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颜?”
司颜突然被人一喊,吓得就是打了一个哆嗦,发现是陆礼心里更虚了。
她怎么解释她出现在这。
有了。
司颜急中生智,连续蹦了几下就往躺在床上的陆礼怀里一扑,害怕似的往他胸口钻了钻。
“我害怕。”
隐隐还带了哭腔。
突如其来的拥抱惊的陆礼身体一僵,这会儿一听却是忍不住心疼,拍在她背后温声安慰。
“不怕,我在,我在的,颜颜不怕。”
寥寥几字,却分外有力量。
见他信了,司颜也放下了心些,又往他怀里抱的紧了些。
多久没有这种正儿八经的吃豆腐机会了啊。
“这么害怕吗?”
声音在头顶响起,司颜眨眨眼顺势接了一句。
“你陪我睡吧。”
“不行。”
陆礼拒绝的果断,他真的不知道小丫头脑瓜里都装着什么。
而司颜嘴显然比脑子快了些,嘴快的跟了一句。
“为什么,以前我们不都睡在一起的。”
话说完了,司颜觉着不对了,看情势不好就要抽身离开,马上被陆礼拽住。
他想也许可以趁这个机会开诚公布的谈一次,或许这样他也会清醒些。
司颜可不这么想啊,这不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说了诨话吗,可事已至此好像也跑不掉了。
看出她目的的陆礼自然不会让她跑掉。
“颜颜,我们谈一谈好吗。”
“不要。”
听她拒绝,陆礼也不恼,耐心的让她看着自己。
“颜颜,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不一样的。”
“为什么,以前都会睡在一起的,现在为什么不可以,我一个人害怕你也不管吗。”
索性破罐子破摔起来的司颜说的话有多不讲理。
不过陆礼自然不会恼了她,只是归为了小丫头还不够明白,他叹了口气。
“从前我们是恋人,现在我是你的朋友,或是哥哥,和司荀司安一样。”
“可是小时候我还会和他们一起睡的。”
司颜这会说起谎一点没走心,张嘴就开始胡说,她小时候哪肯和哥哥们睡啊。
“至少你们还有血缘关系,可我和你没有,就算现在这样我都在想是不是不该。”
陆礼喃喃道,但也没想得到司颜的回应,一个被保护着长大的小丫头,他还能去怪她吗。
“为什么不行,我说行就行。”
司颜嘟囔着。
“颜颜,这可不是你任性的事情。”
陆礼不认同的摇摇头,
“我们现在不是恋人了,但也算亲人吧,我得对你负责。颜颜不是有喜...”他顿了顿,斟酌了下才开口。
“颜颜有了喜欢的人,和他在一起了,你就知道了,有些事情只有那个‘身份’可以做。颜颜,你依旧是我珍视的小丫头,只是这次,是以一个哥哥的身份。”
终于说出来这些,他有了一瞬的放松。
听他郑重的把这些话讲出来,司颜心里也不好受起来,动了动嘴小小反驳了一句。
“哥哥也是可以陪我的啊。”
陆礼失笑,小丫头听没听进去啊。
“避嫌啊小丫头。”
司颜心里哼了一声,也没去反驳他。
“哦。”
这一晚,自然还是司颜自己睡的,气呼呼的再三表示她可以一个人睡,陆礼才放心的送她回去。
早这样担心,干嘛还非说这些话。
不过躺了一个晚上,司颜好像又又又想通了。
反正他那些话她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了。
想通之后顿觉神清气爽,连通了个宵的疲惫都没了。
哼,她已经想好新的战略了。
门被敲响。
“颜颜醒了吗,可以吃饭了。”
“来了。”
喊了一嗓子,司颜翻身下床,打开门的时候正好看到已经收拾妥帖的陆礼,黑色的头发清清爽爽,穿的还是昨天的一身衣服。
总觉得像是虐待了他一样。
饭就是楼下卖的包子油条什么的,知道她喜欢辣汤还特地给她买了,多放胡椒的那种。
“一个人还会害怕吗?”
