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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莫万万没料到蒋方竟是龙战的人。
他还是有些大意疏忽了。
这刻，龙战必然知晓他一直都带着面具与师兄弟相处。
不过，这也并不碍事，因为苏莫借到赤乌的势，只要一日未到达中洲南天域，只要天灵宗未曾确认那个谎言的真假，龙战便不敢动自己。
人类为了保护自己，常常会为自己佩戴上多重面具，面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面具。
此次带来的后果，只是苏莫今后无法轻易糊弄龙战他们了。
苏莫之所以能判断蒋方是龙战的人也是因为龙战最后的话。
前世三百年的丰富经历，再加上前前世的社会染缸，在洞察人心这一块，苏莫有着无与伦比的嗅觉。
从蒋方的性格来看，他这类小肚鸡肠的人必不会寻求与苏莫一笑解恩仇。
这必然是龙战临时起意想要化解两人恩怨，再使两人从不打不相识，走到化为好友这步。
不管是苏莫今后利用蒋方也好，还是真正当做心腹也好，有蒋方在侧，龙战都能第一时间得知苏莫的实时动静。
皆因苏莫今日独自去斗灵场邀约王力赌斗，让龙战有一种苏莫不在自己掌控中的错觉。
所以，龙战才会临时决议。
这便是苏莫基于所有事实的分析，他也百分之百笃定自己的判断。
“想完全掌控我么？”
苏莫突然一笑，“龙长老，我会给你带来更多惊喜的。”
深呼吸一口气，苏莫随后一身清爽的来到了柳青雉房外，敲响了房门。
知晓皓月星灵只有监视位置的隐患后，现在的苏莫一身轻松。
两息时间后，柳青雉开门，见是苏莫，露着门缝警惕道：“师弟，这么晚了，你找师姐做什么？”
“别让师兄们瞧见了。”
趁着柳青雉不备，苏莫直接推开门，挤入了身形，钻入房间，顺手关门的动作一气呵成。
柳青雉惊得发呆，蹬蹬的后退了两步，听了苏莫的话，她气笑了，“这么晚，你来女子房间，也怕让人知道，那为何要来？”
苏莫苦着脸道：“师姐，后日挑战王力是师弟冲动了，现在只有师姐能帮师弟了，所以师弟只有亲自上门了。”
柳青雉被苏莫弄懵了，平日里她一眼就能看穿苏莫是在撒谎。
但这么多日子来两人的相处，柳青雉此刻却没有诘问，也顾不得苏莫这么晚到她房间容易影响她的名声。
柳青雉没有问为什么，反而直接开口道：“师姐要怎么帮你？”
苏莫道：“师姐这两晚能不能与师弟在一起。”
唰的一下。
柳青雉面颊绯红如血。
瞬间的功夫，柳青雉脑海里涌出各种不堪的念头。
苏莫的胆子真是大到包天，他竟想...
两人关系好虽好，但是...
就在柳青雉犹豫着该如何拒绝苏莫时，苏莫却道：“师弟在与王力决斗之前，能够提升实力暂时只能炼化灵铜皮虎骨灵和豹筋龟肺灵，希望师姐能替师弟护法，其他人，师弟全都信不过。”
呼...
柳青雉暗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档子事啊，亏她刚刚想了那么多。
想到这，柳青雉脸更红了，没好气白了苏莫一眼，他就不会一下把话说明白么？害她胡思乱想这么多。
“没问题，但是两日时间就炼化这两只消耗灵，师姐虽然没炼化过，但听过传闻，大凡这类强化身体的消耗灵，要承受极致的痛苦，你能忍受吗？”柳青雉关心问道。
“能。”
苏莫坚毅点头。
“好，师姐为你护法，你放心吧。”
“嗯。”
随后，在柳青雉的目光下，苏莫来到床前，他还故意深嗅了一口气，弄得柳青雉脸更红了。
“你干什么？”柳青雉喝道。
“我闻到了一股清幽香味，为了感谢师姐相助，改日定送师姐一些香料，让师姐每日俏艳无双。”苏莫道。
“够了。”
柳青雉板着脸，但心里甜丝丝的。
接着，苏莫脱了布靴，直接上了床。
柳青雉也顾不得阻止苏莫，两人没再交谈。
“师弟第一天先要炼化豹筋龟肺灵。”
接着，柳青雉便瞧见苏莫从怀中拿出豹筋龟肺灵，此灵虫体表根根筋脉虬结交错，表面刻有一圈圈花纹，像极了龟背的年轮。
随即，苏莫盘腿坐下，一手握着魂石，催动着赤色魂力向掌中的豹筋龟肺灵覆盖而去，一点点驯化豹筋龟肺灵的意志。
豹筋龟肺灵十分的顽强，苏莫却早已今非昔比，一浪压过一浪的魂浪打击下，豹筋龟肺灵的意志逐渐被蚕食。
