道自己要什么,然后她就那么去做了,她是言行合一的。
反观自己,倒像是个伪君子,又像是个劝人从良的老迈腐儒,但于这个社会而言,自己充其量是个无毒无害的菜鸟愤青。
从酒吧出来,米小未已是烂醉如泥,楚白河拖着她在路边等出租车。平时不需要车的时候,空车一辆接一辆的从身边呼啸而过,今天要用车了,反而一辆都见不到!正在懊恼之际,一辆载客的车在身边停下,车上乘客正好在此地下车,楚白河暗道幸运,赶紧抱起米小未上了车,直奔酒店。
自从和老板来西川之后,米小未一直住在这家酒店,现在老板走了,只剩她一人。房间在8楼,之前楚白河来送文件时来过一次,在房间门口把文件递进去就走了。楚白河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睡的昏沉沉的米小未从出租车里抱出来,抱到酒店电梯,出了电梯又一路抱回房间,等把她放在床上,楚白河已经脚底发软,心想:看起来挺瘦,怎么抱着这么沉?
坐在地毯上喘口气的功夫才四周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太豪华了!楚白河住惯了农村平房、学校宿舍,以及自己上班以后租的那间阴暗潮湿的出租屋,和眼前目光所及之处形成了巨大反差,书本上学到的洛可可式的艺术形式在这里一一展现,华丽、细腻、精致、繁琐、柔和,纤弱娇媚之感充盈眼帘,甜腻温柔之乡近在咫尺!转过头来,美人醉入梦乡、横卧眼前,楚白河忽然产生一种不真实感,这一切太过梦幻,自己到底身在哪里?这种不真实和反差给他有生以来最强大的冲击,这种冲击带来的冲动让他瞬间失去理智!他两眼闪烁着猩红的光,呼吸急促致使胸口剧烈起伏,他忽然感觉内心一头凶猛无比的野兽马上就要冲破牢笼,以最凶残的方式占有眼前这个女人,把她当作猎物据为己有……
可是突然,他胆怯了,他停下了……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害怕什么?是怕丢掉工作吗?可笑,自己的工作现在看来只是一个玩笑?是怕米小未醒来和他翻脸吗?也不是,反正和她的关系也没好到哪里去,翻脸只不过还是路人而已。那是什么呢?是的、是的,他找到答案了,米小未现在只是一个被人遗落的珍珠,自己把她据为己有和做贼有何分别,他楚白河不想做一个好人,但拒绝做贼!他平复呼吸,慢慢起身,整理好衣服转身朝门口走去……当他的手刚要触碰到门把手的时候,背后一个声音传来:“你没种,也是个窝囊废!”
他猛的一转身,看到米小未半起身看着她,眼睛里满是失望和鄙夷!他再次被激怒了,他像一头豹子一样冲过去跳到床上,疯狂的撕扯着米小未的衣服……米小未喜欢他的疯狂,“咯咯”的笑声伴随她沉重的呼吸,继而在楚白河的身下彻底沉沦了,这是一个多么年轻强壮的身体,他的每一次暴起和俯冲都让米小未兴奋不已!楚白河彻底释放着自己,像猛虎下山、像山洪决堤,他拒绝做贼,但却甘心当一个强盗!
第二天醒来,他努力睁开困顿的双眼,似乎是做了一个旖旎的春梦,依然感觉非常的不真实,直到看到米小未趴在自己胸口上沉睡,窗外的阳光透过柔软的纱曼打在她光洁的皮肤上形成一片腻人的光斑,才感觉到这一切并非梦境。
良久,彻底扫除睡意,他慢慢侧转身把米小未轻轻放在床上,下床捡起自己扔的到处都是的衣服一件一件套在身上。他明白,这一切很美好,但不属于他!他只是恰巧路过,被主人邀请享用了一场盛宴,宴会结束,主人推门送客,自己依然要打点行囊继续赶路。
到了办事处,工作状态全无,老魏喊他几次都是心不在焉的。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吓了他一跳,赶忙拿过来一看,来电提示赫然三个字“米小未”!莫不是米小未酒醒了,找我算账呢?楚白河心里打鼓。但该来的躲不过,他没有过多迟疑,按了接听键,电话里传来那个甜腻了他一个晚上的声音:“你吃早点了吗?”
“没有。”楚白河回答。
“过来陪我吃早点。”米小未依然懒洋洋地说,楚白河能想象到她似乎特别享受那张宽阔柔软的大床,陷在里面起不来。
楚白河心里一阵发紧,嘴上却轻柔的说:“我上班呢。”
“怎么?把姐睡了,陪我吃个早点都不行啊?我要你过来,立刻、马上!”米小未腻的发麻但不容置疑的声音直戳戳的打到楚白河的耳朵里。
看来非去不可了,和老魏打了个招呼,借口去项目现场查看进度情况出了办事处。到了酒店,米小未已经在餐厅等他,眼前玉人俏立,换了一身新的衣服画了精致的妆,眉眼含媚、口鼻生春。和楚白河两人取了餐对面而坐,楚白河一下子像做错了事的小学生被老师捉了现行,只是低头吃自己的东西,半天没说话。
米小未不想那么尴尬,先开口了:“你别放心上,我自己愿意的!我也不是什么小姑娘,还能赖上你不成?瞧把你吓的!”
楚白河这才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故作轻松地说:“我有什么好怕的!你这么漂亮,碰上你是我赚了,再来一次我不会拒绝的……”
“你想的美!吃你的饭!”说着,米小未用筷子敲了敲楚白河的脑袋,故作生气状。
……
时间慢悠悠的过,楚白河与米小未两人还是偶尔见面,有时候像朋友,喝酒吃饭谈天说地;有时候像恋人,散步逛街腻腻歪歪。米小未也偶尔联系梁文达,得到的答复一直是:先别回来,给他时间,他会处理好。时间久了,米小未便懒得再问他什么时候能回去。
两周后的一天早上,楚白河刚到办事处上班,老魏就匆匆的过来告诉他:“公司通知你和米小未回去,我今天就给你们订票去,最快可能明天动身!”
楚白河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这一天会来,但来的却是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