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奶奶,让我们回去吧,妈咪一个人在外面。”项鹏涛已经看到了大门口的薛依洁,他担心自己的妈咪淋雨会生病,一刻也不愿意多呆在这里。
“去,瞧瞧这是怎么回事。”刘艳秀听着项鹏涛那一声‘祖奶奶’,这下心中才舒服一些。并吩咐小春去看外面的情况。
“是,老夫人。”
薛依洁站在项府大门口,不停的用双手,使劲的拍打着大门,冒雨呼喊着两个孩子的名字。
“你这是做什么呀?大半夜的不睡觉?把老夫人都给吵醒了。”小春拿着雨伞,跑到大门口,看到薛依洁的举动,忍不住大声的吼道:“你赶紧回去吧。”
“我要鹏涛和嘉伦,我现在就要把他们带回去,开门,快点开门……”
“老夫人没有同意的事情,我怎么敢擅自做主给你开门啊,你还真是会挑时间,居然在这个时候到项府找事儿。”
“开门……”薛依洁不想听小春的废话,再一次用手摇门示意。
客厅里面,两个孩子对于薛依洁的吼叫声,可以听得很清楚。
“我要跟妈咪回家。”项嘉伦推开身边的佣人,直接向外面跑去。
“嘉伦……”罗茵担心他会淋雨,而本能的惊叫一声。
“弟弟等等我。”项鹏涛岂能让项嘉伦一个人跟薛依洁回家,自己留在这里呢。于是,他也紧跟着跑了出去。
“冤孽,真是冤孽呀……”刘艳秀气愤得直跺脚,对于薛依洁半夜的举动,实在是恨之入骨,如果可以的话,她真希望永远跟薛依洁断绝来往。早些让自己的孙子跟王晚秋结婚。
“妈咪,我们跟你回家……”项嘉伦一边安慰薛依洁,一边快速的开门。
“妈咪,你怎么了?”项鹏涛看着薛依洁狼狈且又痛苦的模样,十分的心疼她。
“小少爷,你们不能走呀……”小春想要把他们俩拦下来。
“滚开!都是因为你……”项嘉伦使劲的推了一把小春,小春没有站稳,整个人都摔倒在泥地里,连同手中撑着的雨伞,也都掉在了地上。
“鹏涛,嘉伦……”薛依洁痛苦的将两个孩子,紧紧的环抱在怀中,仿佛只这样,让自己感受到他们的存在,她的心才会稍微安稳一些。
“妈咪,别哭,我和哥哥都会在你的身边的。妈咪……”项嘉伦一手帮着薛依洁擦拭着脸上的泪水,一手放在她的头顶,将天空中的雨水遮挡住。
“发生什么事了?”罗茵撑着雨伞,从屋里面走出来。
她看着薛依洁狼狈的样,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要知道今天他们去接两个孩子回家,是得到了她的同意的。此时此刻,她压根就不用如此紧张两个孩子,是否会被他们扣住,而不让他们回逸谨阁才对。
好一会儿,薛依洁的情绪才稍微好一些,她盯着站在大门里面的罗茵,深知自己不应该,在大半夜的来项府接人。可是,她真的非常的想这两个孩子。
在她的心中,一直都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仿佛项逸谨没有去参加那个酒会,就代表着他一点都不在乎她。而如今她唯一能够拥有的,就只要这两个孩子。
“我要带他们回逸谨阁……”她一手抱着一个孩子的身体,半晌才向罗茵解释一声。
“你带他们回逸谨阁,至于在项府的大门口,这般吵闹吗?”罗茵没有听完她的解释,但冷冷的打断。“这一次可是你自己同意,让我们带两个孩子回项家住一夜的。你这是唱哪一出呢?”
“对不起……”薛依洁深感抱歉。“我只想现在立刻把他们带回家。”她站起身来,一手拉着一个孩子的手,冒着大雨,一步一步远离项府的大门。
“薛依洁……”罗茵有些生气,但见刚才两个孩子,如此依赖薛依洁,她也不好强行扣下两个孩子。
只觉得,在这雷雨交加的雨夜里,她望着那母子三人的身影越来越远,她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使劲的压了下去。
夜雨之中,夏景昭担心薛依洁一个人回逸谨阁不安全,所以就偷偷的跟去了逸谨阁,可在逸谨阁,没有等到薛依洁回家,便沿途寻找薛依洁。终于在离项府不远的街道上,看到了雨中的母子三人。
刺目的汽车灯光,刺得三人本能的站在了原地,希望等那汽车离开之后,他们再行走。
“嘭……”
一声关车门的声音,回荡在他们的耳边。
夏景昭支撑着雨伞,赶紧向他们跑过去。
“是景昭叔叔的车。”项嘉伦认识夏景昭的车,看到他的出现,他兴奋的叫道。“妈咪,是景昭叔叔……”
项鹏涛看着夏景昭向他们走来,他没有说话,心中却暗自想着,为什么来接他们的人是夏景昭,而不是他们的爹地项逸谨呢?
那家伙在干什么?难道不知道今天晚上他们的妈咪在这里淋雨吗?
看来夏景昭的形象,又在薛依洁的面前加分了。
“依洁,你这是怎么回事呀?”夏景昭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带着两个孩子,在这夜雨中行走。她不在乎自己的身体,那也就算了,难道她也不在乎两个孩子淋雨会感冒之类的吗?
“你怎么来了?”薛依洁拖着有气无力的声音询问。
“你就那样离开,我怎么放心得下呢?”说着,他赶紧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紧紧的包裹着薛依洁那穿着单薄礼服的身体。“赶紧上车,你们这样会感冒的。”
“我不要,这样挺好的……”她拒绝上夏景昭的车。
夏景昭对她越好,她的心里面,就越发的不舒服。因为这般体贴温柔的夏景昭,真的很难不让她把他与项逸谨做比较。
她不奢望项逸谨能够跟夏景昭一样,可至少项逸谨也应该比上夏景昭的一半吧?
为什么?为什么每一次她在最需要人的时候,都只有夏景昭出现?项逸谨不是她的王子,不是她的保护神。也许,她压根就不应该指望,项逸谨能够对她有丝毫的怜爱和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