柳青雉就坐在桌前，手拄着下巴，守护苏莫炼灵。
昏暗的烛光下，苏莫闭目沉凝，五官趋向冷峻刚硬，看得柳青雉有些心神摇曳。
她脑海里浮现着这些日子苏莫打趣她的场景，每当她羞怯难当想要发作时，苏莫却总能先前一步走开，让她无可奈何。
“你个鬼灵精。”
柳青雉甜艳的红唇翘起着微微弧度，苏莫的身影越发的印入她的心中。
这般看着苏莫，柳青雉也不觉得时间过得快。
半个时辰后，豹筋龟肺灵化为流光飞入了苏莫的魂窍。
苏莫睁开眼来，柳青雉早已正襟危坐，不复痴迷，静待指示。
“师姐，待会麻烦你了，师弟现在开始炼化豹筋龟肺灵。”
苏莫朝柳青雉点了点头，随后再度闭上双目。
柳青雉楞在了原地，她以为苏莫在使用豹筋龟肺灵前，还会和她说些话，结果却是这样的话。
这刻，苏莫心神沉入魂窍，目视着魂窍的情况。
他现在魂窍中总共有祖灵、虎力灵、红玉灵、风疾灵、火木灵、芥子灵、富贵灵、溯血灵、变色灵、巴掌灵、皓月星灵、豹筋龟肺灵，总共十二只灵。
魂窍已经有些拥挤不堪，如果他魂窍再塞入三只灵虫的话，灵虫基本上没有什么活动的空间了。
苏莫找到了龟缩魂窍一角的豹筋龟肺灵，随后调动着魂力海洋，继续向着豹筋龟肺灵冲刷而去。
豹筋龟肺灵受到魂力冲刷，发出着一声嘶鸣，随即它的一点点身子化入魂力中，从人体的脊柱大骨，涌向苏莫的四肢百骸，迅速摧毁并重造着苏莫全身上下的筋脉。
这一步就相当于将他所有的筋脉重新打碎，改换为豹筋，全部替换后，能使得灵师身材更为矫健，动作敏捷，速度再增加数分。
正所谓虎豹龙筋，这三种生物的筋脉乃是世上最强劲的。
当然，筋脉粉碎，这一步带来的也有极致的痛苦。
几乎瞬间，苏莫面目狰狞，盘坐于床的他栽倒在了床上。
他弯成了虾弓米，全身剧烈震颤着，就像发作了羊癫。
“师弟。”
柳青雉娇喝一声，走到床前，锦绣的蛾眉簇成了一团，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无法帮助他。
“啊啊....”
苏莫间断发出着低吼声，额头颈部溢出大股的汗珠，他陷入了无法描述的痛苦中。
每时每刻，全身上下无一不传来粉碎重生的痛苦，从他胸膛再到四肢，都在发生神奇的蜕变。
一旦筋脉改造完毕，无论是以后释放灵技，催动力量，运动身体，以及战斗持久力，苏莫都要比普通的灵师快上数分。
这样痛苦强大的过程需得灵师时刻不停炼化豹筋龟肺灵，一旦痛得昏厥，那便前功尽弃。
起先，苏莫尚不能抵挡这份痛苦，到的后来，他将声音尽数压抑在喉腔，面部狰狞而扭曲。
豹筋龟肺灵化成的魂力也涌向苏莫的心肺，持续改造着。
柳青雉揪成了一团，最终咬牙走在床前，软夷的小手握住了苏莫的大手。
柳青雉脸部俏生红晕，道：“师姐一直陪你。”
苏莫没有回答，他没有心神能够回答，一直忍耐抵抗着。
这样的痛苦，他前世经历了不知多少，就连炼化祖灵的危险程度也超出这里不知多少。
想要变得更强，他就要远比其他人付出更多。
然而...
这又算得什么！
...
时间飞速流速，足足两个多时辰后。
苏莫彻底麻木了，面部前所未有的苍白，他身子也趋于没有动弹，神经已然痛到无法作用身体。
这也是豹筋龟肺灵此等灵，没有灵师瞧得上眼的原因，灵师境界到的更高转，一样有改造提升自身的法子，且作用更加温和。
很多天之骄子也只在一、二转之境停留数年功夫，便高歌猛进向下一个境界冲击。
在一、二转尚不是起灵师实力决定性的时候，哪有灵师愿意承受这样的痛苦。
然...
这就是苏莫与其他人的差距。
只要能提升任何一分实力，苏莫愿意献祭一切。
又过了一炷香时间，柳青雉小手由于长久的发力都变得软糯无力，她强忍着羞涩，动作轻柔的帮苏莫擦拭着身上的汗水，面巾都拧了几次。
这刻，苏莫面部微微舒展开来，无力喘着气，向柳青雉憨憨一笑，声音嘶哑道：“师姐，谢谢你。”
“师弟，炼化了？”
柳青雉脸色一喜，接着苏莫脑子一栽，昏睡了过去。
炼化豹筋龟肺灵耗费苏莫太多的精力，他精神疲惫得早已到达极限。
实际上，其他势力的一些弟子在炼化类似灵虫前，都会配备相应的药浴，服下提升精神和减缓痛感的灵药，这样才好炼化豹筋龟肺灵。
不过，苏莫时间上来不及，也只能如此简单粗暴的炼灵了。
“哎...”
