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队散了之后,所幸傅云书与谢媛宝几人所挑选的东西都保全了,便付了银子准备离开。却听见一个孩子的哭声道:“爷爷,爷爷你醒醒……”
众人不由得好奇的看了过去,却见不远处一个空地围了不少人,一个老伯躺在了地上不省人事,旁边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趴在那老伯的旁边哭着。有认识的人凑上前去,不由得惊呼了一声说道:“不得了了,这老头没气了。”
众人纷纷咋舌,有人说快去府伊报案去,说太子的马踢死了人,那小孩哪里知道这些,听着自家的爷爷没气了只知道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却无人上前去帮忙。
见着那小孩哭的这般的厉害,傅云书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便上前去,对着围成一圈的众人说道:“麻烦让一让,我是大夫,让我看看老者还有没有救。”
听着是大夫,所有人自觉的都让出了一条路给傅云书,傅云书半蹲在那老者的身边,那小孩见着傅云书眨巴着眼睛,犹带着泪水鼻音问傅云书道:“姐姐,我爷爷没事吧。”
傅云书把脉,却见那老头虽然没了呼吸,但是却是受了惊吓摔倒被痰迷住了,遂取出了怀中对着穴道扎了几下,却见那老头忽然动了动,吐出了口带血的痰转醒了。
那里不明情况的人见着傅云书这般,不由得瞠目结舌说道:“神医啊,竟然将死人给救活了。”
傅云书见着那老头醒了,便对着看热闹的人说道:“麻烦众位将这位老者抬到附近的医馆去看看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的伤势。”
乐都的人十分的热情,纷纷的前去搭手帮忙,傅云书也不想引人注意,便就悄悄的离开了没有跟过去。
谢媛宝等人在茶棚里等着傅云书呢,见着傅云书过来,谢媛宝一脸惊奇的看着傅云书问道:“云书想不到你竟然还会医术呢。”
傅云书笑了笑,说道:“不过是跟着柳大夫身后学了一些基本的医术而已。”
而君泽岚则意味深长的看了傅云书一眼,笑说道:“傅姑娘谦虚了,针法如此的熟练,在下看来必定是经过长久的练习的。”
这边傅云书还没说话,倒是谢媛宝瞪了那君泽岚一眼,说道:“会医术就会医术么,你干嘛笑的跟个狐狸一般。”
谢媛宝素来是心直口快,君泽岚见着谢媛宝这般说,无奈的摸了摸鼻子,只好识趣的转移了个话题,指着对面的酒楼说道:“时辰已经不早,对面就是五味楼,我们可不能让宁王殿下等太久了。”
果然的,谢媛宝很快的就被君泽岚转移了注意力,让傅云书她们赶紧的前去五味楼。
却见这五味楼果然与别处不同,不同于傅云书她们常去的那些酒楼那般的奢侈,却见五味楼地方并不怎么大,虽然已经到秋天,可是在店面门口还是养着各色的鲜花,开的十分娇艳;在门口,挂着两串水晶做的风铃,一进去便就可听得见风铃铛铛作响,十分的悦耳。
君泽岚是来过五味楼的,自然还好,但是傅云书她们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有趣的地方,欢喜的不得了。傅云书进去之后,那边宁王早就有吩咐侍从等着傅云书他们,傅云书一到指定的包间坐下,果然见宁王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了。原本宁王的帖子上下的是傅云书一个人的名字,不期然一下子却来了四个人。
傅云书见着宁王,连忙的赔罪说道:“云书来迟了,还请王爷恕罪。”
见着傅云书这般说,宁王笑了笑,说道:“无妨,本王也才来不久。”
这边君泽岚也是同宁王认识的,笑嘻嘻的对宁王说道:“君某不请自来。想来宁王不会怪罪吧。”
原本宁王见着君泽岚与傅云书她们居然同时的出现,心中当然惊讶,不过那日他们下船的时候君泽岚也在曦国使团的船上,心中有几分好奇何时的君泽岚与萧阙他们走了这般近了?但是心中纵然好奇也不会在这样的场合流露出来,便笑着对君泽岚说道:“君家主哪里的话,家主能来小王蓬荜生辉,怎么会怪罪呢。”
宁王的言语之中对君泽岚十分的客气,倒是让傅云书心中不由得有几分的好奇,这君泽岚究竟在曦国扮演着什么样的一种存在,竟然让宁王也这般的客气。
这边君泽岚宁王是认识的,只是见着谢媛宝与长乐之后,有些疑问的问道:“这两位姑娘是?”
