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叶升就起来了,李有才一夜未归,搞得他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一夜都没睡好觉。
他趿拉着凉拖走出宿舍,站在门前的空地上,深吸一口气,一阵凉爽的风吹过他的练剑,他大声的喊了起来:“啊”,声音在山谷中回荡,他一嗓子接着一嗓子的喊着,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你小子,脑子又坏了是吧”突然见李有才的声音传了过来。
叶升冲着大门看去,李有才摇摇晃晃的翻门而入,显然还没有彻底醒酒,他自己也不知道喝了多少,一醉解千愁,可酒醒了之后呢?,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此刻叶升才感觉到,对于李有才在他心里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感情,他跑了过去,酒气扑面而来。
李有才径直向前走去,将手里的档案单递给叶升,装作高兴的说道:“自己看看,你小子走运了”。
叶升好奇的看着李有才的背影,并没有急于打开档案单,他开玩笑的说道:“我说老李,你也太不讲究了,喝酒不带我”。
李有才转身笑着说道:“呦呵,你小子毛还没长齐呢,还想喝酒”,说完他直接档案单,继续说道:“快看看”。
叶升这才打开档案单,一张印着红色抬头的文件出现在他的眼前,“关于叶升同志调动的命令,因工作需要,现将团农场列兵战士叶升同志,调入特种侦查二连,落款上签的是参谋长戴江的名字”。
叶升看完整个人呆住了,他竟然对农场产生了一种不舍的感情,是啊,这里的每一棵蔬菜,每一块菜地,就连每天清晨站在树梢上叽叽喳喳的麻雀,他都感觉如此的亲切。
他盯着李有才,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失声喊道:“我不走,我要留在这”。
李有才上前安慰道:“你不是早就想离开这里了吗?,这要啥啥没有,你留在这里干嘛?,你知道团里的老兵怎么称呼农场吗?,说这里是养老院,你说你一个新兵蛋子,你养什么老?”。
叶升转过身去,他轻声的抽泣着,喃喃的说道:“反正我不走,我走了谁干活?,那菜地谁照顾?”。
李有才的声音突然严厉的起来,他说道:“你抓紧收拾收拾滚蛋,这大半年,我都快烦死你,天天还得陪着你玩,还的照顾你,本来我一个人在这多好,你这是打扰我清净”。
叶升气愤的看着他,头一扭,一屁股座在地上,说道:“反正我不走”。
李有才气的上前一脚踹在他身上,大声的吼道:“你说不走就不走了?,啊,军令如山你知道吗?,你还是一名合格的军人吗?”。
李有才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过话,此刻的李有才是真的动怒了。
看叶升还没有动静,李有才转身走向宿舍,过来一会,他拿着背包,行李走了过来,将背包仍在叶升身上,失声喊道:“滚”。
说完,李有才气冲冲的转身离开,“碰”的一声,宿舍的门被紧紧的关上,连门上的玻璃都被振的抖动了几下,仿佛下一秒中就要掉下来。
“列兵叶升,检测到你的情绪极不稳定”,正在哭泣的叶升耳边响起柔美的女声。
叶升猛然抬头,是啊,我还有任务需要完成,老兵,等我完成任务,我一定回来看你。
他擦干眼泪,从地上爬了起来,冲着宿舍的方向立正敬礼,大声喊道:“李班长,我走了,我会回来看你的”。
此时的李有才,背靠着门瘫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嘴,痛苦的哭泣着,他轻轻的起身,透过窗户看着叶升渐渐远去的背景,他庄重的朝着叶升离开的方向敬礼。
下午,叶升怀着沉重的心情,徒步走到特二连门前,他冲着哨兵敬礼,说道:“班长,请问连部怎么走?”。
哨兵看了看浑身臭汗的他,说道:“连部没人”。
叶升将自己的背包放了下来,背包上的被子早已经被汗水浸湿,他说道:“班长,我是刚刚调过来”,说着他取出调令递给哨兵。
哨兵看完后,笑着说道:“兄弟,你来晚了,二连现在变天了,今天凌晨,参谋长突击检查,连长,指导员全部都换了,你调过来的真不是时候,你等着,我打个电话汇报一下”。
过了一会,哨兵放下电话,对叶升说道:“你先到一班找张涛班长”。
叶升冲他敬礼,说了声:“谢谢”。
“报告”叶升站在一班门前大声的喊着。
“进来”从门内传出声音。
叶升推门而入,宿舍内所有人都在紧张的进行这大扫除。
一位瘦高的一期士官,微笑着看着叶升,上前接过他的行李,说道:“叶升是吧?,我是张涛,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班长了”。
叶升急忙立正敬礼,大声喊道:“班长好”。
张涛拍了拍手,严肃的说道:“都停一下,这位同志是新调入咱们班的战士叶升,大家鼓掌欢迎”。
叶升笑着对所有人敬礼。
张涛帮助叶升收拾好床铺之后,对叶升说道:“叶升,在咱们二连,你一定要老老实实做人,不能找事,千万别给我找麻烦,不然的话,我就给你找麻烦,明白?”。
叶升看了他一眼,说道:“放心吧,班长”。
这时,宿舍的门被推开了,一位上尉走了进来,张涛急忙立正敬礼大声喊道:“正立,上尉同志,特二连,一排一班正在打扫卫生请你指示”。
上尉回礼说道:“继续打扫,谁是叶升?,跟我出来一下”。
叶升左看看右看看,心里开始犯嘀咕了,奶奶的,这刚来,谁也没得罪啊,也没惹事。
叶升跟在上尉的身后走了出去。
叶升刚走,上等兵朱斌嬉皮笑脸的低声说道:“你们知道这个叶升什么来头吗?,我告诉你们,他就是那个刚下连就跟郝振强动手的新兵”。
张涛听完,转身瞪了朱斌一眼,说道:“少在背后说别人闲话,你怎么不说人家射击1练习打了100环的,你看看你自己,都老兵了,一练习就没及格过,也不知道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