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临时有事,马涛依依不舍地跟江楠说再见,急忙赶回公司。吃过东西的江楠感觉好多了,她再一次拿出作业和电子辞典,沉下心来,一个个单词翻译起来——THE DECLARATION OF INDEPENDENCE(July 4, 1776 In Congress, July 4, 1776,)……
3瓶液体输完,窗外已经夜幕降临。拔下针头,江楠觉得浑身轻松了很多。手头那叠资料,也已经翻译了大半。自从她将身心沉入资料翻译,便感到伤心难过弱化很多。她做作业渐入佳境,意犹未尽,居然觉得英文翻译是件特别有趣的事,尽管里面很多专业名词很难懂。江楠决定趁热打铁,索性带上中午吃剩的零食,背起书包去了图书馆。在管理学阅览室泡了几个小时,她将整篇英文完全翻译了出来——原来,这就是著名的《独立宣言》!
得知是《独立宣言》后,江楠心中有了底,因为她完全可以从图书馆找到译文。她兴奋地将文稿抱在胸前,内心充满成就感!对了,文章中还有少数语句她不能完全理解,她决定先不去找原文,而是去找侯老师,去请教他,和他交流!最起码,要让他知道,自己是扎扎实实、不折不扣地翻译出来的。想到这里,江楠恨不得现在就打电话给老侯,看看表,已经晚上十点半,再不赶回宿舍,要熄灯了。江楠连忙将书本文具扔进书包,匆匆离开图书馆。
回到宿舍,江楠看到如常的情境:何诗贝和方婷凑在一起看剧,汪晓兰插着耳机伏在桌前看书。完成任务的成就感依然冲淡了之前的怨气,江楠元气满满心情轻松地朝她们打着招呼:“我回来了。”3人抬头看了一眼她,继续干着自己的事情,她们并不关心作业进度,也不关心江楠的病情。江楠愣了一下,放下书包,准备吃药洗漱上床。还没有熄灯,她将文稿带到枕边,酝酿着怎么将内容给大家讲出来。
次日清晨,江楠感觉自己完全好了。她像往常一样按时爬起来,招呼着汪晓兰一起出门。晨曦朝露,对一个大病初愈的人来讲,充满了希望。江楠深吸了一口清甜的空气,对这样健康的状态无比珍惜。
“看你身体好多了?”汪晓兰边走边问。
“是呀。昨天去输了液呢。”江楠露出大度的微笑。
“西方政治思想史的作业,怎么样了呢?昨晚都没来得及问你。”汪晓兰问,她心底的话是“昨天没问你,是怕你要找我帮忙。”
“差不多了。”江楠如实说:“还有几个细节要问老侯。”
“啊?问老侯?”汪晓兰表情复杂,不服气中带着羡慕。
“对呀,那几个地方实在太专业了。”江楠说。
“我的意思是……有问题我们可以商量,毕竟是小组作业么。”汪晓兰笑着说。
“好呀,不过时间有点紧张。”江楠说。
课间,江楠在教室休息室找到侯老师请教。她将自己翻译过程中的心得体会如实向老侯作了汇报。老侯就那几个细节帮江楠作了解答,顺便建议她进一步了解《独立宣言》起草的政治背景,深远意义等,这样讲述起来会更加生动全面。江楠开心地答应着,飞奔回教室。老侯看着江楠喜悦的背影,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周五的专业课如期而至。江楠组第2个上台。她再一次真切地体会到演讲之前“两股战战,几欲先走”的感受。她鼓起勇气走上讲台,将读过很多遍的文稿平铺在讲桌上。准备好后,江楠扫视了一眼台下,三十多双演讲正齐刷刷地看着自己,她又一次紧张起来,之间设计好的在黑板书写文稿标题这个环节也忘记了。她蠕动嘴唇,对自己说:“别紧张,别紧张,照着念而已。”江楠放下悬空的心,对着稿子,一字一句地念起来。间隙,她抬头朝讲台下望了望,发现老师同学原本期待的眼神变得倦怠。
发完言,江楠带着稿子走下讲台。尽管台下有掌声,她心中依然充满不甘,准备那么充分,发挥却不怎么好,真是可惜。江楠默默坐在台下,眼睛盯着台上下一位同学,心思却依然留在刚刚自己的演讲中,她暗自叹了口气:“哎,自己就这水平,还想找唐莎莎报仇,真是痴人说梦!”
下课了,江楠被老侯叫到教师休息室:“江楠啊,这次讲稿准备得不错。”
江楠红着脸,朝老侯表示感谢。
“不过呢,你这在众人面前讲话的能力可是需要提高呀!”老侯话锋一转,说道江楠痛处。江楠口不择言,抱歉地说:“侯老师,对……对不起。”
“你知道,一个人当众讲话的能力,在你们以后的学业事业发展中,至关重要!”老侯顿了顿,继续说:“你想不想好好锻炼,提高一下呢?”
江楠双眼放光:“想!”
老侯斜靠在沙发上,点了点头,继续说:“我有个同学叫许之雅,她毕业后当了电视台主持人,口才不错。她呢,在我们学校开了一门课,演讲与口才。你可以去听。”说完,老侯将拿出电话,将许老师电话发给江楠:“这个是她的电话,你联系一下,问问她上课时间。她的课是要大二以上才能选,你可以去旁听吧。我跟她打声招呼,请她单独辅导你一下。”
江楠听完,激动地朝侯老师鞠了一躬:“谢谢老师!”
“去吧。”老侯笑着:“你记住,大胆开口说!”
“好!”江楠点着头,退出教师休息室。她想:这个老侯,蛮好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