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在自己的房里备好了热水,又挑了两个自己的心腹嬷嬷,便让其余的人都下去了,然后才去柴房把叶清楠带过来,从柴房到房里一路上也是遮遮掩掩,生怕让人看见,叶清楠就猜到了柳府里其他人并不知道她被柳毅抓到府里,那得想办法让其他人知道,尤其是玲儿,她一定能帮她把消息传到靳羽那里。
叶清楠自从被关进柴房到现在连衣服都没有换过,别说洗澡了,两个嬷嬷是奉命来伺候她洗澡的,可她们一靠近叶清楠就能闻到她身上的酸臭味,她们两个你推我我推你,竟没一个愿意去帮叶清楠更衣沐浴的,叶清楠也不愿为难她们,她也是不习惯有人看着她洗澡,她就把她们都打发了出去,那两个嬷嬷对此可是求之不得呢,对着叶清楠行了礼,“那老奴们便就不打扰姑娘沐浴了,姑娘有事叫我们,我们就在外面候着,姑娘也别整什么幺蛾子,让我们不好交差。”
叶清楠笑了笑,这两个人倒也是人精了,难怪能在柳府里伺候这么久,可眼下叶清楠又不能干嘛,“嬷嬷们放心。”
待两个嬷嬷出去后,叶清楠才开始脱衣沐浴,她也有些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道,她往水里放了不少玫瑰花瓣,然后半躺进木桶里,微微有些烫的水把她这些日子的疲惫都烫去了,舀起一瓢水浇到身上,皮肤才又慢慢变得光滑些,她泡了许久,期间嬷嬷进来替她换了两次水。
张夫人吩咐厨房准备了不少滋补的菜,眼看菜都快凉了,叶清楠还没出来,张夫人也没有去催她,只是吩咐厨房再去热一热再送过来,就这般热了两次,叶清楠才沐浴完。张夫人看着她沐浴完后的样子和先前判若两人,之前她的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是黑得发亮了,脸上更是有不少灰,现在却是活脱脱的一个大美人,肤若凝脂,唇红齿白,因为刚泡过澡脸上还有一层自然的红晕,让她一个女人看了都有些心动,不过她到也没有多想柳毅把她带回来的目的是什么,柳毅不是一个好美色的人,他这一辈子也就三个女人,一个张夫人,一个二房,还有一个就是柳寻凝的母亲,如今剩下剩下的就只有张夫人一个了,柳毅这么多年也没再娶。
原先张夫人觉得柳毅把他抓回来关着,便以为是她是什么人质,毕竟这么多年已见怪不怪了,可让她洗澡还备不少吃的,就知道她定不是什么寻常人,如今又见她是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张夫人便认为她是柳毅要送给二皇子的人,如此想来,张夫人就对叶清楠客气了不少。
叶清楠虽是对柳毅有恨,可从把情绪牵连到他人,所以她对张夫人也没什么恨意,张夫人对她也还算客气,她也不会给张夫人脸色看。
叶清楠看着满桌的饭菜,肚子就开始咕咕叫了起来,也顾不得什么,就开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可她还没吃完,柳毅就推门进来了,张夫人见柳毅来了就很是识趣地走了,还把门关好把两个嬷嬷一起带走了,叶清楠也知道柳毅进来了,但她连头也没抬,自顾自地吃着,柳毅就在她边上坐着,什么也没说,就得她把饭吃完才开口,“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叶清楠当然知道她现在必须要说出些什么,尽管她确实什么也不知道,不过方才泡澡的时候,她早就把说辞都想好了,她擦了擦嘴,说道,“我们堂主本来是不会有闲心来掺合你们京城的人的,但是那日萧督公派人来了信,没过多久又派人来接堂主,堂主就来了。”
柳毅见她答非所问有些生气,一手就把手里的酒杯给捏碎了,“我让你说为什么,没让你给我说过程。”
叶清楠自然是不惧他的,也玩弄起桌上的酒杯,不急不慢的说,“你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待堂主走了之后,我偷偷溜进了堂主的房间,看到了那封信……”叶清楠故意顿了顿,柳毅果然就又开始着急了,“你看到了什么?快说!”
“信里写到堂主和萧督公原先就是结拜过的好兄弟,如今有贼人盯上了萧督公,柳大人您说我们堂主是不是要前来相助啊?”叶清楠说道“贼人”的时候故意放慢了语速眼睛瞟着柳毅,柳毅倒是没有为这个生气,因为他和萧豫是冤家本就是人尽皆知的事,也用不着去掩盖些什么,不过都是做些表面文章罢了,不过柳毅原先设想了不少了靳羽帮萧豫的理由,但是没想到竟是结拜过的好兄弟,可自从萧豫当上厂公后,柳毅就无时无刻不盯着他,他怎么不知道萧豫曾去过洛阳,定是叶清楠在骗他,他又是一个巴掌就往叶清楠脸上扇,可叶清楠现在可不是几天前虚弱的她了,她一个闪身就躲开了。
柳毅更是恼火了起来,但也没有再动手,只是说道,“你要知道骗锦衣卫的下场。”就离开了。
叶清楠倒也没打算做什么解释,待柳毅离开后继续吃,丝毫没瘦柳毅的影响。
倒是柳毅到了书房还是气冲冲的,张夫人上来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是那姑娘不愿去伺候二皇子?那妾身去和她说说?”张夫人的话带有试探的意味。柳毅还在气头上,把案桌上的杯一摔,“不用!出去!”
