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如今做到哪里了?”
洛勤章喝了茶后,又继续对谢嫮的身家背景进行盘查,谢嫮不敢怠慢,还是决定站起来回话比较好,双手交叠腹前,说道:
“我父亲今年五月才调去了保定做吏部地方稽勋司的总司正,大伯是要袭爵的,所以如今在五城兵马司里挂了职务,我三叔也在吏部,做的是验封司司正,这一回全赖夫君帮忙,保定的职务才会落在我父亲身上。”
洛勤章虽然多年没有回京城,但是似乎对京城里的局势还是很敏感的,在听见谢嫮说沈翕帮她父亲去保定,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从先前的闲聊,变成了对谢嫮有些另眼相看的感觉,质疑的问道:
“你是说,归义侯府没有出力帮你父亲,反倒是那小子出手的?”洛勤章抬手摸了摸下巴,对谢嫮说道:“这可不附和那小子的一贯作风啊。他是那种无利不起早的人,定是你们归义侯府有什么叫他另眼相看的东西吧。”
“……”
谢嫮愣愣的抬头看着洛勤章,眸中似乎有些气愤,不过眨巴两下美丽的眼眸过后,就迅速的引了下去,说话却是未见客气,说道:
“外祖,请恕我直言,也许您会生气,但我还是要说,我不知道夫君和您之间发生过什么,让您这样看他,可是在我眼里,夫君绝对不是您说的那种人,他婚前婚后都很爱护我,我的父亲当年也是仰仗他的帮忙才得以有今天的成就,说句不怕您笑话的话,我从前在归义侯府里过的并不好,是嫁给了夫君之后,才过的好些,夫君对我很好,我决不许旁的人诋毁他半句,就算……您是他的外祖……我也不许。”
谢嫮也知道自己这番话说的有些重了,所以说最后一句时的声音已经低若蚊蝇了,不过在空阔的堂屋内,这声音还是足够让洛勤章听得分明的。
讶然的挑起了眉眼,不得不又一次审视这个女子,脸色微微黯淡下来,他向来说话不喜欢绕弯子,对亲人是,对手下也是,他喜欢听真话,哪怕那些真话会驳斥他的命令,或者与他的命令背道而驰,但只要你说的是真话,他就一律不会怪罪,顶多就是训斥几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罢了。
不得不说,这姑娘倒是很对他的胃口,不过,她句句话都是在替沈翕那小子说,他的确不怀疑她对那小子的真心,不过,觉得一伙的是,那小子对她也是这个心吗?
回想先前吃饭的时候,沈翕给她夹了二十三回菜,有的是直接夹到她嘴里去的,看他们的动作,这样的举动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当是在府里就这么干过,这姑娘剥蟹的手法,和他的醋醋很像,都是那种为夫君尽心尽力,一丝不苟的样子……
想想醋醋死了都已经二十年了,他告老还乡也已经二十年了,二十年让一个本不该生下来的孩子长大,并且逐渐强大,如今,还带了他的媳妇过来,凭他对那小子的了解,他突然带个女人过来,势必是对他有所图的,就像是前几回那样,他可不会相信,那小子成亲之后会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开始做事没有目的了。
微微一笑,并不打算一下子打破这姑娘的美梦,而是说道:“你说话的神情和你们的外祖母很像。她也时常这样对我说话,尽管知道我会不高兴,可是该说的却一句不会少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