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被抽至头晕眼花,还尝到了祁烨的洗澡水,苏瑾自是不服气,张牙舞爪的朝祁烨扑了过去。
“又不会少块肉!你丫就从了我吧!”
眯起眸子,祁烨呼出一口气,然后扬起淌水的胳膊,一把将手中的搓澡巾丢了出去。空中,搓澡巾就像是一朵徐徐绽放的夕颜花,正好罩住了苏瑾的脑袋,隔绝了她的视线。趁着这个空档,祁烨跳出浴桶,拉下纱帘的同时,一把抓住放在床头的干净衣裳,然后用最快的时间穿好衣裳,遮掩无限美好的春光。
至于苏瑾,因视线受阻,她还在笨拙的和搓澡巾战斗,脚步凌乱,手法粗鲁。
脚下,是门槛,可苏瑾瞧不见,一门心思的想要扯掉脑袋上湿漉漉的搓澡巾,结果,一脚踩过门槛,一脚没踩过,没踩过门槛的那只脚被门槛绊到,导致她因失去平衡,整个人都往下栽去。
祁烨皱眉,顾不得整理衣衫,快步走到苏瑾身边,伸手勾住了她的腰。
可眼下的苏瑾却因头上的搓澡巾炸了毛,猛的一把推开祁烨,骂道,“滚犊子!老娘不要你扶也可以……啊!”
这一惨叫,绝不亚于平地一闷雷,惊至千山鸟飞绝。
旁边,祁烨的脸色,更是精彩到无法描述……
意料之中的,苏瑾跌倒了。
若是平常,应该没什么,毕竟这么大一个人,走路磕磕绊绊也难免。可这次,苏瑾是直接跌坐在了门槛上,以两腿分开的姿势。所以,眼下的情况,是无辜的门槛,在无意中,重创了苏瑾。
幸好苏瑾是个女的,如果她是个男的,唯恐,已经废了。
而那条罪魁祸首,搓澡巾,也因为苏瑾的这一悲剧事件的发生,蔫蔫的落在了地上……
苏瑾颤栗着双肩,艰难抬起早泪水涟涟的脸,望着祁烨,哆嗦道,“爷……你说,我失去清白于你房中门槛的这件事,说出去,可,可有人信?”
弯腰,祁烨打横抱起苏瑾,然后将其轻放在了自己的床上,眉头皱的很深,“疼?”
咬着唇,苏瑾的脸色极其苍白,却扯着生硬的笑,问道,“我说不疼,你信吗?”
“不信。”
“爷……”
祁烨的衣衫穿的仓促,身上的水都没有擦干,头发也是湿的,折腾半晌后,衣衫以被水珠打湿至微透,看起来,极其勾魂。
可眼下,苏瑾的色心那有那舒适的闲情泛滥?像只被抛弃的小狗,她扭动着疼痛难忍的身躯,伸出小手拽住祁烨的大手,抬头,可怜巴巴的瘪着嘴,虚弱道,“爷,我疼……”
“你若不胡闹,这罪,根本用不着受。”
祁烨话虽如此,可语气,去在不知不觉中,较之以往,缓和了不少。
“爷,我真的疼,疼死了……”苏瑾眨眼,眼泪吧哒吧哒的往下落,颗颗都落在祁烨的掌心里,暖暖的,湿湿的。慢慢的,祁烨那双看着苏瑾的眼眸也随之柔和,声调也充斥着妥协的意味,“先歇息,本王让童川去找女大夫给你瞧瞧。”
乖乖隆叮咚,这不是有求必应的节奏么?
“爷……”
“作甚?”
“我想知道我爹的事情,还有清歌,苏晟,钱麓笙……”
话,还没说完,祁烨就甩开苏瑾的手,转身,声调恢复以往的的冰冷,“痛,就受着。”话罢,便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门,决绝如初。
床榻上,苏瑾还有点回不过神儿来。话说,作为一个纯爷们儿,祁烨不是应该在她娇弱无力痛楚缠身的时候百般呵护,有求必应的吗?怎么折腾了半天,还是一副有人欠他钱不还的模样?
想到这里,苏瑾越发觉得有些委屈。
她是真的把膜儿给摔飞了,可祁烨那没人性的,却对她说,痛,就受着!
呜呜呜……
这他娘的坑爹剧情,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样?
白色里衣上,几朵漂亮的血花开的异常妖艳,苏瑾看着觉得头疼,可更疼!
俗话怎么说来着?
这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缝!
眼下,对苏瑾这种情况来说,不单单是倒霉两个字就能诠释的,她这是倒了传说中逮八辈子才能遇上一回,血霉!
“苏姑娘,药我给放进去了,来试试吧。”
冬儿虽然单纯,可终归是个女儿家,在苏瑾把事情给她简单明了的说了一遍后,冬儿便将其扶回房间,之后还贴心的给她备了洗澡水。趁着这个机会,苏瑾便让她帮忙找来丹参红藤两味中药,大约各四钱,切成段后,放入洗澡水中。
对于那早破晚破早晚要破的膜,苏瑾不是很上心,她上心的,是那钻骨缝的痛!
要命!
道了一句谢,苏瑾便脱了外衫,着一衣服,小心翼翼的进入浴桶里。
“嘶……”
瞧见苏瑾皱眉,冬儿担忧的问道,“是不是水太烫了?”
摇头,苏瑾慢慢展开紧皱的眉头,咧嘴道了一个字,“爽……”
又痛又爽!
丹参于红藤这二味药,主要功效都是用来消肿止痛活血化瘀的,所以苏瑾于这两味药一起泡一泡,身上的伤便能好的快一点。她可不想在明天听到什么舆论,本来就已经够倒霉了,那要再因她怪异而扭曲的走姿而同祁烨扯上绯闻的话,那她定能活活给气死!
那个男人,与其说是冰块,倒不如说是木头!
“苏姑娘,想什么呢在?瞧你,嘴巴翘的老高,都能挂油瓶了。”
“我在想祁烨……”微微的停顿后,苏瑾开始吐槽,“冬儿姐姐,你说你家王爷是生理有缺陷还是身体发育不完全?怎么我问他什么事儿,他都不告诉我?还有,不就是寻他开心,干嘛那么大反应?还啪啦啪啦的弄我一身水!”
“我给你说,如果他长的没那么帅,也不是什么王爷,那在我们那,就是个**丝,纯**丝!”
冬儿歪头,认真的分析,“**丝?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是不是贵族的头衔?”
“是头衔没错,可不是贵族,是单身……族!”
似懂非懂的,冬儿点头,“哦……”
得,就知道她没听懂!
叹气,苏瑾将脑袋搁在浴桶的边缘,无力道,“冬儿姐姐,你的心,是想着你们那位爷的,所以甭管我怎么说,你都觉得你们爷,是好人,是顶好顶好的人。可是冬儿姐姐,你知道吗?我有一个朋友,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不久前,在永安城内失踪了,我想去找她,但我却不知道去哪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