这两人样貌不凡,又跟傅云书举止亲密,倒是让宁王一时间猜不透二人的身份。
傅云书将之前就准备好的一套说辞说了出来,只说二人是柳青宴的师妹。宁王倒是没有生疑,心想着傅长乐与谢媛宝一看羊毛不俗,也不似是侍女之类的身份,若是江湖门派中人的话倒是可信。
众人都相互认识了一番之后便就坐了下来,傅云书见着这周围的雅间十分宽敞,虽然布置上说不上是多么的金碧辉煌,但是却十分的雅致。
里面是用竹帘隔出来的一方天地,里面所用的桌椅都是用竹子编织成的,在一方的桌子上摆设着粉瓷的花瓶,里面放着新摘的不知名的白色花朵,一捧捧的,如同莲花一般。
而里面用竹子做的水车引来了活泉,潺潺流水声如同是在山林间。
店家上来了酒水瓜果点心,有趣的是那些盘子都是用竹子做成的,酒并非是放在酒壶中,而是放在一节节的竹子里面的。
这边宁王为大家介绍道:“这里的竹叶青可是一绝的,这酒的酿的法子与一般的酒不同,而是用那十几年的竹子的竹根挖空,做为容器,酿好之后紧接着埋在了竹林之中三年以后才拿出来。这样一来,竹子的清香得以保存,而又难得的得了酒的醇。”
说着,宁王将密封的竹筒给打开,瞬间酒的清香充斥了整个雅间内,宁王将每个人用竹根挖出来的杯子里都倒满,而君泽岚也笑着说道:“这竹叶青可是五味楼的一绝,若非是拖了傅大人的福,在下想喝都喝不到呢。”
傅云书原本不好酒,但是见着竹叶青味道清香,便忍不住的喝了一口,却见下喉之后并非如同一般酒那般的灼热,而是一种清凉,唇齿之间回绕的都是竹叶的清香的味道,十分的好喝。
“宁王莫非是这五味楼里的贵客?”谢媛宝好奇的问道。
宁王笑了笑,君泽岚替宁王回答道:“这五味楼可就是宁王开的,哪里是什么贵客。”
想不到这样一间别出心裁的酒楼竟然是出身皇室的宁王开的,傅云书心中略微的有些惊讶的同时,倒是对宁王的好感增添了几分。
若非是志存清雅,是绝对开不出这样一家有趣的酒楼的。虽然在朝野之中宁王有所涉猎,可是今日见着太子在街上胡作非为的样子,傅云书也能理解为什么宁王会卷入到朝野纷争会站在了大皇子一边的。
“所谓的五味楼,自然是指酸、甘、苦、辛、咸五味,五味尝尽,方得人生真谛,这五味楼的老板倒是有趣。”这边众人正在说着话呢,却听见外面一个清冷却又十分熟悉的声音说道。
有侍从在宁王的耳边耳语了几句,不一会儿,先进来了两个华服女子。却见走在前面的是一身白衣,穿着长长的襦裙,容貌清丽,打扮简单清洁,如同月宫仙子一般,正是昨日晚宴上见到的琳琅郡主。
而她身后也跟着一个穿着杏黄色衣服的娇俏少女,若说琳琅的容貌是属于那种冰清玉洁让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那杏黄色的少女的容貌虽然没有琳琅那般美的倾国倾城,但是生的一双很好看的眼睛,看起来颇为的娇憨,与琳琅站在一起也不会被琳琅的风采给压倒。
而在身后,跟着两位年轻俊朗的公子,一个一袭白衣如雪,姿态清冷;一个一袭红衣如火,容貌无双。白衣公子走在琳琅的身后,而那红衣公子则是跟在那黄衣少女的身后,时不时低头与那黄衣少女说着什么,四人走在一起,郎才女貌,一对璧人,如同画中人一般。
众人打了个罩面微微的一愣,傅云书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萧阙,见着萧阙与那琳琅郡主二人站在一起,皆是一袭白衣,当真如同神仙眷侣一般,心中一阵刺痛,原本嘴角含着的浅浅的笑意也淡了下去;而长乐看见谢奕之与那黄衣少女举止亲密,她并没有与傅云书一般压抑着心中的不舒服,先是见到谢奕之微微的一愣,紧接着冷哼了一声,嘲讽谢奕之说道:“谢将军果然是好大的本事,这在京城中莺莺燕燕一大群不算,才来离国便就勾搭上了一个。”
谢奕之知道长乐的火爆脾气,那刀子嘴能说的死人的,便立即的解释道:“这是玲珑郡主……”
魏王家的双姝果然名不虚传,傅云书打量了那黄衣少女一眼,这玲珑没有琳琅的大气,却有着少女的憨厚,各有各的特色。
玲珑原本也是骄纵的性格,见着长乐语出嘲讽,而谢奕之居然见着长乐之后又着急的解释,眉头皱了皱,当下认为二人的关系不简单,又摸不准长乐的身份,但是见她衣着普通,便也嘲讽了长乐一句道:“大胆,你是何人竟然敢对谢将军指手画脚的。”
长乐气的眉头动了动,傅云书压住了长乐的手,生怕长乐动手揍人,这边琳琅似乎是没有察觉到这里的风波暗涌,抿嘴笑着对宁王说道:“原本方才还说道皇叔了呢,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就见到皇叔,看来皇叔是佳人有约琳琅打扰到皇叔了。”、
边说着,目光边向傅云书的身上打量着,颇为的暧昧。那日寿宴中琳琅是见过傅云书的,毕竟是萧阙的弟子,又生的这般貌美,她自然是要多关注几分了,自然也看见了昨天晚上宁王对傅云书的献殷勤。
琳琅一席话十分的暧昧,原本傅云书与宁王没什么,被琳琅口中这般一说,倒是成了二人私下幽会了。谢媛宝原本就与长乐和傅云书二人同仇敌忾,虽然初次见面但是对这姐妹二人看的十分不顺眼。
一挑眉,笑着对那琳琅说道:“郡主生的这般的貌美眼神却不好使,宁王殿下的对面可坐着四个人,这琳琅郡主偏偏就看见了云书一人不成么。”
方才清幽的雅间内,因为着谢媛宝三人,反而是火药味十足,弩张剑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