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沫:
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我们已经有很久没说过话了,当然是由于我的原因。你也许不知道,你是我人生中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知己。我想,如果我再不及时补救我们之间的关系的话,可能会让你成为我人生中的最后一个知己。
你美丽大方,温柔善良,端庄朴素……我几乎能在你身上找到所有赞美女性的词汇。而这些正是当今社会大部分女性所逐渐失去的优良品质。也许,正是因为你太过优秀而让我自惭形秽。因此我不敢充分认识自我而选择一声不吭地、万分狼狈地逃避。
而现在,在某位睿智又优秀的朋友都帮助下,我不仅充分地认识了自我,还接受了这个目前不够优秀的自我。而当我回首往昔的时候,发现你是唯一一个让我觉得对你有所亏欠的人。你是个多么优秀的人,我怎么能做对不起你,甚至是逃避你的事情来呢?啊!真是愚不可及!我希望我现在补救还不算太晚,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很喜欢一句话——遇见你不容易,错过了会可惜。
你也许会好奇我那位睿智又优秀的朋友是谁。因为在你对我的了解当中,我的朋友屈指可数,更别说有什么睿智又优秀的朋友个世界上除我以为的任何一个人,因为他就是我自己。你可能会觉得我是在变相夸奖自己,但你知道我不会那么做。
是这样的:由于我一直坚持写日记,在某个晚上突然发现自己渴望和别人说说话,而不是一股脑儿地把所有的苦恼、快乐或者感悟统统写进日记本里。我觉得传统的日记方式太单一、太枯燥、太乏味。所以我决定换种方式。于是就出现了另一个我——一个由我塑造的、完美、睿智且理智的我。我知道,这可能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方式。但与我而言,他的确是个十分优秀的朋友。很多以前我不明白的道理以及很多我不敢深究的问题都在他的帮助下如醍醐灌顶和迎刃而解了。
我不知该如何解释这种神奇的情况。因为,从科学的角度来说,我这只是再简单不过的“换位思考”而已。但是又该如何解释那些我不曾听过、不甚了解的道理于刹那间明悟呢?就像一桶水,你把它换一个地方,它还是那么多水,并不会由于你换了一个地方就变多或者变少。当然,在移动的这个过程中不要倾洒或者添加。
他是那么真实,以至于让我常常忽略他是由我塑造的事实。我们经常会对某一件事情各执己见,争得面红耳赤。但通常,他会赢得最后的胜利,并且说服我赞同他的观点。也是由于他告诉我“遇见你不容易,错过了会可惜”,我才能及时悬崖勒马。否则,我真的会失去你。
一切安好。
墨阳
2019年10月30日
写给紫沫的第二封信
亲爱的沫:
海上的天气当真是变幻莫测,时而晴空万里,时而****。我们已经到了需要穿外套的时候了,似乎是因为之前的一场风浪,骤降的温度就再也没回升过。即使是在艳阳天,负拂面而过的海风也夹杂着丝丝入扣的凉意。直到我翻看日历才发现,冬天正悄无声息地逼近。不过,既然冬天已经来了,那么春天也不会太远了。
也许这时候我需要给你朋友般的关怀,对你嘘寒问暖,叮嘱你添衣保暖,就像你曾如此关怀是一样。的确,没有任何理由告诉我,我不应该这么做。就像之前我没有任何理由离开你一样。然而最终的结果是——我还是选择了一声不吭的退场,甚至没有道别。而我却混蛋地把这一切归咎于工作原因。但我们都知道,工作只是我逃避的借口。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因为我曾不止一次这么做。然而每次我回首望去的时候,你总在原地默默守候。我不希望你的不离不弃只是因为你的承诺,我希望你生气,哪怕一次就好,因为这样至少能让我知道你是真的在乎。
我迫不及待想要告诉你我有多想你,然而比思念更多的是我对你的愧疚和对自己的悔恨。然而这一切我都无法告诉你。放眼望去,不断起伏的海平线连接着天和云,而周围亦是一艘艘不知疲倦的渔船。每当夜幕来临,整个世界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和孤独,还有渔船那不绝于耳的轰鸣声。
所幸我能很好地处理这些情绪,只因为我幻想出了另一个自我。虽然他无法帮我承担这些情绪,但是在他的帮助下我可以欣然接受,而难以释怀的也能做到轻易释怀。
何故迎风泪满面,只怨相思不及风。这是我自己写的,是我每天的真实写照。
不知什么原因,每次起床干活的时候,别人是用清水洗脸,而我总是以泪洗面。我说是因为思念,其实那只是在自我调侃罢了。或许真正的原因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凌晨四五点的时候,温度很低,海风总是呼呼地刮着。他们说,我这是“风眼”,遇风就流泪。
于是我开始害怕某一天自己从黑暗中醒来,从此再不见光明,往后余生的眼中便只剩黑暗。所以,我要趁着自己还看得见多看一些,至少要让看不见的日子里没有那么多遗憾。
于是,我每天都会赞叹日出和日落美不胜收,可总有人说“不都一样吗?”而我总能说出不一样的地方:你看那颗星星,昨天没有的对吧?还有,你看那朵云,昨天也没有的对吧?他们顿时哑口无言并且陷入沉思,以确定自己昨天是否看到过那颗星星或那朵云。其实那颗星星一直都在。那是一颗孤星,又大又亮,黄昏时分便能看见。至于那朵云嘛,纯属我的戏弄之词。
突然想起来渔船上有卫星电话。好像每个人都有两个月就能使用一次通信的权力,这就像是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我并不是一个无牵无挂的人,我有很多牵挂着的人:爷爷奶奶、父亲、挚友以及你。我以为我会纠结于打给谁,结果答案是那么令我猝不及防,根本就不给我纠结的机会。这就像一种本能,而我也很乐意接受这种本能,因为,答案是你。所以,我会打给你。
一想到能和你通话,我就忍不住激动和紧张。激动是因为时隔许久,竟能在海上听到你的声音;紧张是因为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而且,我没那么多时间向你忏悔,也来不及向你描述我眼中的星辰大海。但是我来得及告诉你我有多想你、有多爱你。现在,我要好好想想措辞,以求能用三言两语表达我的千思万绪和千言万语。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墨阳
2019.1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