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也太受欢迎了吧,又被帅哥搭讪呢!”正当灰西装不知所措的时候,大背头高声说着走来,吸引了周围不少目光。
“哎,这不是覃然么!我是你室友啊,还记得么,我们上次见过。”
大背头熟稔地打着招呼,把场面盘活,又招手叫来服务员,十分自然地取过小点心,也让灰西装顺势把香槟杯放在盘上。
边上不少的人也借机围过来,加入谈话的圈子,一群学院精英开始谈论些毕业规划的问题,大背头刻意引导,全都是些覃然没有共通的话语,毕竟几乎没有人认识他。
他穿着西装站在那儿,俊俏的身形倒算是亮眼的背景,这熟悉而标准的微笑让白隰心底有了猜测,想到一个人。
大背头一直关注着覃然,他就是要孤立对方,让他在一群精英面前感到尴尬和不自在,主动离开。
抓住一个话题点,他开口说。
“哦对,覃然,大学都没怎么见过你,是挂实习了么,还是在自主创业?”
“玩游戏。”
覃然的回答简短而清晰,但是一语惊人。这些整天都是职业规划和市场、就业方向,MBA和DBA的商学精英们集体失语。
白隰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场上的诸位也都尬笑着等待话题翻篇,大背头却是抓住不放。
“哎,也不错啊,现在脑成像这么发达,游戏的涨幅挺高的。覃然现在做的是俱乐部经理么?平台运营还是个体玩家啊?”
“个体。”
大背头笑容灿烂地追问。“职业选手?”
“曾经是,现在就是自己玩。”
“哎,要不得的,得考虑下前程,你已经不小啦。”他拍着覃然的肩膀,嘲弄的话语看得周围人都有些不忍,但是对覃然的现状又无法肯定。
大家只能看着大背头炮轰覃然玩物丧志,而对方仅仅只是微笑着,没有情绪浮动。
“哦对了,白会长现在在忙什么,好久不见啦。是哪里度假回来么,好地方大家分享一下?”
目的达成,大背头又把目标转回主角,把覃然彻底排挤出圈外。
白隰女神礼貌地点了下头,在大家关心的目光里说着。
“最近在打游戏,个体玩家,不是职业。”
她笑着,周围人却都尴尬得不行,这刚炮轰完一位,又来一个,关键还不能得罪,真是难受。
“咳,挺好挺好。”
“是啊,放松下嘛,总是看大盘不如自己体会下时代产物。”
“考量产品嘛,不错的。”
……
【双标】
-舔狗的传统技能之一。
远远的,刚才退场的灰西装抛来目光,大背头隔空点头,拍拍手。
“楼上的酒吧柜子里,我存了瓶威士忌,大家去上面聊吧。”大背头看看覃然“你也要一起?喝的惯么,小心上头。”
覃然听得懂拒绝,也就留在原地,周围看过来的几个女孩子也准备上前搭讪。
白隰离开前,悄声说了句谢谢,然后和众人一起往回旋梯走去。
她刻意的偏袒让大背头和远处的灰西装都有些咬牙,笑着的皮囊下是几分妒火。
一行六人,吧台的位置设在酒店偏厅三层,连通每一个公共场所,不少人都会选择在这里休息。
刚刚换上来的调酒师对远处的灰西装点点头,兜里增加的万把块“小费”让他削冰的手法都熟练美观了很多。
当然,有颗漂亮的冰球里被滴加了些许无色液体的事情,只有几个人知道。
来派西酒店邂逅美女的阔少们,经常需要一点调剂品,这种事情发生过几次,算是这个调酒师的灰色收益。
但当他看到那个楼梯上款款走来的美女时,却还是咧了咧嘴,觉得这笔钱拿少了,真是便宜那个灰西装的人渣。
毛凿冰球的纹路和棱角让它看上去晶莹剔透,枯黄的液体碰撞着杯壁,发出高档的脆响,这几十万一瓶的酒是大背头今夜的成本。
只要那个端庄的美人儿喝上一口,就能够用“身体不适”的理由把她送到楼上的休息室,而那条路的拐弯,就是贵宾电梯,直达这栋建筑的某个楼层,某个房间。
那个时候,留下的东西,可以带来数十倍的收益。
几个人都细品着喝了几口,聊最近的打算,前程。
大背头也品着酒,偶尔接话,心思都在白隰身上。
而对方只是撑着桌子,微笑地用手指拨弄着威士忌杯,撞出有节奏的声音。
灰西装等在旁边的卡座里,当做放风,心里多少有些紧张,此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缓缓从楼梯口走上来。
“嘿,”他上前拦住覃然的去路,脸色已经可以用阴沉来形容。“别老凑到女孩子旁边,你不尴尬么,他们都叫不出你的名字,要点脸吧朋友。”
“我还真不尴尬。”
覃然笑得坦率,对方说的这种情绪他还真没有领略过,现在只是想遵从本心,做件事情。
定期健身的覃然轻松越过对方,西装男又急又气,正打算追上去,却被人拉住。
“朋友,酒店违禁品检查,配合一下?”
墨镜耳麦的酒店安保严肃地说着。
……
“白总,另一个控制住了,等你暗示。”
余迪的声音从蓝牙耳机里传来。
“白会长,尝尝吧,我这酒可挺难得的。”
大背头比出请的姿势,这么好的东西,可不是给她拿来晃着玩儿的。
“我给过你机会,”白隰的声音无比温柔,可是眼睛里的嘲弄已经呼之欲出。“你请我喝的酒,可不许后悔的哦。”
她端起那漂亮的玻璃杯,轻轻放在自己唇边,口红的在杯沿印下稀碎的痕迹,角落里站起几位强壮的安保。
但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有个人的动作快过了一切。
白隰只觉得手里一空,整个人一愣,思索着这是计划的哪一部分?
她看到了旁边的覃然,正举起那泛着光的杯子,脸上平静得如同晨曦森林的微风。
所有正打算赶往这边的人都止住了脚步,互相确认着情况,而负责的余迪也张着小嘴看向那个身穿西装的男生。
这一幕为什么那么似曾相识呢?哦,白隰想起来了,在白沙咖啡厅的二楼,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这样。
“住手!”
当初白琴键,现在的白隰,都是第一个反应过来,并且叫出声。
啪!
而那杯混杂了一切证据和恶意的杯子,就这样崩碎在光滑精致的地板上,玻璃四溅,似乎反射着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