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古朴的树屋内。
“大兄!我刚才看见鹿襄了。”
“你没把他带回来?”鹿鳌诧异的问道。
“我当时太过意外,所以一时没反应过来,而他又太快了,等我反应过来,根本来不及出手,他就走了!”鹿信苦笑道。
“追不上?”鹿鳌的疑惑更多了。
“追不上!他领悟了鹿神正法,九色遁光一闪,人就不见了!”
“他竟然又领悟了一种正法!”鹿鳌吃了一惊,道:“难道有熊氏的血脉就这么妖孽吗?”
“大兄,有熊氏的天才,我们当年在鲲国的时候又不是没有见过,就算比我们强一点,也强得有限!这小子应该是个例,属于那种几千年才出一个的妖孽!”鹿信摇了摇头道。
“阿信,你说我是不是错了?”鹿鳌有些苦涩的道。
“我不知道,大兄,你知道我最不爱想算计这些东西的!不过如果一定要我在誉哥和鹿襄之间选一个的话,我想我选的也是誉哥!大家一起同生死、共患难三百年,就算是武祖也不换!”
鹿鳌摇的摇头,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鹿襄的母亲一定要看护好,不能有任何闪失!”
“嗯!”鹿信点头。
……
鹿襄将虚天令贴在了额头上,顿时感觉虚天令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鹿襄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然后眼前陡然一亮,他的面前出现了两个透明的光门,左边门顶上写着“图腾天”的字样,右边门顶上则写着“意境天”。
“图腾天?莫非是让人观摩图腾,领悟意境的去处?不如去看看!”鹿襄看着两座光门,沉吟了一会儿道。一会儿之后,鹿襄还是走向了写着“图腾天”字样的光门。
鹿襄站在光门前,试探着用手去推了一下光门,只见当手接触到光门的时候,光门便泛起了阵阵涟漪,鹿襄的手掌毫无阻隔的便穿了过去。
鹿襄把手又缩了回来,光门就又恢复了原样:“看来直接穿过去就行了!”鹿襄告诉自己,然后走进的光门,自涟漪中走出,就进入了一间小小的石室。
“你来啦!”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鹿襄这才发现石室之中竟然还有一个人。
只见这人身形高大魁梧,看去年约三十出头,方脸阔口,眼若铜铃,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身上随意扎了几块兽皮,背上背着一把木柄石斧。
“好一个威武的大汉!”鹿襄心头暗赞的一声。
“你是谁?”
“你可以叫我巫山氏!”
“你是武祖?”鹿襄吃了一惊,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平平常常之人,竟然就是传说中的武祖。
“你要这么叫我也可以!”
“武祖,你是在这里专门等我的吗?”鹿襄问道。
“不是!我在这等所有人!”
“所有人?”鹿襄一怔。
“每一个人族,初次进入武道虚天都会被传送到这里,所以我等的是每一个人族之人,只要武道虚天存在一天,我就会等待一天!一直等下去!”巫山氏道。
“你是武祖本人吗?”鹿襄问道,他想起瑶光说过武祖已经破开至上天,离开了这方天地。
“不是,我只是巫山氏留在武道虚天中的一道意志而已,我的责任是在这里等候每一位人族之人,并为他们演示一式武技!”
“一式武技?”鹿襄暗付,难道是武祖的道吗?鹿襄想起瑶光曾经说过,武祖是因为不愿看到人族武道失传,才炼制了武道虚天。鹿襄还在想,究竟该去哪里寻找武祖留下来的武道,却没想到,一进来就遇上了。“武祖果然不愧是武祖,简单粗暴,这么一来,只要有人进来,那么他的道永远也不会失传!”
不过,鹿襄又想起瑶光说过,有一些天地间的元妖祖兽,为了得到武祖的道,选择转生为人,这样一来,武祖的道岂不是被别的种族学去了?
“我听说有一些元妖祖兽转生成人,你难道不怕有其他种族学了你的道,反而用它来对付人族吗?”鹿襄问道。
“我的道他们早已见识过,如果他们转生成人进来学习,看了之后只会更后悔!好了,小子,我没工夫和你啰嗦,我这一式武技仅出一次,你且看好了!”
说着,巫山氏取下背上的石斧,双手举斧过头顶缓缓劈落,没有意境,也没有浩大的声势,更不曾斩开虚空,开天辟地什么的,就是最简简单单的一式劈砍而已,跟无数人劈柴的姿势差不多,甚至以任何一点武道力量都看不出来。
“这就是武祖的道,这不是在耍我吧?不对不对!武祖不可能费这么大心思,只为了耍人,一定是我境界太低下,看不出其中奥妙!”
鹿襄瞪大眼睛看了半响,巫山氏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任何动作。
“啊!这就完了?”
“这就完了!”巫山氏这时收起斧子看向鹿襄,道:“告诉我,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鹿襄沉吟了一会儿才如实相告。
巫山氏那铜铃般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他惊恐地看着鹿襄,仿佛他眼前的不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则是一个令他感到害怕的怪物,他颤声道:“这不可能!你究竟是什么人?是何方神圣转世?”
鹿襄被他反应吓了一跳,问道:“这有什么不妥吗?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人族小孩呀!”鹿襄虽然很尊敬武祖,但两人却并无多大交集,自然不会把自己的身世来历告诉他。
哪知,巫山氏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脸上的惊容并未消失,口中一直喃喃自语:“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那不仅仅只是一个猜测吗?为什么会有人看到?”
“不可能,不可能的!”
“你一定是看错了,你是骗我的,对不对?”许久,巫山氏又看向了鹿襄,问道。
“我没有!我看到的就是那样的!”
“真的吗?”
“真的!”
巫山氏叹了一口气,盯着鹿襄看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孩子,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我叫鹿襄!”
“鹿襄!好,我记住你了!”
巫山氏不说话了,仿佛是真的在记鹿襄的名字一般。
许久,巫山氏终于又恢复了平静,俨然又变成了初见时的平平常常、古井古波、天塌不惊的样子。
“你可知,我刚才所演示的那一式武技,虽然我都是一般无二的演示,但每一个人眼中所看到的却都是不一样的!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鹿襄想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着道:“是不是因为你刚才那一式,已经技近乎道,一道而万相,因为每个人眼中的道都不一样,所以看到的招式也就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