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紫色墙壁的房间里,黑色长发垂在后背,少女的手在黑白键间灵活转换,宛如翩翩蝴蝶。
优雅琴声突然被另一段音乐冲断,少女接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很是意外。
“陆枫风?有事吗?”,余沐恩自从那次联系陆枫风无果后,就再没有来往。
陆枫风只给余沐恩发了条消息,就完全拒绝了她的计划,让她一度受挫不爽。
“会长大人,小的有事想拜托您”,即使看不到表情,余沐恩也能从语气中听出这人现在一定是嬉皮笑脸的欠揍模样。
“呦,今儿有空找我了?”。
“咱不开玩笑,我想借你家地址一用”。
“什么?”。
余沐恩与陆枫风是老乡,一个城市但不同区,这件事陆枫风当初和她套近乎时就知道了,思来想去自己身边林皓一不认识的,又能相信的,也只有余沐恩。
重点是,会长大人何其骄傲,断然不会私自偷看别人的东西。
陆枫风也没想到,对方会突然提出送回馈礼物,怎么说呢,无措中带着兴奋,兴奋中带着不安。
林皓一把在公司赚到的钱全部交给家里,兼职陪玩的钱则自己留着,对于他来说,日常开销已经足够,甚至攒下不少,就都存到新办的卡里。
家里这段时间并不安生,总有陌生亲戚走动,林皓一喜欢在盼月待着,借口是和朋友出去玩,实在顶不住了,才说去工作。
当然这一切都不是一个人,陆枫风就是最大的受害者。
如果没来得及走,就会被亲戚一顿恭维,林皓一不是不喜欢和亲戚相处,是不喜欢这种方式。
比自己年长的长辈,一直看自己脸色,心里实在难受,更重要的是,他害怕家里信息泄露太多,给爸妈的生活造成影响。
超能学院里那栋房子,每到这时就会出现在林皓一脑海里,将它实体化的想法也逐渐清晰,无意中提到这件事时,老爸老妈都感动不已。
陆枫风正在房间里打游戏,林皓一穿越而来默默坐在床边,陆枫风听到身后有动静,嘴角微扬。
“小一一,你总是逃避那些人也不是办法啊”。
“我们去外面吧?”。
“今天不行”,陆枫风似乎心不在焉,游戏中的人物俨然被击杀。
“你有事吗?”,林皓一问。
“嗯”。
林皓一本想追问下去,但陆枫风的事,估计是女孩吧,这如何开口?
陆枫风关闭游戏,回头发现林皓一已经离开了。
余沐恩答应陆枫风假用她家地址接收快递,也答应隐瞒信息,但条件是要成为B校学生会的形象代言人,拍摄宣传海报,就在今天。
好不容易让陆枫风答应下来,余沐恩不想夜长梦多,凭借自己家里的资源,很快联系到团队,就决定在下午拍摄,还报销陆枫风来回车费。
将近两小时的车程,陆枫风望着窗外风景,一直思索自己为何会做到这个程度,只因为要收对方的礼物,就迈过自己底线,情愿被摆布么?
快到目的地时,陆枫风收到微博消息,是和自己玩游戏的女生,问他今晚要不要一起。
翻看着,又瞥到林皓一的大V标识,想起当初刚搜索他的微博,还嘲笑他不懂现在女孩审美,白瞎了那张脸,粉丝一定没有自己的多。
而现在,林皓一微博粉丝刚刚过千万,自己只是他的零头,连百万都没有。
原来身边人的变化可以这么大,即使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这是陆枫风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拍摄,上次看到这种阵仗,还是去找林皓一的时候。
余沐恩一见到他,就想吐槽他这般随意的穿着,可走近却又觉得另有魅力。
“都等你了,去换衣服吧”,余沐恩将陆枫风领到换衣间,化妆师是一个漂亮的小姐姐,陆枫风不免多看了几眼。
这次拍摄主题是学院风,陆枫风的服装是民国黑色校服,本来文质彬彬的衣服让他穿着,画风突然就变了。
在场所有人都有同一个感受,陆枫风像黑社会的。
最后实在没办法,余沐恩只能让陆枫风把衣服扣子全部扣好,再嘱咐造型师小哥哥梳一个三七分发型,才勉强算一个,不怎么坏的黑社会。
只拍一组照片,加上人员都很专业,天刚黑了一会儿就结束了。
余沐恩送陆枫风出来,遇上夜景最好看的时候,两人放下所有思绪,被这份景色震撼。
“陆枫风,我能知道,你用我家地址,是收什么快递吗?”,余沐恩的黑色长发在夜色中与天空相融,冷美人形象示人的女神,这一刻却尽显温柔。
陆枫风穿着连帽卫衣,晚上气温很低,他把帽子低低压着,余沐恩看不到他的神情,“很重要的人,很重要的礼物”。
“并且是,不能告诉的人”,余沐恩侧过脸,似乎是笑着的。
一会儿后,陆枫风乘上车,在余沐恩的目送下离开。
安妈妈觉得最近女儿不太对劲,出门频繁,还总是精心打扮,经验来看,应该是恋爱了。
安瑾年在镜子前反复打量,换了好几件外套才终于满意,妈妈就在旁边看着,若有所思。
“年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告诉妈妈啊?”。
安瑾年心里一惊,挤出的笑容十分僵硬。
“妈妈你说什么呢”,安瑾年凑过去,秒变乖乖女模样,而妈妈早已看透。
“他人怎么样?可以带回家看看呀,老妈随时欢迎”。
“妈……”,安瑾年脸上烫的不行,慌张出门。
走出小区门时,魏曾琼还是像平时那样专注等待,毫不知情。
“瑾年”,魏曾琼熟练的搂在怀里,安瑾年却忘了他能听到自己心声。
“瑾年,我会找机会去拜访阿姨的”。
“你又知道了……”,安瑾年很泄气,这种事她没有任何经验,她很怕老妈会为难他,也不想让他难堪。
魏曾琼摸摸她的头,安瑾年心理活动才平稳了些。
回到家里已经很晚了,陆枫风疲惫的躺在床上,是他太小看这项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