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边一男子正蹲着与同伴闲聊,说甚哪家青楼滋味十分不凡,余光中见到一男一女弋步走来,侧头一看男俊女美不似凡人,想着老大昨日吩咐的事情,暗自思虑定然是那强敌找上门来。
摸起墙根的一支铁棒,又招呼了几声,十来个壮汉神色不善,涌了过去。
还未等问出话来,又见那美貌女子神色愤懑,屈指连弹,空中惊起几道炸雷,扬起阵阵烟粉,眼前一黑便倒地不省人事了。
江枫瑶将这些闲汉放倒之后,又对着季染说道:“这几个人一瞧便不是什么好人,平日里也不知做出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不若一剑杀了了事,也省得他日再造祸端。”
季染也未想得小师姐杀性如此之大,在印象中江枫瑶却是个温润的娇俏女孩儿,一时之间有些愣神。
正在思虑间,小院大门腾然大开,又钻出二十几个人来,领头之人满面横肉,黑得发紧,从耳边至下巴垂下一圈虬髯,身穿一白色棉服,腰间系一红色宽布腰带。
先是瞅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的手下,又看了眼江枫瑶神色微动,当即叫道:“老子正找你们二人呢,不料得狗胆包天竟然打上门来,男的便杀了,女的却可留得一条性命。
江枫瑶听得这话气极,但是也骂不出什么粗鄙的话来,只是胸膛不断起伏,小脸涨红。
季染这贼厮却是不同,也不知从系统那里学了多少脏话来,旋即骂道:“你这狗才也是不长眼睛,竟然惹到老子头上来,见了爷爷也不磕头,今日煎炒烹炸你选上一个罢,再扔去喂狗也算你临终之前做了件善事。”
钱光冷哼一声,将手一招二十来个壮汉便扑杀上来。
季染侧立在旁,眼睛只是盯着钱光,其余人看也不看,摸出赤琼剑来拔剑便斩,不过两息之间,空中不知扬起多少头颅,漫天都是血雨。
这些个地痞流氓往日里也是作威作福惯了,仗着有几膀子力气,又不知从哪里学来的一些江湖手段,自觉也算个人物。今日见得这年轻人不过一剑便砍瓜切菜般的斩杀了十余个同伴,心中也是一颤,脚步一顿却不敢上前。
江枫瑶却是不管这些,只是想着那无数乞儿在寒冬腊月里穿着破布沿街乞讨的模样,心中火气再也压抑不住,将小手一扬,剩下的壮汉便倒飞出去砸在墙上,也死得不能再死了。
钱光见了这般情景,也知道之前是想得岔了,只以为是两个有些武功便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武林子弟,结果是两头白额吊睛大虫。
当下也知道无法善了,又从怀中摸出两道黄符,往身上一拍,又掐了两个怪异的法诀,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虎啸之声,身上黄光一闪,皮肤宛若金石。又提起一只两尺长的狼牙大棒冲着二人便去了。
季染嗤笑出声,“我说你这狗才哪里来的胆子敢来招惹爷爷,原来是练了不知哪里捡来的炼体之术,便觉得自己涨了无数本事。”
说罢,将手往前一探,空中凝出一只无数血气闪现,正是从卫平身上摸来的《凝血擒拿手》,如今却是愈发纯熟,连个口诀也不必使,伸手就来,须臾之间便凝聚出一只血色大手,连掌心纹路也看得清清楚楚。
往前一抓一握,便将钱光死死捏在手中,动弹不得。
钱光面色骇然,见得一只血色大手当空抓来,举起狼牙棒便当头砸下,却听得咣当一声手中棒子弹飞出去,虎口泵血,身上黄光连接闪动震了几下,却只是被收缚得更紧了,心头更是一阵惶急。
他却是个骨头硬气的,只道自己碰到了剑仙之流的人物,也不告饶,反将脖子一梗,朝着二人啐了一血水,恨生道:“老子本是个破落户,得了这么些年的富贵横财,也是活够了,今日栽到你们手上也是不冤,一剑砍杀了我便是。”
季染看了小师姐一眼,看她没甚反应,提剑便斩,一道剑光闪过,钱光便人首两分去往黄泉了。
再将手一招,便从死鬼钱光的身上摄来一本书,唤作《虎啸炼膜法》,又听得系统叮了一声。
“获得白色技能:虎啸炼膜法”
却只是个白色技能,也不是什么好物件,况且这等炼体法诀颇为耗时耗力,也没甚大用,不过皮糙肉厚耐打了些许,真是碰上强横人物也不过多一两剑的事情,便往储物袋中一扔,也不管了。
季染看着这满地尸首,也熄了找个活口的想法,这些情节想来也是老套,没甚新意。便又掐了个诀,一把火烧去了。这些个闲汉散人,横死的多了去了,官差衙役也不管他们。
江枫瑶看季染这杀人取宝,毁尸灭迹的手法也是惯熟的,心下便是一异,想道:“小师弟生得俊俏,一副书生模样,想不到杀起人来却是十分狠辣。”
想罢,又拉着季染手臂往院子里走去。
这却是个三进的院子,占地约三百来平,房屋分居四面,北房倒是破有些宽敞,青石板铺就的地面,杉木制成的房门,上面张贴着也不知那位武将的画像,看上去倒是十分威武。东西厢房却小了一些,东厢房高出西边些许,虎为龙压之势。
便是:宁可青龙高万丈,不让白虎抬寸头。
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倒是不错,能讨个吉利,不过可惜这钱光练的是虎啸炼膜法,虎为龙压,坏了自身风水,横死当场,真真是吃了文化的亏。
江枫瑶季染二人也没甚进房搜查的心思,这些个腌臜人物,又能有什么宝贝,不过藏了几分银钱,他们也是看不上眼的。
迈步往外走,又听得几声喊叫,从南屋传来,支支吾吾的却是听不真切,当下脚步一顿,回头摸了过去。
呜呜的喊叫声越来越大,又有几声瓷碗摔碎的噼啪之声。
季染见这倒座房采光极为不好,通身又没一个窗户,不像是能住人的样子,门上又挂了一把大铁锁,与江枫瑶对视一眼,提脚便踹。
他这一脚力道也不是凡人能比,即便是一个铁砧,也能踹出个坑来,铁锁一坠,房门应声而到,扬起一阵阵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