张夫人被柳毅吓到了,连忙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柳毅在气消后,倒是想起了张夫人的话,送给二皇子倒是一个不错的法子,叶清楠长得算是倾国倾城了,抛开叶清楠的身份不说,送给二皇子也是一件好事。叶清楠要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送给二皇子也算是便宜了她。
萧府里,萧豫同柳寻凝在房里说话,萧豫方才说了不少,柳寻凝只是静静地听着,现在她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她爬在桌上什么也没说,萧豫慢慢伸出手,又往回收了收,不过最后还是把手伸了出去,摸了摸柳寻凝的头,温柔地说道,“凝儿,会怪我吗?”
柳寻凝还是没有直接说话,她现在心里乱糟糟的,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许久才坚定地说道,“不会!”
萧豫不知道她这是在安慰他还是真心话,可不管柳寻凝心里怎么想这事他都非做不可,凝儿的事只能后续慢慢弥补了。
这日,宫里派人来传萧豫,说是宫里出事了,仔细一问才知是皇后娘娘惹恼了皇上。
皇上许久没有去过皇后的椒兰殿了,这日终于想起了皇后,便想着去看看皇后,皇后娘娘听闻皇上要过来,自然是高兴又有些紧张的,她已许久没见过皇上了,她让丹露给她好好上了妆,又穿上了鲜嫩些的衣服,在镜子前又照了许久,用手轻轻地抚摸眼角的细纹,“丹露,本宫是不是老了?你看看本宫的皱纹啊,都这么深了,你再看看那贤妃那贱人的脸还像是刚剥了壳的鸡蛋。”
丹露替皇后的眼角上了更多的粉,簪上了新的步摇,看着镜子里的皇后,说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怎么会老了呢?贤妃不过是小了些年岁,待她到娘娘的年纪定不如娘娘的。”
皇后拉着丹露的手,说道,“你也不用宽慰我。”
“皇上难得来一回,那事娘娘今日要不要说了,可就等不得啊!”丹露提醒道。
皇后点了点头,又为自己点上了丹唇,“自是要说的!你去那些拿给本宫吧。”
皇上来时,皇后已经备好了皇上爱吃的饭菜,皇上也是吃得高兴,说道,“还是皇后最是记得朕爱吃什么!也是皇后宫里做得最是地道!”
皇后倒是有些不高兴了,“那皇上还天天往贤妃宫里跑,怕是早已把臣妾给忘了,不然也不会许久不来臣妾这儿!”
皇上倒是有些尴尬了,他最是头疼后宫这些女人的争风吃醋,“快些吃吧!”
皇后见皇上不愿她提到贤妃心里更是不爽了,便让丹露把那些纸呈了上来,皇上只看了一眼,就勃然大怒,皇后见势就跪了下去,这也是她意料之中的事,她也不着急,只是跪着。那些纸上写得都是生死契,是当初柳毅出面和杀手签的,当年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也是经历了立储之争的,当时和他争的是三皇子朱和颂,当时的皇上则是五皇子,那年先皇派朱和颂去长江沿岸赈灾,皇上就让柳毅派了杀手暗地里杀害了朱和颂,并伪装成是灾民暴乱,随意地处置了一些灾民就算了事了。
皇后说道,“当初皇上还是亲王的时候,就和当时的三皇子争这皇位,当时柳毅大人就是支持皇上的吧,如今柳毅大人选择支持我们的远儿,皇上可要好好考虑一下。”
皇上本以为柳毅会把这些生死契都毁了,且这么多年也无半点旁心,才这般容得下柳毅,可皇上怎么也想不到柳毅竟还留着一手,甚至还把这些给了皇后,让她来威胁他。
“远儿也知道?”皇上气得已有些手脚发抖,他可不能让这等丑事抖露出去。
皇后以为这事是能成的,不管还是说二皇子是不知情的。皇上又是反复确定了好几遍二皇子属实不知,才发了怒,“皇后竟敢威逼朕,意图谋反,罚其在佛堂跪三天三夜,不许有人跟随,不许有人送饭,若还不知悔改,就去静思庵当一个尼姑!”
说完,皇上扬了扬手就离开了,回静心殿时就让人去把萧豫叫来了。
那小太监不过是说了皇上特别生皇后的气,萧豫就知道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一切都在他的股掌之中,那些生死契正是他派人送到皇后娘娘手中的,至于那些生死契是怎么到萧豫手中的,那真得感谢一下赌鬼马年福,给了些许好处,就可以给他当牛做马了,林浩后来不过只是又暗示了他一点,他就巴巴地威胁了柳寻凝的大嫂嫂,让她把这些生死契偷了出来。但是说到萧豫是怎么知道这些往事的,那是那日来萧府的那个商人了,他现在是断龙堂的人,不过就是签了这些生死契中的一人。
萧豫是了解柳毅做事的,他做什么事都会留一手的,于是萧豫才试着安排了这样一局,不过幸好柳毅没让他失望,确实还留着这些生死契,这次虽说是掰不倒二皇子的,可柳毅留着这些生死契,皇上定是容不下他的了,折了柳毅定是没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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