吃饭的间隙他问。
司颜垂眸思考了会儿,摇摇头。
“如果你真的很害怕,我今天陪你?”
大概是昨晚一系列的戏真让他信了吧,虽然的确很想他陪,但...
“不用,你还得工作啊,你是大忙人啊,不是我这样随时跑掉也没关系的。”
她咧嘴笑了一下。
他无奈,没心没肺的丫头,他开口打趣。
“说什么呢,我们公司肯定是缺你不可。”
“有多重要。”
她不依不饶的问。
“大概...就是有那么那么重。”
他伸手比划了一下。
“或者有空气这么重。”
“空气很重吗,你不要随便比划一下就想糊弄我哦!”
司颜不平的打断他,陆礼笑笑说。
“有啊,当然重。”他卖了个关子,等司颜快没了耐心才说,“最重要是的,缺他不可啊,所以颜颜多重要啊。”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说话啊。”
司颜眯着眼,差些没绷住要乐出声来,这话听着确实高兴。
“好了,你该上班了,这会都迟了。”
她催促他。
“反正没人扣我工资。”
这话她竟然听出了赖皮鬼的味道。
不过说是这么说,陆礼还是起身准备走了。
他身上的西服肉眼可见的多了褶皱,司颜一想到他要以这样一副尊荣上班就觉得没眼看。
“公司有备用的。”
陆礼无奈的说了句。
“哦。”
反正她这里没有熨衣服的东西,一是住的仓促二是她也根本没想到。
你问她自己怎么办?
尤其是以前,她怎么会把本就有限的创作时间浪费在整理衣服上,花钱了的话自然不用自己动手,就连洗衣机大多时候也都是个摆设。
问就是有钱人的烦恼。
等陆礼走了,司颜也收拾收拾准备出门了,她给陆礼准备的礼物她该去看看进度了。
出租车开过繁华的商业街,路过人迹稀少的小路,七扭八拐的让司机都慌了神。
“小姑娘,你这到底是要去哪啊?我可不是拐卖人口啊我不做那坏事啊。”
“我知道我知道,您根据我说的走就行。”
这个司机小哥样貌看着年轻,约莫二十多岁模样,人也活泛些。
这会儿要不是看后座的姑娘生的娇弱,穿着举止瞧着就不像普通人家的姑娘,可这样的人物去的地方这样偏僻,才更引人遐想啊。
这都快出城了,都怕是想去郊外刨尸,或者杀他灭口,图谋不轨!
司颜不知道自己这个出租司机小哥想象力多丰富,她说不出位置一是地方的确太偏,二是其实她根本不记得。
这会是跟着记忆往那走。
这说出来人家也不信啊,记得过去的路不记得具体地址。
不过可算也是到了。
“麻烦你在这等我,可以去周围逛逛没关系,我不知道要多久。计价器一直开着就行,等回去了我会再多给你一些,你看行吗?”
这周围车实在太少,真的是荒无人烟。
“哎哎,没关系没关系,那姑娘你要不记个我的电话?好联系。”
司机小哥摸摸头,这会正是中午,太阳毒得很,他有点想睡觉。
“嗯,好啊。”
司颜没有多纠结,记下号码就朝着一个方向走。
去拜访的老头是从前碰巧认识的,老头不喜欢吵闹,住的地方也是在一处黄土坡坡的荒郊,生生被他开辟了一处。这块地方好像是老人年轻时候买下的,毕竟曾经也有过辉煌之时,可却觉得索然无味,现在隐居在此处。
走过一条石子路,钻过羊肠小道,四周都是长势正好的白杨,不过是秃的。走到尽头种着冬青,还有许多她认不出的,藤蔓卷曲的爬满了架子,花花草草碎石土木和谐,浑然一体。
每每来这,她都会被这里的景象美到。
大抵是那句。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老袁。”
可这片景色的创造者,却是吃着薯片半瘫在沙发上看球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