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舞惊城阙,一曲为亡人,你说我的曲只献于亡者,想不到今日却成了真,阿琰我回来了,那你呢?”碑前之人,泪缓缓流下,从怀中取出笛子,轻声低喃几句,悠扬婉转的笛声便在墓前响起,有着说不出的忧愁凄凉。
洛国八年春,一场大火吞噬了沐家,大火熊熊尖叫呐喊响彻整个沐家。
沐家的小门走出了个脏兮兮的小女孩,女孩看模样,不过七八岁,流着泪,一步步远离身后的火光。
“沐府走水了!快灭火!”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重人纷纷拿着打水的家伙事,取水往沐家泼,只这点水在沐家大火面前异常渺小,火光依旧重头烧红了半边天,这场大火直至次日清晨方才停歇。
脏兮兮的小女孩,蹲坐在司马家的门沿上。因为嫌他脏,司马家的小斯并没有让她进门,但也因为是小孩,并没有过多驱赶。小女孩只能尽可能的蜷缩起身子,来抵御迎灭吹来的风。
司马家昨夜收到消息,便连忙赶赴了沐家,只是火势太大,司马家也只能听着里面痛苦的喊声,干着急。
“你是谁?!”司马家的大门又开了,小女孩抬起头,一个看似与他一般大的小男孩皱着眉看着他,小女孩似是终于找到了一个依靠,一把抱住司马胤,“阿胤哥哥。”低声啜泣着好像是把压抑许久的委屈全都释放了出来。
“阿琰?你怎么搞成这样了?”司马胤很快从惊异中反应过来,带着沐筱琰回到府内,命人给她梳洗备食。
梳洗完毕的沐筱琰很是可爱,圆嘟嘟的小脸蛋,挺俏的鼻尖,十分招人稀罕,只是小脸上的泪痕着实让人看得让人心疼。司马胤皱着小脸,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沐筱琰面前,他从记事起界很少哭了,也从未见过人哭,更别提安慰人。俩人就和木头桩子似得杵在那,许久房门口响起的声音方才见二人唤醒。
“阿胤,哪来的小姑娘,长的还挺可爱的。”翊旬跨步走入,双手搭在司马胤的肩头,因为年纪稍长一些,所以高了司马胤许多,脑袋凑上前,搭在司马胤的脑袋上,“那么可爱的小姑娘,你怎么还给她弄哭了?”
翊旬拿袖子,给沐筱琰擦了擦泪,随后伸出手,漏出一个灿烂的微笑道:“我叫翊旬,你呢?”不过翊旬还挂在司马的身上,画面看着属实不好,甚至有些好笑。
“沐筱琰。”
翊旬一愣,随即蹦了起来,“你是沐家的人!沐家可还有活口?”
司马胤一脸惊讶的看着翊旬,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沐家竟是出事了?“小···翊旬,你刚才说什么?”
司马家与沐家乃是故交,沐家虽然在朝中没什么地位权势,但其先祖与先皇征战四方,立下赫赫战功,与先皇亦是下属亦至亲好友。只是后来因家中后辈皆为女子,无法为宫中效力,现在宫中已无权势,但先皇驾崩前,也曾叮嘱过,只要沐家忠良一日,皇家与朝廷就得庇佑沐家一天,所以沐家虽没什么地位,但也与皇家朝廷走的甚近。
而司马家,全靠当年沐家先祖力荐,方才有今日的地位,所以司马家对沐家除了交情,还有感激之情,而司马胤与沐筱琰的关系又很好,听闻沐家出事司马胤怎么会不惊讶。
“沐家昨夜起了大火,皇……”翊旬看了眼沐筱琰,本想改口的他,叹了口气继续道:“皇兄说沐家无人生还,今日早朝司马将军主动请缨要调查这件事。”
“不过这件事,皇兄并不敢轻易下旨,所以得等明日父皇归朝后再行商议,不过你可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吗?沐家除你之外,可还有活口?”
沐筱琰摇头,眼泪又不自觉的滑落:“我不知道。”
翊旬耸耸肩,得到这个答案似乎在他意料之中,并没有过多的反应,伸手拍在司马胤肩上,凑到他耳边说道:“父皇沉默玩乐,皇兄根本镇压不住那些老油条,觊觎于你司马家的人甚多,小心步沐家后尘,还有沐筱琰不是你未婚妻吗?照顾好她,她是抓着朝中乱党的一个筹码。”
沐筱琰确实是司马胤的未婚妻,沐筱琰的母亲,沐清苒与司马胤的母亲诗黎关系甚好,当时同时怀上孩子,便做约若是一男一女便结为夫妻。不过后来二人又说,要是孩子不愿意,也不会强求。但既然有这个想法,她们就让孩子早早的相识,若是在一起了便是对青梅竹马,若是没有,那也希望司马胤能当个大哥哥,照顾点沐筱琰。
司马胤看了眼沐筱琰,没有说话,他和翊旬关系很好,翊旬经常会和他说朝中的情况,所以司马胤懂的东西要比常人多很多。
如果沐家的事不是意外,而是朝中乱党所为,那确实很难理,比竟皇上不务朝政,将朝廷之事,全丢给了自己那方才十五岁的儿子。
当朝的太子十二岁参政,十三岁便独当一面,现今十五岁,朝中大小事皆他处理,不过年纪尚小,着实压不住朝中的老油条们。
“翊旬,你知道我父母在哪吗?”司马胤眼中漏出坚毅之色,年仅八岁的小孩漏出这样的目光,多少会令人惊异,但翊旬确是笑道:“伯父应该在兵部,至于茗旸公主,想来是去找皇兄了。”
司马胤点点头,看了眼站在不远处,有些发蒙的沐筱琰,对翊旬道:“我去找我父亲,你帮我照顾一下她。”
“我是来找你玩的,又不是来找你来当苦力的,这活不干,除非……”翊旬话还没说完,司马胤就道:“不就是教你习武吗?我答应了,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哄人,所以就拜托你了。”
翊旬嘴角微杨,很是满意,挥了挥手道:“去吧去吧,对了,记得让下人热一下桌上的食物,都凉了。”
司马胤一边吩咐下人,一边飞快的跑走。
司马胤直奔将军府,司马昭斌看的司马胤,刚想骂,这将军府起是他一小小孩童,想闯就能闯的,但这刚一张嘴就被司马胤一句话给搞愣了,“你说筱琰在我们家?”
也不等司马胤给他回复,便匆匆吩咐几句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