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笙急着去调查案子,同安齐铭草草说了几句话,便匆匆结束。
回来时,当着宁霏的面对安齐铭眨了眨眼,双瞳剪水,目送秋波,眼中满是柔情和不舍。
装柔弱装可怜这种手段,鱼笙几百年前就用烂了,拾掇起来,也不生疏。
宁霏敢怒不敢言,在内心气急败坏。
路上,薛知信总忍不住问道:“你同安齐铭说了什么?他回来的时候,脸都绿了,看起来像是自己宝贵的东西失而复得,却是在茅房之中。江海,你都不好奇的吗?”
沐江海轻撇嘴角:“无非就是已嫁作他人妇,让他断了念头云云。”
鱼笙顿时怀疑他在背地里偷听了自己的话。
虽然当时安齐铭的表情很是奇怪,像是对什么事情惊讶一般,鱼笙也并未理会。
赵府听闻是神医来访,自是欢欣不已,赵家老夫人周瑶忙亲自迎接,让他们去诊治赵承安。
但到了赵承安所在之处,几人停在门口,周瑶示意他们停下,自己上前去敲门。
满地都是梧桐落叶,随着周瑶的敲门之声,落叶更是纷纷扬扬,落满心头。
“小凝,薛大夫来了,让他瞧瞧。”
说完又回过头来不好意思道:“自从孩子出了事,家媳衣不解带得照顾着,说是担心别人照顾不好,见笑了。”
薛知信曾诊过赵承安,对他的这位媳妇有所耳闻,中间的曲折故事,一路上已然同鱼笙交代清楚。
赵家夫人名唤王凝,嫁给富甲一方的赵承安后,总被世人诟病。赵承安年过舞勺,便掌管了诺大的家业,在生意场上好不得意,情场上也带着十足的风流。王凝却是北上的难民,流言之中,大抵是赵承安对她一见钟情,下了聘礼娶之为妻。
但两家门不当户不对,自然不被祝福。
门一开,一个娇小的身躯出现在众人面前,虽未施粉黛,柳叶眉杏目,倒也不掩清秀之气。
待周瑶说明了来意,王凝有些警惕,看到了她身后的薛知信,忽而有了些许气色,轻言:“进来吧。”
声音却十分沙哑,浑身上下都透露着疲惫。
鱼笙正要踏前,手却忽然被人拉扯,她回过头,就看见沐江海对着薛知信使了个眼色,让他先行。
鱼笙不解,沐江海却挑眉道:“小鱼干,她可是狸猫,你得天敌。”
小……小鱼干??
堂堂人鱼族掌君之女,竟被称呼为小鱼干?
简直胡说八道,危言耸听,骇人听闻。
鱼笙:“我见你智慧堪比老者,既然你姓沐,说话又头头是道,不如就叫老木头,如何?”
沐江海欣然:“不失为一种雅称。”
沐江海一只手罩住了鱼笙的后脑勺,推着她一同前进。
“知信对灵伤方面的诊治不如你,你等会别听他的,自己去瞧瞧赵承安有没有异样。”
他怎么知道薛知信医术比不过自己?
一进屋子,薛知信便往病床前冲去,鱼笙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赵承安,面色无常,只是眼睛闭着,任凭身边的人对他如何都不能做出反应。
鱼笙忽觉不对,上前推了把薛知信:“离他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