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缚灵院记录在册的,采花一案的受害对象达一百多人,死亡的有五十来人。但这种事情受害的人通常不会愿意说出来,可想而知背后甚至还有一个更加庞大的数字。
受害的对象多是东阳城外的小村镇,加上新郎失心案的影响,官府并未将太多精力放在这里。
难怪会成为缚灵院掌使头疼的案子。
田田住在城外十里坡云渡河边上的小村子之中,因为突出的俊秀长相,让她的名字传到了周围的五乡十镇,因此家中的人一直都小心翼翼得保护着。
就在前几日忽然消失了一夜,家里人寻得疯了,一直到第二日,她才忽然出现在闺房之中,衣衫褴褛,昏迷了半日才醒。
田田不过二八年纪,单纯得很,两句话便轻松道出,原来是采花贼的案子。
家里人本不想如此轻传出去,想快点让她嫁出去,但田田像是中了迷魂汤一般,竟坚持要嫁给采花贼,并试图用张贴告示的方式去寻找采花贼。
这才有了父母来缚灵院找人来“驱邪”的举动。
鱼笙仔细瞧了瞧田田,人没有任何异样,虽然是被父母五花大绑在木头柱子边,但她并未大吵大闹,安静得看着面前的人。
鱼笙解开她身上的绳子,将她好好得安置在椅子上,才轻声开口道:“田田,你可能是唯一一个见过采花贼并且活下来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但他并未伤害我,也不是坏人。所以我什么都不会同你说的。”
鱼笙默默得倒了杯茶水,递到她面前道:“易素宛,13龄,一个月前出游,忽然同下人走散,再次找回的时候,她身上的气息已经断绝,眼珠子被人挖出,身上带了采花贼桃形的红痣。”
她不需要解释红痣的意思,这是采花贼团伙每次必须留下的印记,田田身上自然也是有的。
采花贼团伙的行为仿佛处处都在向降灵师挑衅。
她的眉目间动了动,却依旧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
鱼笙继续道:“程梦君,17龄,新婚当晚忽然消失,第二日发现悬梁于离家不远处的一处林子树上,发现的时候,身上本有的守宫砂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依旧是那桃形的红痣。”
田田终究没忍住:“你休要骗人了,他根本没有对我做什么,也不是什么采花贼,更不可能如此凶狠,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这采花贼最近作案方式越发高明了,受害对象竟然如此为他说话。
鱼笙不急不躁:“或许他真的是好人,但你要知道采花贼不只一个,所以这些事就算不是他做的,也是他身边的人做的,他同那样的人一起,你也支持他吗?你可知道你的一个不忍心说,会让多少姑娘公子继续受害?”
田田忽然横脸:“呵,你们降灵师又好到哪里去?多少无辜的灵族在你们手里丧命的还少吗?”
鱼笙看了看身边的沐江海,顿时便确定了这次采花贼的身份。
又是个灵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