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的潜心研究和探讨,铁匠铺陆续推出了几种新产品,除了之前的菜刀,王铁匠和李帮工又制作出了剪子、锥子等村民日常生活必备的小铁器。还购置了一套打磨工具,毕竟这些小铁器如果不经过打磨最多算是半成品,张峰不希望杂货铺老板进货的时候以这个理由跟铁匠铺压价。
张峰每日都和小六子烧薪制碳,提炼生铁,又得打磨半成品,忙得脚打后脑勺。铁匠铺里的铁矿石不足了,王铁匠到县里采购铁矿石去了,等王铁匠回来要赶紧招工,铺子里多了新的产品线,人手不够。张峰清楚的知道,人力资源在任何时候都是最稀缺的。
他不打算让王铁匠招李大叔那样的成手帮工,一是工资太高,二是也用不到。可以只招揽几个学徒工,他们不用像李大叔那样技术精湛,只需学会整个生产线上的一个工作就行。这样几个学徒各司其职,就能组成一条完整的生产线。只学习一个工位的工作,培训成本降低,成材率高。这样一来,人力成本就控制住了。
张峰估计下次集市村民们从铁匠铺买到各种便宜的小铁器后,杂货铺的老板就要坐不住了,准保到铁匠铺报道,最好赶在这之前,制作出一批小铁器成品,把销售权交给杂货铺老板,这样产销渠道就算建立完成了。有了铁匠铺的一成股份,哥哥嫂嫂的生活也就有了保证,他就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自打那天夜里从小雪口中套得了信息,张峰就定下了目标——尽快给哥哥嫂嫂的生活赚取一个长期稳定的保障。这笔财富不能太多,也不能一次性给到哥哥嫂嫂,因为张峰清楚的知道,人无法掌控不与其能力相匹配的财富。俗话说小富即安,只要哥哥嫂嫂不必再如从前那般劳累,过上个小康生活就行了,没必要大富大贵。
而他自己的目标就是探索、了解、甚至创造机会进入小雪口中那个修行文明成为一位修行者,也许是好奇心作祟,也许是要对得起这次重生转世的机会,总之这个念头深深扎在了张峰的心里,挥之不去。
张峰把能挤出来的时间全部用于研究怎样主动进入那个神秘空间,小雪的话,还是要继续套的。先要从小雪那里知道如何修炼,就是不清楚鸭子的修炼方式人能不能用,不过即使不能用,拿来借鉴一下也好。
张峰尝试过很多办法,在心里呼唤小雪,不行。大声呼唤,也不行。不知道是方式不对,还是小雪仍在沉睡的原因。然后他又试着用意念让自己进入神秘空间,试了很多次依然没反应。小六子就看见过好几回,张峰独自一个人闭着眼睛嘴里不停的嘟囔,还以为他中了邪。
王铁匠从县里回来了,拉整整一马车的铁矿石。这一次王铁匠一共采购了三百斤铁矿石,是以前三个月的采购量。铁匠铺学徒还是很好招揽的,乡下穷人家孩子多,都吃不饱穿不暖的,王铁匠又招了两名学徒过来,张峰和小六子的小屋热闹了许多。
张峰的日子现在过得非常充实,每天天一亮,四个学徒工就爬起来,一个专门负责烧炭,一个专门负责炼铁,小六子和张峰则负责拉风箱以及打磨半成品铁器。空闲时间张峰则继续研究神秘空间的进入方法,却一直没有头绪,张峰也不着急,反正只要时机到了就会在睡觉的时候进去。
转眼过了半个月,黄牛镇赶集的日子又到了,整个铁匠铺四名学徒两名铁匠师傅都加班加点,全员参与积极备战。由于近期采购原料以及一些必备的设施,王铁匠把手里存的银子和上次赶集所卖的银子都花光了,这个赶集日就显得尤为重要。
一大早,铺子里就开始忙活起来,清点货物,摆放陈列。由于前一天晚上张峰已经和王铁匠商量好计划,所以铺子里虽然忙碌却不慌乱,一切井井有条。
终于开市了,依旧是张峰亲自看摊,小六子带领一个小学徒扛着之前做好的画有广告标志的旗子出门揽客,另一名小学徒给张峰打下手,王铁匠夫妇、李大叔夫妇都过来帮忙。
“南来北往的来少爷们儿,来看看新打的菜刀、剪子、锥子喽,小铁器统统十四钱一把喽,刃口开好的菜刀、剪子、锥子喽!”张峰一手拿着装废料的铁皮盆,一手拿着根小木棍,一边敲打一边叫卖,很快吸引来很多附近逛集市的村民。
之前在铁匠铺购买过便宜菜刀的村民不免在村里有过一些自发的宣传,所以很多慕名而来的村民也都慢慢从各处聚集到铁匠铺门前。小六子带着小学徒满集市乱窜,居然也拉来一些顾客。
临近傍晚,集市基本结束,铁匠铺的各种小铁器总共卖出去三十四把,每把小铁器统一卖十四钱,共得钱银二十九两十二钱。整个铁匠铺欢天喜地,王铁匠拿了钱银让媳妇出去买酒买肉,又给每人多发了一个月的饷银作为近期加班的奖励,小六子则带着两个小学徒拿上饷银就跑出去买糖人去了,连饭都顾不得吃。
张峰和王铁匠清点铺子里剩余的成品以及原料,计算利润。这时,一个五十上下头发花白的小老头进了铺子。
小老头进门就拱手道恭喜发财,“王老板的生意真红火啊,小老儿给你道喜来啦。”语气怪异,不似诚心。
王铁匠赶紧迎出来,让座让茶,对于小老头的酸劲儿则假装听不出,拱手还礼,道:“原来是杂货铺的赵掌柜啊,惭愧惭愧,投机取巧而已。”王铁匠这番话是早和张峰商量好的,就是要直奔主题,明确的告诉赵掌柜这小铁器的生意我们铁匠铺就是挣一笔巧钱,没想着跟你打擂台搞竞争。
赵掌柜活了四五十年,人精一般,顿时听出王铁匠话里的意思,不免真诚许多,“王老板真是大义啊,要不我这一家老小可要喝西北风了,那往后这小铁器的生意…”
王铁匠早已准备好说辞,不显一丝慌张,镇定地道:“挣这笔巧钱,主要是我的铺子要大批量采购原料,还要添置一些设备,赵掌柜可别恼。我是这么想的,你这边呢,要到县里去进这些小铁器,山高路远,土匪霸道的都得打点,成本可不低吧?我这边呢现在完全可以生产你铺子里卖的所有小铁器了,往后啊,还是你来卖,进货就到我这进就得了,赵掌柜你看咋样?”
赵掌柜来之前想的最好的结果就是这样了,哪有不同意的道理。“哎呀,王老板,啊不,王老弟啊你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不过那这货怎么个进法呢?”
王铁匠心道:果然和张峰说的一样,这赵掌柜是巴不得这么办呢。他表面不动声色,道:“你看这样行不行,今天呢也不早了,我这忙活了一天,脑子混僵僵的,这样,咱俩今天晚上都好好合计合计,明天咱找镇上的教书先生立个字据,成不?”
赵掌柜正怕王铁匠狮子大开口,而自己当场也不可能算清账目,现在好了,有机会回家好好合计,就不怕吃亏了,于是大喜的连忙应下,又客气了一会儿,说了些讨好的吉祥话才告辞离开。
赵掌柜一走,王铁匠就开心地把张峰举起来在空中抛了又抛,高声笑道:“我的小财神爷爷呦,怎么全让你料中了呢,我这辈子都没这么痛快过!”
张峰也欣喜异常,终于是办妥当一件事,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