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听着傅云书话中似乎是带着刺,微微的有些不舒服,眼中闪过了一丝不自然,很快的掩饰去,带着淡淡的笑意说道:“你从宁州带来的首饰虽然不少,但是毕竟不是京城之中流行的款式。娘从京城的田玉坊中给你们姐妹三人各自的打了一套首饰,明日你到宫中,便戴上这套首饰。”
裴月又是给傅云书做新衣裳又是打新首饰的,倒是让傅云书有点不习惯,但是明面上还是笑着让沧海将首饰给收了起来,紧接着问道:“多谢娘,不知怎么今日没见到二妹妹和三妹妹。”
平日里,只要她来裴月的胧月居,傅锦都会在的,今日居然不在这里,倒是让人稀奇。
“过几日你二妹妹三妹妹要去考清波学院,这几日都在房中温习功课呢。”傅云书这才了然,就说这几日傅锦和傅蓉怎么这般的安静没有去找她的麻烦去。
陪着裴月聊了几句家常,傅云书便就告退了。
刚一出裴月的胧月居,正好遇到刚下朝的傅永信,傅云书停住了脚步,请安道:“父亲。”
因为傅云书成了萧阙的弟子,连带着傅永信的脸上也增了不少的光,所以傅永信见着傅云书的神色隔外的和蔼,笑着问道:“身子可好些了。”
“吃过了孙大夫的药,已经好多了,有劳父亲的关心了。”傅云书恭敬的回答道。
虽然傅永信现在因为她有利用价值,对她的态度十分好,但因为前世的那杯傅永信亲自所赐的胭脂烫,傅云书见着傅永信骨子里有种天生的惧怕,跟傅永信根本亲近不起来。傅永信见着浮云是跟他这般的生疏,还以为傅云书是因为胆子小,所以并没有做多想。
“身子好些了就好,过几日,就可到毓烟公子那边学习去了,原本还想着你从宁州回来,要给你请位先生呢,如今能在毓烟公子身边学习,倒是你的造化,要好好的珍惜才是。”傅永信笑着说道,见傅永信这般说,傅云书眼中闪过了一丝讥诮的笑意。
前世她在家中三年,傅锦与傅蓉都分别请了先生在教她们诗词歌赋,唯独她被遗忘了一般,从未提过她上学的事情。
“女儿一定会好好学,不会给傅家丢脸的。”傅云书十分温顺的说道。
对于傅云书这般的乖巧,傅永信十分的满意,转眼看到沧海手上捧着的一些东西,问道:“这些都是什么?”
傅云书答道:“明日太后召女儿进宫,娘为女儿准备的首饰和衣服。”
傅永信点点头,对裴月的芥蒂倒是少了几分,之前裴月一直偏向着傅锦,对于傅云书是厚此薄彼,这次傅云书成为萧阙的弟子,而傅锦落选,傅永信以为裴月心中多少会是有几分的芥蒂的,可是没想到的是裴月居然能对傅云书和傅锦一视同仁。
到底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夫人,见识不会这般短的,对傅云书说道:“你离家多年,应该与你娘多多亲近才是,若是有什么短缺,便直接跟你娘说去。”
“女儿知道。”傅云书顺着傅永信的话说道:“女儿有一件事情,想请父亲恩准。”
因为傅云书身上有利用价值,所以傅永信对着傅云书还是十分好说话的,说道:“什么事情?”
“女儿想让父亲能给女儿一个通令,让言叔能够自由进出碧水轩,不用去请示母亲。”傅云书笑着说道,一脸天真:“这样,女儿让言叔在外面买一些糖果、糖人的一些小玩意,就方便多了,可以不用让母亲知道,以免让母亲责罚。”
说着,脸上露出了几分羞涩的神色,似乎是害怕傅永信说她贪吃一般。
傅云书在傅永信面前,一向是端庄听话的模样,很少能和傅锦一般找他要什么,或者是向他撒娇,如今见着傅云书这般一说,眼中带了几分笑意,给了一个令牌给傅云书,说道:“言叔是你从宁州带回来的,为父瞧着他为人处事倒是很稳重,可以放心的使唤他,这是我的令牌,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自由的出入内院,不用通传你母亲那边。”
傅云书一脸惊喜的接过了傅永信守着你的令牌,说道:“谢谢父亲。”
傅永信见着傅云书这般的模样,笑着摸着胡须说道:“只是有点,你身子不好,你母亲不让你吃外面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是对的,你也让言叔少给奴婢买点。”
傅云书捏着令牌,小声的嘟囔着说道:“我若是想多吃,芸娘也不让啊。”
拿了令牌之后,傅永信便就离开了,傅云书手中的令牌,沧海笑着说道:“相爷对小姐真好啊,令牌这般重要的东西,说给小姐便就给小姐了。”
傅云书手中拿着令牌,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神色淡淡的说道:“我刚刚拜萧阙为师,名声在外,对于父亲来说有很大的利用价值,这点小小的请求,他自然不会推辞。”
不过,借着这个机会要了令牌之后,以后言叔在傅家的进出倒带话倒是方便多了。
傅云书便拿着令牌边走着呢,猝不及防的差点撞上了一个人,却见撞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傅永年。
