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温婉看着面前的人,出声问道:“敛王?”
敛王有点惊讶,他也没想到庄温婉竟然会认得自己,于是问道:“你认识我?”
庄温婉点头:“嗯嗯,上次付将军家的小姐成亲的时候,在喜宴上见过您的。”
庄温婉说着,将手里面的盒子交给敛王:“没想到这竟然是敛王您的镖,请您查收一下吧。”
敛王随手一指,让庄温婉将东西放在桌子上。
等庄温婉放好之后,他才上去将被层层封住的盒子打开。
这镖不是庄温婉装的,她那天到镖局的时候,镖车已经收拾好了,所以她也不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听说是奇珍异宝,所以才万般小心。
庄温婉看着面前的敛王,忽然明白了这里面的东西为什么这么宝贝。
王爷用的东西嘛,怎么可能跟其他的破**。
庄温婉乖巧的在后面等着敛王,等到他验货之后,在单子上面签字,庄温婉就可以回去结尾款了。
敛王将盒子打开,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庄温婉也看见了,不过是一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玉石而已。
庄温婉懵了一下:难道是因为自己不识货,所以才看不出来这玉石的珍贵?
她也不想探究那么多,毕竟这玉石再稀罕,也不是庄温婉的。
庄温婉对着敛王道:“王爷,您如果看着镖物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签字了,我们镖局的人还在外面等着我,准备早日回去。”
敛王听完庄温婉的话,问道:“你外面还有人?”
庄温婉点头:这送镖也不会只让她一个人来吧。
敛王却忽然笑了:“正好,就让他们回去报信吧,兴许脚程能快一点。”
庄温婉听着敛王的话,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不过他这么说之后,庄温婉觉得敛王绝对没有安什么好心。
庄温婉退了一步,拉开了自己和敛王的距离。
她满脸警备,问道:“敛王你这是何意?”
敛王说着,手一松,刚刚从盒子里面拿出来的玉石登时被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庄温婉一愣,然后便听着敛王说道:“这东西可算不了什么,真正值钱的,是你……”
敛王话音刚落,旁边便出现了几个人迅速的将庄温婉围了起来。
庄温婉敛眉,看着面前不知道要干什么的敛王:“王爷,我可有地方得罪了你?”
“小姑娘,这事跟你没关系,我也无意为难一个小姑娘,你只乖乖的在这里待着就行了。”
敛王忽然笑得阴冷:“可若是你不乖,那就不要怪本王对一个小姑娘动手了。”
“你!”庄温婉还想说点什么,忽然她的面前一阵轻烟飘过。
一丝异香趁她不注意便钻进了她的鼻子里。
再呼吸几个来回,她的意识渐渐模糊,最后四肢无力倒在了地上。
祝云贺从千丝山庄出来,又疾行了两日,才回到锦州城。
付岑岭早已经得到了消息,在天祎绣坊等他。
祝云贺一下马进了天祎绣坊,便看到付岑岭正在那里等着自己。
付岑岭看着祝云贺进来,赶紧迎了过去,对着祝云贺小声道:“太子殿下先回都城了,说等到你回来之后,便跟我一起回去。”
祝云贺点头:“好,不过我得等婉婉回来再离开,她这几天都不在锦州城,我需要将她安顿好了之后再走。”
付岑岭听罢点头:“太子殿下说了,让你先把事情解决完再离开,毕竟这一去前路凶险,还是不要让你有后顾之忧比较好。”
“多谢太子殿下。”
付岑岭点头:“太子殿下的确一心为民,如果要是他能继承大统的话,肯定会是一个好陛下。”
祝云贺看了眼付岑岭:“你这么支持太子?不惜跟你爹作对?”
付岑岭叹道:“太子会成为一个陛下,我也并不是跟我爹作对,毕竟在选人上,我和我爹的想法是一样的。”
“他要有一个做好陛下的资本,才能做上位者。”
等到掌灯时分,祝云贺才回到祝府。
一进去便只看到了小蝶一个人,庄温婉果然没在。
祝云贺的心里忽然空落落的,抬手将小蝶招了过来。
“姑爷。”小蝶将手里面的活放下,到了祝云贺面前,看着他眉头紧皱的样子,心底不觉有些紧张。
都怪小姐!就不能好好的在家呆着嘛!你看姑爷那一张要吃人的脸就是因为她啊!
祝云贺虽然无意对小蝶发难,可一想到庄温婉根本不听自己的话,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冷声问道:“你们小姐出去了多久?”
小蝶小声道:“姑爷您离开的第二天,我们小姐就出去了,说是去送一个非常重要的镖。”
“已经好几日了?”
