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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黑色曼陀罗花 (1)

末雪,一个天赋异能的凡人女孩。她取代了熙,成为今年的撒拉灵士入住白螺殿,变成沅姨的新徒弟。我恳求能让熙继续留在身边,可是熙已经满十六岁了。沅姨说熙太娇惯,得让她去外面历练,后年她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参加撒拉灵士选拔。我很难理解为什么母亲会对女儿如此严厉。但熙还是走了。我又变成了一个人。虽然白螺殿里有很多人鱼,但我是孤独的。

很快,曼陀城中发生了一起离奇的案件。

每天夜里都有小孩子失踪。

海国是一个和平的地方。这里的生命认为守护灵魂比获得金子更珍贵。众生都走在净化灵魂的道上。过去未曾发生过这等怪事。

为此,海老专门在曼陀城中成立了救助小孩的援救组,由毗沙战士与人鱼信使组成,直属于光明将军。结界外夜罗族的进攻、曼陀城内每夜小孩的失踪,安乐的海国蒙上一层阴影。

如果有一天,我亲自遇到被挟持的小孩,我希望自己有能力救他们!我独自站在山颠,忆念着母亲的雕像,一遍又一遍地挥舞右手,可是却不见青索剑的踪影。曾有证明,我的体内有这把碧绿古剑,我深信不疑!可是没有人能教我如何启动它。我不知疲厌手舞足蹈地探索启动青索的奥秘。

“青祭,用餐的时间到了。”末雪不知何时来到了山颠。

“你什么时候到的?”想到一个陌生侍女竟然在背后注释我在探索中的次次失败,心里真不舒服。

“到了一会儿,见青祭很投入,在您停止前不敢打扰。”

最后,我没有回去用餐。而是和照去了东面城外的天乐湖畔送熙。那天师星图没有来,只有熙、照我们三个在湖边告别。熙说她要从今天开始去曼陀城外流浪,等她游完环绕海国一圈的天乐湖后再回来。我要熙每到一处地方,就捡一颗那里的石头,等她回来,我要数数她都看了多少风景。临走以前,她悄悄地告诉我要小心师星图的侍女。

熙也说不清道不明,只是源自直觉。不过,我真的从那天开始派出一组灵士偷偷跟踪这件事。不久以后,灵士带回了重要情报——撒拉灵士末雪违背禁约,私自养植了黑色曼陀罗花。听到这个情报,我的第一个想法是:难怪一个凡人会变得灵异非凡,原来是黑色曼陀罗花满足了她的欲望!

我派人把这件事告诉了光明将军。我想末雪是打败熙的撒拉灵士,由沅姨处置不妥。从小都是沅姨在照顾我,现在我终于可以主动为她做些事。我带领几位年长的撒拉灵士搜查末雪的寝室,从衣柜里的木盒子中发现了那株黑色曼陀罗花。在我们从木盒中取出黑色曼陀罗花时,一只黑色的小虫从花蕊中飞出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光明之神见证,尊贵的青祭,我应召唤而来。”光明将军在大殿门口出现,这是我第一次在白螺殿召见他。师星图闻讯特地随光明将军而来,听说一路上为他过去的侍从感到极其羞愧。

末雪被带了上来,但一脸平静。从她的表情里找不到任何羞耻与害怕的踪影。

“你为何违抗禁令私养曼陀罗?”

末雪沉默不语。

“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末雪还是沉默。并且历经体罚依然不予回答。

最后,末雪被光明将军押走。海国没有死刑,最高的处罚就是终生监禁。但是这一次情况特殊,末雪将破例地接受一些痛苦的惩罚,直到她肯回答将军的问题。

这个令我介怀的女孩被送走了。我极其喜悦地派人找回了熙。如果不是黑色曼陀罗花的魔力,熙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因此熙以撒拉灵士的身份重新回到了我身边。她回来的时候,送给我一个小袋子,里面是二十七颗小石头。这二十七天她都去了哪些地方,我迫不及待地想在她的讲述中与她共同经历。

“第一天我游累了,就在一个村庄登陆,就是这颗小黄石头。”熙说。

“那个村庄是什么样子?里面都有哪些种族?”我好奇地问着。

“那个村庄很荒凉。”熙深沉地回答。

“荒凉?”

“是的,我们一直生活在曼陀城,被历代指引者的灵力护佑,根本就不知道外面都发生了些什么。那个村庄在夜罗进攻海国结界的重击下倒塌了,我到的时候已经荒无人烟。”在外面游历了二十七天的熙,似乎在一个月的时间里迅速长大了。

“熙,我感到很难过。我在这座宫殿里,每天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我什么都不能为他们做。”

“青祭,这二十七颗石头承载了我在二十七个地方所见的悲凉。我也如你一般想,究竟自己有什么用?”

我们彼此都感到惶恐,我们不得不直面我们能力的渺小。而在我依然没能获得传说中的指引者力量时,海国的结界竟然被攻破了。我从撒拉灵士们的水晶球内,看到成群的黑色小精灵贴在萤蓝的结界上,用人鱼才能领悟的#打开了赐予海国安乐的保护层。无数的小精灵因为灵力耗尽而碎灭于虚空,可很快新的小精灵又涌上来为夜罗族的军队撑开结界。他们在生生死死间高喊着:“为了获得光明,小精灵要坚持!为了获得光明,小精灵要坚持。”这些暗夜精灵从哪里学会了#?为数不少的精灵是怎样进入海国的?从晶球内无法看到与小精灵有关的时空逆流画面,我们百思不得其解。很快沅姨带了一组撒拉灵士驻守在寝宫外日夜守护我。结界打破,海国的命运面临颠覆,没有人知道明天将何去何从。

因为北部是冰冷极地,所以夜罗族选择了从南部进入。虽然驻守南部的毗沙岛战士在光明将军的带领下尚未败退,但是夜罗族的部分潜艇已经从湖底向东西两面入侵。我第一次从熙的水晶球内看到夜罗族的暗夜潜艇,像一只巨大的钢铁鲨鱼。当海国还停留在人力训练的层面时,夜罗族已经掌握了大规模的高科技装备。想到这片和平的圣土即将被这些冰冷的机械压过,我的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把。

很快,沅姨带着熙和白螺殿众灵士奔赴西边的沉睡森林。据说夜罗族新研究出一项噩魔科技,可以将族人凶戾的魂魄重合到他们的机甲人体内,使机甲人可以超越科技智能拥有自主意识。入侵西部必定是为了那些战士魂魄。假如沉睡森林中的戾魂全部复生,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海老带着众多王族亲自驻守东部的天乐湖源头。照、沛等很多龙族少年也都请愿跟随海老而行。整个曼陀城被天乐湖环绕,之间不通陆路。夜罗族入侵天乐湖源头,一定有预谋已久的阴谋。现在,曼陀城中只剩下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主人。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一片不安当中。

这一天,白螺殿里突然来了一组毗沙战士。二十三位身着金甲的一流毗沙战士和一位穿着暗红色铠甲的毗沙勇士。

“青祭,将军命我来守护你。我的名字是涅。”红甲毗沙勇士说。

我记得这个名字,在今年赛场上被一再高呼的名字,涅!此刻,他正站在白螺殿中央,在这片深蓝海域中,第一位守护我的勇士。他站在我对面,伟岸的身躯后是一排白螺殿特有的银色珊瑚花,衬着暗红的铠甲,凝重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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