柳青雉叹了口气，她想不明白，灵师提升实力的方法有很多种。
苏莫为何要选这类伤己的法子。
想了许久，柳青雉也想不明白，帮他擦干身子后，盖上了被子。
她瞧见睡着的苏莫眉角渐渐凝成了一团，拧而不散。
“有什么执念，睡着都忘不了么...”柳青雉喃喃的道。
...
第二日，清晨。
苏莫率先睁开眼来，他看见柳青雉就手拄着下巴，撑在桌上睡着，一晚上如此，让苏莫有些内疚。
苏莫转动着脑袋，轻微的声音响起，柳青雉惊醒。
“你醒了，怎么样？”柳青雉脸色一喜道。
苏莫苦笑，沙哑道：“师姐，我暂时没法动弹。”
“没事，师姐照顾你。”
柳青雉微微一笑，倒着茶水，随后扶着苏莫的身子，给他喂水。
两人贴的很近，苏莫的脑袋几乎枕在她的怀中，让柳青雉一张娇嫩的脸皮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咳咳...”苏莫呛到了。
“不好意思，我喂得太急了。”柳青雉抱歉道。
“师姐，谢谢，师弟恐怕半天都无法动弹了，身体还没恢复。”苏莫道。
“没关系，师姐既已答应你，照顾你就是。”柳青雉娇俏道。
“哈哈，大恩不言谢了，师弟全都记在心底。”
苏莫豪迈道，他没说谎，柳青雉的所作所为他全都记在了心中。
柳青雉没有回应他，喂他喝完水后。
苏莫开始调动魂力，适应着体内的筋脉，一点点扩散着。
上午，柳青雉给苏莫打来了早饭，并亲自投喂着苏莫，一番故事自不必描述。
到了下午，苏莫拿出了蛇皮虎骨灵。
柳青雉凝重看着他，“师弟，不多休息一下吗？这样会不会带来后遗症？”
“师姐，我没有多少时间了。”
言罢，苏莫闭上了双眼，开始凝神炼化蛇皮虎骨灵。
柳青雉担忧着，没有再多劝，全心全意为苏莫护法着...
...
...
又一日清晨。
苏莫望着桌前沉睡的柳青雉，心下愧疚。
他体内源源不断冲刷着魂力，涌入四肢百骸，身躯每一寸骨头都发出声声寸响，涌动着最原始的力量。
他虽然盖着被子，被遮挡的身躯体表却光洁滑腻，真正化为了蛇皮虎骨。
昨天开始炼化蛇皮虎骨灵，一如前日，苏莫承受的痛苦还要数倍强于豹筋龟肺灵。
这期间有个逐渐适应过程，如果是先行炼化蛇皮虎骨灵，苏莫很有可能失败。
骨头一点点打碎重组的痛感那是深入灵魂的，比痛入骨髓的描述还要惨烈，所幸苏莫铤过来了，一身有着惊人的蜕变。
这样用魂力打磨全身，他已持续数个时辰。
他在慢慢地重新掌控身体。
这刻，苏莫从床上起来，赤脚下床。
哪怕他闹出了一些动静，柳青雉也未曾醒来。
这两日来柳青雉全心全意的照顾，疲惫至极，夜晚连连惊醒，苏莫一直都看在眼中。
接着，苏莫来到柳青雉身前，拦腰将她轻轻抱起，十分的轻松。
炼化蛇皮虎骨灵后，苏莫便永久具有了半蟒蛇半虎之力，且身体的抗击打性和强度要远远超出两天前的自己。
“唔...”
柳青雉身子被挪动，她鼻尖嗅到了男子的气息，本能发出了呢喃声，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迷糊望着苏莫。
“师姐，师弟一直都记得你的好呢。”苏莫道。
柳青雉便又放心的睡了过去。
苏莫将她小心放在了床上，安顿好之后，这才离开了房间。
等苏莫走后，柳青雉睁开眼来，扯着被子遮挡住羞红的面庞，刚刚真是羞死人了呢。
离开房间的苏莫，先是去到客栈后院活动身子，持续感受身体涌现爆炸般的力量，直到汗如雨下，一身力量完美掌控后，他才回到房中。
沐浴完毕，从房间俯瞰镇东城逐渐热闹的街道景象。
苏莫握紧拳头，遥望斗灵场方向。
“力王，前世你的那只变异力道灵，我很期待呢。”
“以后...就交由我替它扬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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