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是年三十,昭怀太子肯定要和太子妃一起守岁的。长孙曦陪着看完了烟花,然后在偏殿安置,初一又逗留了一天,陪着太子妃说话。初二,太子妃要回娘家,长孙曦自然不会跟着一起去,于是便回宫了。
好在宫里多得是不能回家过年的人,倒也不寂寞。
傅祯见她回来,倒是略有几分意外之色,不过她一向不是多话的人也没多问。
长孙曦回了自己的屋子,身心放松。
哎……还是皇帝给自己安置的这个金丝笼安全,让人放心啊。在东宫的时候,虽然表面上陪着太子妃说说笑笑,其实一直提心吊胆的。要不然……咳咳,去跟皇帝说说,自己愿意做后妃了?把皇帝的粗腿抱紧一点儿?有点迟了罢。
再说了,这种事只有皇帝主动的,哪有自己厚脸皮贴上去的?不过惹皇帝笑话罢了。
但是除了跟皇帝,又想不出别的法子摆脱楚王的纠缠,汾国长公主的杀机,以及各色人等的阴谋诡计,真是左右为难啊。
不过说起来,楚王最近未免太过安静了点儿?难道真的想做自己的哥哥了?
对他来说,最初的原主就是一个无耻淫本的女子,坏他名声,陷他于阴谋之中,所以一见面就想杀了泄愤!现在不说他是在撒谎,就算他真以为自己是同母异父的妹妹,但就能保证他能够打开心结,接受自己做妹妹吗?怎么想,都觉得不可尽信。
其实殷少昊这个“哥哥”做的,心里很不爽。
整个楚王府最近的气压都很低,经常有奴才挨打,所以下人们都是心惊胆颤的。
“启禀殿下。”王府长史神色凝重来到书房,撵了太监们,然后关上了门,和殷少昊一起去了里屋,方才低声道:“查到了。”
“哦。”殷少昊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说来听听。”
“那天跟殿下一起喝酒的几个人里面,有一个姓窦的陪客,身份略复杂,因而叫人昼夜不息跟踪。最后查到那人有个远房表妹,嫁了尹嫔娘娘的堂侄儿,尹嫔娘娘可是越王殿下的生母,所以……只怕和越王脱不了干系。”
殷少昊脸色阴晴不定。
王府长史又道:“姓窦的,和广昌王平日走得近。”
“不必说了。”殷少昊阴沉着一张俊美的脸,不耐烦挥手,“退下。”
自己出身卑微,霍贵妃总归只是养母不是生母,又不能像太子那样,去攀附什么汾国长公主府,所以只好多多结交一些宗室。广昌王便是其中之一,他的祖上是太祖一母同胞的兄弟,爵位世袭,所以和他往来相对频繁,经常一起喝酒听个曲儿。
广昌王有没有和越王勾结,还不清楚,那个姓窦的肯定是受了越王指使。说不定,就是他挑唆广昌王去清雅小筑的。因为那天还是第一次去,记得广昌王好像说了什么,“有人找一个新地儿,听说酒菜不错,姑娘更好……”
呵呵,越王可真是费尽心机了。
等等……不对啊!长孙曦不是汾国长公主送来的吗?怎么会和越王扯上了瓜葛?要说汾国长公主和越王勾结,那根本不可能!难道说,这事儿竟然不是汾国长公主做的,而是越王下得手?!
殷少昊越想越是心惊震撼,脸色一片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