今日傅永年换了一身衣服,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多了,手中拿着一个快化了的糖人,傅云书自从那天从傅延庭手下将傅永年救下之后,傅永年喜欢黏着傅云书。相处下来,傅云书发现傅永年小孩子气重,如同顽皮的孩子一般,只要稍微对他好一点,便就黏着你。并非如同前世一般那般的暴虐,傅云书跟傅永年倒是亲近不少。
“三叔叔,你手中的糖人给我一半好么。”傅云书见着傅永年之后,笑弯了眉眼,逗着傅永年说道。
谁知傅永年一听傅云书的话之后,立即的将手中的糖人藏在了身后,似乎又怕傅云书不高兴一般,小心翼翼的说道:“云书,这个糖人一点都不好吃,是苦的,我拿松子糖给你吃好么。”
说着,从荷包里面拿着快要黏在一起的松子糖,与傅云书讨价还价道。
傅云书原本是逗弄傅永年的话,没想到傅永年竟然这般在意这个糖人,傅永年现在身边跟着的两个丫鬟是老夫人院子里派到傅永年身边的,年纪不大,对傅永年还是挺忠心的。
“小姐有所不知,这糖人是林姑娘送给三爷的呢,三爷欢喜的很,自己都舍不得吃,更何况是给别人呢。”傅永年身边叫做小喜的丫鬟说道。
“林姑娘?是锦衣坊的林姑娘?:”傅云书稀奇的问道。
“是漂亮姐姐给我的,漂亮姐姐可好了,除了糖人之外,还给了我好玩的风车呢。”傅永年听见了林姑娘的名字之后,眼神都比往常要亮上几分,兴高采烈的和傅云书比划的说道。
傅云书心中闪过了一丝疑惑,林姑娘本不是那般热心的人,为何独独的对傅永年这般在意。不过是心中微微的闪过一丝疑惑,很快的便就抛到了脑后。
回到碧水轩的时候,傅云书将裴月给的首饰盒子给打开,却见里面的首饰是一套的,有一支玲珑点翠鎏金梅花步摇垂着珊瑚流苏、一对珊瑚耳环、还有一对缠丝羊脂玉手镯,很是精致,正是时下京城中所流行的款式。
再看那衣服,淡雅别致,出席宫宴这样的场合正好合适,完全看不出任何的不妥的地方,越是没有问题,傅云书越是疑惑,不由得疑惑道:“奇怪了。”
“小姐,怎么了?”自言自语的说着呢,恰好芸娘从外面回来了。
傅云书见着芸娘回来了,将首饰盒给关上,笑着说道:“没什么,可打听好了,明日去参加宫宴会有哪些人去。”
傅云书去裴月院子之前,让芸娘找言叔打听一下关于宫宴的事情,毕竟现在在宫中她一连得罪了端月公主与临皇后,自然是要步步小心才是。
“奴婢都打听清楚了,确实是太后的意思想要见见小姐,那天不仅是小姐会到宫中去。参加比试的几位小姐都会到太后的慈宁宫,就连宁姑娘也收了太后的帖子呢。”芸娘这般一说,倒是让傅云书放心了,不是裴月她们的计谋的话,到时候到宫中去,可以见招拆招就是了。
见着傅云书没有说话,芸娘紧接着说道:“奴婢听说明日正好是新科状元放榜的时候,到时候殿试的前三名和京城中的那些青年才俊都会到宫中去,太后素来喜欢做媒人,届时字慈宁宫太后必然是要安排小姐们与那些人见面的,小姐可以看看,能不能看上一个如意郎君。”
傅云书见着一向稳重的芸娘难得这般的八卦,嘴角难得的抽了抽,说道:“芸娘,我还小呢。”
“小姐你也不小了,再过几个月,便到及笄之年,可以定亲了呀。”芸娘劝说道。
傅云书吴宇的扶额:“芸娘,我怎么觉得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将我从傅家嫁出去呢。”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芸娘听了傅云书的话之后,脸色微微的变了变。
幸好此时的沧海也插嘴说道:“奴婢也听说了呢,今年的新科状元是永安候的义子,是文武比试的状元都是他呢,听说,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
傅云书被沧海的话给吸引了,奇道:“永安候家的世子是个不争气的,没想到收的义子,居然是文武全才。”
不过,提到宁婉,傅云书不由得想到了昨天晚上在毓尘阁见到宁婉的情形,也不知宁婉回去查清楚了没有,那天刺杀宁婉的,究竟是什么人。
放下这边傅云书满腹的疑惑不提,此时的毓尘阁中,萧阙正在翻阅着手中的书,而谢奕之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在萧阙的耳边聒噪个不停:“你居然答应了宁婉三天的时间就能找到失踪多年的江楚风?你可知道,江楚风连带着他的回风剑在江湖上消失多年未见,不知多少人寻找过他都无踪迹,你如何的能够保证……”
被谢奕之说的实在是不耐烦了,萧阙将书放下,揉着额角对门外打了个响指,不一会儿,无痕进来,问道:“公子,怎么了?”
萧阙指着谢奕之,说道:“你跟这个话唠说说,我从江南回来那日,是和谁交手的?”
“你从江南回来的那日?不正是身边的影卫被引走,若不是傅云书出手相救,差点没命的那次么。”谢奕之奇道。
想到那日的情景,萧阙的脸色还是难看的厉害,点了点头,无痕说道:“那日我护送公子从江南回来,却在路上遇上埋伏,影卫都被刺客引开,而我也被一个蒙面高手缠住,一时脱不开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