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思走过去,对着李澈两位说:“我带了些人馨阁的桂花糕,两位快进屋尝尝吧。”
李素一听到有吃的,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进屋。
人馨阁的糕点十分有名,其主店在王城,开的分店大大小小开了十几所。
盒子打开,清香扑鼻而来,入眼,便是雪白的糕点,李素咽了咽口水,早就听闻这人馨阁的糕点十分有名,只是因为太贵,从而使得不少人望而却步。
“快吃吧,专门为你们买的。”卫思笑了笑。
闻言,李素便立刻拿了一块在手里,轻轻地咬下一口。
顿时香气弥漫着整个味蕾,呼吸之间都有香气弥漫。
作为一个较有教养的女子,哪怕眼前的东西再好吃,也绝不会大口大口地,活像饿死鬼那般的吃法,在连着轻咬几口后,她看了看李澈,然后递给他一块,示意也让他尝一下。
李澈吃了一口,嗯,味道还不错。
于是李澈又拿了一块。
卫思轻笑道:“若是早知道两位喜欢吃这个,我就应该多买点。”
李素小脸一红,连忙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解释说:“其实也不是,就是没有吃东西,有些饿了。”她以为卫思是在嘲笑两人的吃相。
李澈倒觉得没什么,只不过两人来是有事的,却在这吃起东西了。
吃东西不宜说话,卫思索性也拿了块,边吃边看着两人。
准确来说,是看着李澈。
不一会,几块桂花糕便被三人吃完了,准确来说,大部分是被李澈吃完的。
李素和卫思两人才吃完一块,对面的李澈却一大口一大口地将其它四个全吃完了,完全不顾风度。
李素脸一红,替李澈羞愧,瞪了他一眼。
卫思看了他们两人一眼,然后说:“不知道两位的名字是?”
“哦,我叫李素,他叫李澈,我们到这里来是看人的。”李素回答。
“看人?”卫思急忙问,“不知道你们来看谁?”
“听说......好像是你们卫家的一位小姐,据说与我们家有婚约来着。”
这也是李素之前听说的,不过倒也没错。
在年轻的时候,李父和卫海林是挚友曾今一起闯荡四方。
后来,也都各自在溪云城安了家。
不过李父更喜欢安宁和平的生活,故而选择住在城外镇子上。
而卫海林却依然东奔西走,经营着商铺。
最后越做越大,更是将生意做到王城里去了。
在一次醉酒过后与李父打好商量,若是两家是一男一女,便定为娃娃亲。
结果后来,真的是一男一女。
你要说李虎长相秀气吧,倒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李虎长得五大三粗的,而且又是一个结巴。
卫海林自然是极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嫁给这样一个人的。
但是当年两家定娃娃亲这件事已经被李父传得人尽皆知,作为一个商人,若是连这个都反悔的话,岂不是让同行贻笑大方。
况且李虎此人品行不错,老老实实的,街坊邻居对他的看法不错,又经营着一家生意不错的酒楼,到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受委屈。
只不过自己那古灵精怪的女儿却看不上李虎。
据说是看上了一个长得很好看的酒馆打杂的,而且竟然就是李虎酒馆里的。
这都是什么事!
派下人去查看,回来却说那男子容貌世间仅有,宛若天上人。
挨不住女儿的蛮横,卫海林只好想着其它的办法。
然后,他就想到一个人,一个他很久都没有见到过的,深恶痛绝的人。
那是他一生中的污点。
那是在他的女儿出生,夫人难产后不久,他整日借酒消愁,也无心打理商业。
一个晚上,他喝得酩酊大醉,躺在花园中,被路过的侍女发现后叫醒,迷迷糊糊间竟然将那侍女当做了自己已经逝去的夫人,酒后乱性。
醒来后大怒,认为是那女子趁人之危,勾引自己,想借此上位。
驱逐后仍然怒气难平。
几月后传来那女子怀孕的消息,又过了几月,一个下人抱来一个女婴,说是一个披头散发,身上散发着恶臭的女人抱来的,说是卫海林的女儿。
然后那女子走了。
卫海林听后,望着那女童沉默不语,最终,还是让那女童住进后院的一个偏房,仅安排一个奶娘照顾她。
然后照样请读书先生教她读书写字,每月照样发俸钱,只是不曾见于众人。
这本来是一件丑事,却没有多少人知晓,城里人只知卫海林多了一个女儿,还以为是卫海林的哪一个小妾所生。
至于是什么时候纳的小妾,有钱人家的事咱不多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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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当下,卫思在听到李素的话后,沉吟片刻,然后说:“如果真是你们说的这样的话,那也就只有卫家家主的女儿卫婉儿了。”
“咦,你不是卫家的吗?”李素好奇地问。
“我?我不是的。”卫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睛暗淡了下来。
“那那位卫婉儿现在在府中吗?”李澈突然插嘴,若不是他的神魂受损,微微一探查,便可以知道她身在何处。
卫思微微抬头,说:“我只不过是外人罢了,对卫府并不熟悉,所以很抱歉不能带你们去找了。”
“没关系。”李澈答道,然后站起身,冲李素说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然后又看向卫思说道:“今日我们两人叨扰姑娘了。”
“哪里,”卫思起身,嘴角微动,似乎是想笑,最终都没有笑出来,“我这里素来冷清,平常也没多少人来我这儿,今天两位来我这陪我说说话,女子已经是十分高兴了。”
窗外的蝉鸣声渐渐小去。
李澈两人走到门口,却听见卫思在后面喊:“李素。”
“嗯?”李素疑惑地转过头,却看见卫思站在木椅旁,头低着,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能说说你哥哥的名字吗?”
“李虎,怎么了吗?”李素不解地问。
“嗯,知道了。”卫思依然低着头。
李素满脸疑惑,转过头,边走边说:“以后有机会了我还会再来找你的。”
倒是李澈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屋外的蝉鸣已经没有,只有女子还站在那里,低着头。
半响,屋外重新响起阵阵蝉鸣,一声接一声,嘈嘈切切。
屋内,一滴滴清泪不断落下,打在木板上,抬起头,却是一张满脸泪痕的轻柔面庞。
伴随着一声凄凉无助的低语: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