“嗯,兴许是远吧,以前小姐走镖的时候,也时常十天半个月的不在家,或许有事情在半路耽搁了说不定……”
小蝶的说话声越说越小,到最后就剩下蚊子叫了。
祝云贺知道自己的语气不善,估计小蝶知道的也全都说了,便摆摆手让她下去。
得到了命令的小蝶,脚下生风赶紧溜了出去,这才敢喘一口气。
在小蝶走后,祝云贺愣了一会,连晚饭也没吃,就拿起来天祎绣坊的账本开始看。
等到了月上枝头,他觉得眼睛酸疼,这才准备宽衣睡觉。
但是他刚刚洗了把脸,准备睡觉的时候,外面却忽然传来了砸门的声音。
那声音又急又重,只这么听着心底就浮起一层慌张。
祝云贺刚刚打开门,便看着外面有人冲着他这里跑了过来,气还没有喘匀,便朝着祝云贺跪下。
祝云贺这才看清来人,然后心里一惊。
那人是个大个的壮汉,身上穿着龙头镖局的衣物,因为一路奔波没有修整,所以整个人都狼狈不堪。
就这个样子还没有回去整理,看来定是有急事了!
祝云贺心里面已经大概有了数:看来是庄温婉那边出现了问题。
虽然祝云贺心里面急,但是嘴上还是道:“不急,你慢慢说。”
那人一抬头,正是跟着庄温婉一起走镖的镖头,此时他心急如焚,只对着祝云贺道:“姑爷恕罪,是属下保护不力,在走镖的时候让小姐被人扣下。那人要见姑爷,才放小姐出来。”
“你可知道是何人?”
镖头摇头:“不知,小姐进了沈府之后便没了音讯,等到过了一阵便让我回来报信,我这才骑了快马奔了三日回来告知姑爷!”
祝云贺心底着急,脑袋理不出头绪,东西都没有收拾便跟着镖头,牵着马出了门。
他先到付岑岭的府衙告诉他一声,自己要去湛州。
祝云贺只是告诉付岑岭庄温婉遇险,但是并没有说具体的事情。
付岑岭以为是庄温婉在走镖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就没在多问,只是让祝云贺快去快回。
祝云贺点头应下,转身就骑着快马飞奔在夜色之中。
疾行三日,祝云贺到了湛州。
入夜之后,他便跟着镖头找到了沈府。
镖头本来想跟着祝云贺一起进去,却被祝云贺拦在外面。
祝云贺心想,要是进去之后,有人想取他性命,何必多拽着一个人?
祝云贺将手上的马鞭交给镖头,道:“你就在外面等着,若是半个时辰之内我没有出来,那你就快马回锦州城,将这边的情况告诉付大人。”
镖头不愿:“姑爷,上次就是小姐自己进去才出的事,这次要是姑爷也出事了,在下难辞其咎!”
“无妨,婉婉被扣下就是为了引我现身,他们要找的人是我,现在我到了,他们也没有理由去为难婉婉。”
祝云贺蹲了一下,继续道:“若是我没有出来,婉婉出来了,那你就平安将她送回锦州,这个就是你留在外面的原因。”
镖头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祝云贺这么一说,他便明白了,听从祝云贺的吩咐,等在外面。
祝云贺看着镖头安静的等在那里,只说了一句“拜托了”,便敲开了沈府的门。
里面有人问:“来者何人?”
祝云贺沉声道:“天祎绣坊,祝云贺。”
说罢,那紧闭的大门便“吱呀”一声打开。
镖头眼睁睁的看着祝云贺进了沈府的门。
自己默默的在心里道:“姑爷,你和小姐都一定要平安的出来!”
祝云贺进了门之后,还是之前那个狗搂着身子的家丁引着他往前去。
祝云贺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打量着周遭的环境,发现这宅子平常没人住的样子,没有半点烟火气。
但是细细看去,发现这宅子虽然没有人生活,可是却不乏人来往,想来定是一个秘密的地方。
祝云贺想着,那家丁便带着祝云贺到了一处假山之中,然后他伸手按了假山上的一处。
片刻之后,这假山便分开了一道缝,一个隐秘的通道便出现在眼前。
那家丁又带着祝云贺往通道里面去,祝云贺刚刚进去,后面的门便关上。
整个通道都黑漆漆的,远远的好像还能听见呻吟声,令人汗毛战栗。
家丁拿了挂在通道旁边的火把,用火折子点燃,这才带着祝云贺往前面走。
本来这通道好像密不透风,可是越往前走视线越宽阔,在折了几道弯之后,越来越亮堂。
家丁将火把熄灭,周围立着的几个火盆里面点着热碳,让本来就闷热的温度更加炙热。
祝云贺这才确定,这是一个隐秘的地牢。
家丁将祝云贺带到一个牢房前面。
那牢房里面只点着一只快要熄灭的蜡烛,虽然不亮,但是还可以依稀分辨出里面的人。
一个小姑娘正昏迷在地上不省人事。
这不是庄温婉是谁!
祝云贺心里一急,先是叫了庄温婉几句,庄温婉却毫不应声,不知是死是活。
祝云贺这才急了,伸手去扳自己面前的牢房栅栏。
“小伙子倒是对自己的媳妇真好啊……”
祝云贺在那边用力的扳栅栏,后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祝云贺停住了手,转头去看,皱眉道:“敛王?”
“没错,你小子还有点眼识。”
敛王走过来,看了眼晕厥在牢里的庄温婉:“小子不用担心,我只是让她多睡了几天罢了。对小姑娘,本王不屑于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