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翕一回定国公府,就有侍卫去通知沈烨,以至于沈翕刚把谢嫮送回沧澜苑,那边沈烨就派人来请沈翕去主院书房议事。
谢嫮匆匆替沈翕换了身居家的衣物之后,又拧了热巾给他擦了面和手,让他清清爽爽的去了。然后自己才有空坐下来拾掇自己。
换过一身衣物之后,谢嫮整个人就歪在软榻上,让玉绡玉锦给她捏肩和捶腿。
“自从怀孕之后,我这身子就越发乏力了。从前就是忙一整天也不觉得累,如今不过是走了一趟宫门,说了几句话,竟然就疲累成这样了。”
竹情在给谢嫮腿上撘了一块毛毡子,屋里虽然烧着地龙,不过谢嫮从外头回来,身上还是带着凉气的。
“夫人这是吃的少了,身子里的力气被小公子吃了去,一个人担着两个人,总是容易疲累些的。”
竹情早就给谢嫮预备下了枣糕,酥饼和芙蓉盒,等谢嫮靠着舒服了之后,就摆放在托盘里,给谢嫮拿过来挑拣着吃,谢嫮先前在外头吃的挺饱,现下并没什么胃口,不过看在枣糕诱人的份上,还是捡了一块吃起来,竹情又给她奉了清水,怀孕之后,谢嫮便不爱喝那些加了茶叶香片的茶,就爱喝白水,最多有的时候加一些用蜜沉着的果子水。不过果子水性凉,谢嫮从外头刚回来,竹情便没有给她端过来。
“也不知还剩七个月怎么熬,要是还跟现在似的,那这女人怀孩子,可就太难受了。”
谢嫮虽然做了两辈子人,可是对于生孩子这种事可是真真正正的门外汉,上一世的她只顾着挂念李臻和伺候主子了,对于女人闺房中的事就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就算嫁过人,可是李臻对她不屑一顾,就是连小手指都没高兴碰过她,更别说是怀孕了,仅有的两次和男人肌肤相亲,也就是跟主子了,如今想来,倒像是前世就注定的。
想到她和主子前世注定这回事,谢嫮突然就笑了起来,看的玉绡玉锦一阵迷糊,竹情也是觉得稀奇,不禁问道:
“夫人笑什么呢?”
谢嫮看了看竹情,摇摇头,没有说话,花意从外头进来,手里给西湖拿来一个汤婆子,谢嫮瞧见了立刻摆手:
“如今才十月,哪里就用的上这个了。”
花意笑了笑,执意把汤婆子放到了谢嫮脚边,说道:“寒从脚上起,夫人若是脚冷了,那整个身子就都不会热了。到时候,公子爷一心疼,咱们可就遭殃了。”
花意素来胆大,这时竟然敢出身调侃谢嫮和沈翕了,谢嫮放下枣糕,扬起粉拳,似乎就要去打花意,嘴里说道:“好你个小蹄子,竟敢打趣起我来了。”
花意闪了过去,笑嘻嘻的嘴里不饶人:“好夫人,奴婢知道错了。不过,奴婢说的可都是实话,咱们公子多宠夫人,只要是长了眼睛的,谁人看不见呀。”
从前花意随谢嫮嫁进沈家的时候,云氏还把她和竹情叫去了主院,与她们吩咐了又吩咐,让她们在夫家务必一定要护着姑娘周全,万不可叫姑爷和姑爷家人欺负了去,可她们当心了老半天,姑爷那儿根本就用不着她们操这等心,对待夫人那是好的像是三月里的春风,和暖光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