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忙道:“我哪里有两瓶消散疤痕用的好药,让人给娘送过来罢。”
汾国长公主心下又是好笑,又是感动——自己这儿什么好东西没有?偏偏这个傻女儿,还说把她的好药送过来。倒是瞅着太子妃一直站着,想着她的身孕,忙道:“你坐下,别把自己累着了。”
昭怀太子亦道:“琼华,坐下说。”
对于嫡长子,他自然也是万分重视的。
太子妃面对母亲和丈夫关心,自然十分熨帖,笑道:“好。”然后在床边坐下了。
许嫱在后面瞅着母亲和姐姐亲热,昭怀太子对姐姐照顾,本来就酸溜溜的心思,顿时加了一把火,那醋劲儿都可以冲到天际上去了。无忧公主站在她的旁边,瞅着她脸色不对,悄声道:“你发什么愣?赶紧上去问问大姑母啊。”
哪儿还有我的位置?!许嫱愤怒的话就要脱口而出,可是一侧首,看见清雅如玉的昭怀太子站在旁边,又把话给咽了回去。理智在提醒她,眼下不是闹情绪耍脾气的时候,忍气微笑道:“还是让姐姐坐床边罢,她有身孕,我就不过去挤了。”
心里到底有气,拉着无忧公主在旁边椅子里坐下。
汾国长公主看了她们两个一眼,“嫱儿、无忧。”打过招呼,便收回了视线,转而看向昭怀太子,“太子也坐。”她这会儿,多少有点不敢看小女儿。
心下颇为懊悔,要不是这几年一直对嫱儿的爹冷落遗忘,对他关注太少,又怎么会让人轻易钻了空子?又怎么会让他被生生毒死?又怎么会,让嫱儿连亲爹的面都没有见过,就这样天人永隔了。
皇帝……一定是皇帝做的!他在警告自己,叫自己不要再去招惹长孙曦!
可恨!那碗汤圆竟然没能毒死那个扫把星。
太子妃见母亲脸色难看,忙问:“是不是头上疼得厉害?”
汾国长公主收回心思,摇头道:“不是。”因为不太敢看小女儿那边,便跟太子妃说起保养身孕的话题,“头几个月多加静养,中间要补补,后头记得走动走动才好生……”絮絮叨叨,一副慈母疼爱怜惜之色。
太子妃认真听着,连连点头。
汾国长公主说起来没玩没了的,茶水都喝了好几盏了,还没说完,精神头儿好得很的样子,仿佛见到怀孕的大女儿太高兴了,连病痛都给忘了。
许嫱气得咬着嘴唇,红艳艳的,都快把嘴唇给咬破出血了。
无忧公主也觉得倍受冷落,一句话都搭不上,干巴巴的坐着实在太过无聊。而且坐得屁股疼,扭来扭去,好似椅子上面有钉子似的,那表情甭提多难受了。
昭怀太子早瞅着妹妹扭了半天,因而道:“无忧,你们去外面说话罢。”大姑母尽和妻子说一些怀孕的话题,小姑娘的确插不上嘴,更不合适在这儿多听。就连自己,等下也该找个理由先回避一下。
汾国长公主巴不得小女儿先离开,当即顺着太子的话道:“是了,我也有点累了,正想清净的歇一歇呢。”
许嫱气得七窍生烟。
累了?陪着姐姐说了大半天的话,当然累啊!可是说什么想要歇一歇,怎么只撵自己和无忧出去,不撵姐姐?感情见了姐姐就不累?到底是有多讨厌看到自己啊。
因而一句话都没说,顾忌太子,强忍了怒气扯着无忧公主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