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高远提醒廖珊可从关外一侧再开一条口子,然后两边合力撕开。
廖珊赶忙从关门口跑出去,可计划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想,关外往里看什么也没有。
她这会才意识到,不通过关门,这里就是一片荒凉的戈壁滩,关内关外看似处在同一空间,可实际却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地方。没办法她只得又折返回去。
三个人的力量对抗屏障的力量属实有限,无奈只得寻求镜面人的帮忙。
“我们得变成你们这样才行。”秃头镜面人为难的说。
“那你赶快变啊!”廖珊不耐烦的喊道。
“我们得有参照物,所以······”镜面人吞吞吐吐。
廖珊明白了他的意思,摆摆手:“随你们变成谁,变好了帮忙就是。”
秃头镜面人见她这么爽快,点点头,跟着其他两人像扎马步般摆着姿势,转眼间人如水气球一样,不断膨胀变大。约么几十秒的时间,对面便出现三个和他们三人一模一样的人。
廖珊看着和自己一样长相的镜面人,有些不自在的摸摸鼻子,但也顾不了那么多。
向海丽趁机再一次将屏障划开,开口处六个人使者吃奶得劲,终于将那屏障撕成一个成人大小的裂口。
“你们三个一个一个过,快点······”向海丽憋着气朝镜面人喊道。
镜面人没有推脱,一个一个穿过裂口跳了出去,少了三个人屏障再一次慢慢闭合。
廖珊给向海丽使了个眼色,她立刻明白过来。留下句多谢,趁着屏障闭合的当口迅速通过。
任高远和廖珊列的够呛,这才坐在地上大口穿着粗气。隔着关门,向海丽带着三位镜面人朝着他俩挥挥手,身影渐渐消失在漫漫夜色中。
到死人冢还有两天的路程,这一天几乎都在路上,好在除了洪尧,大家都轮流着开车,倒不是你很累,越往前走意味着越危险,这是让大家都保存体力的最好办法。
廖珊今天兴致不高,一路都挺沉默,这种情绪貌似会传染,一天下来,车里一直都挺沉闷的,倒是老九一刻不曾停歇,提溜这两只眼睛朝外面来回的张望,终于在临近下午时,由于体力的耗尽,支撑不住睡死了过去。
车内虽沉闷,车外却已大不同,原来还是毫无生气的戈壁滩,现在已换成了充满生机的盆地,远处的天幕下可看到群山的轮廓,虽然已是九月初,可山尖已覆盖了层白色,地平线的尽头阳光耀眼。
手里的地图描绘的过于简单,并没有注明前方是哪里又是什么地形,不过依廖珊的直觉这里应该事一片湖区。戈壁再大也有走完的时候,更可况他们已经走了不少日子。
果然临近太阳落山,车子在一大片平静的湖面前停了下来。湖面很大有百十平方公里,微风吹过暗蓝的湖面波光粼粼,另一头的湖边可见大片发黄的芦苇荡,风吹芦苇左右摇摆,有些许萧瑟和苍凉。
这里比其他地方的温度都低,廖珊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回头正见任高远双手插兜目视前方,不知在想着什么。
上了车继续往前,一路上都没有见着有旅馆的标志,这种地方不可能没有人烟,果然没多久便有了意外的惊喜,远处灯火阑珊,如果没猜错应该是一片村落。
东子兴奋的说了句:“咱们这一路都住在地下,今晚要住在地面还真有点不适应呢。”
没错,这一路不管是荒村,登峰县还是枯木旅馆都是在地下,冷不丁要住在地上,还真有点不踏实呢。
车子没有进村,而是在路口停了下来,下了车冷风迎面,吹的东子直打哆嗦,不由得抱紧了怀里的老九。
这村子几乎每家都亮着灯,可怎么这么安静呢?
一行人再往里走了几步,直到确定这里是没人,但是门开着,灯亮着,更诡异的是桌上几乎都摆着丰盛的饭菜,鸡鸭鱼肉,香气扑鼻,东子看着满桌的饭菜只咽口水,自打从临风镇出发,还真没见过这么丰盛的东西,即便有也不能更眼前的相比。
任高远很快发现这村子其他奇怪的地方。
有些屋子半陷在地下,有些则是完全陷入泥土里,屋子里炉膛还依稀可见火星,猪圈里还有剩下的猪食,打翻在地的狗盆子,一切好像前一秒还在正常运转,下一秒便即刻消失了一般。
廖珊也有种说不好的感觉,她提醒大家赶紧离开,不要这里的东西,东子恋恋不舍的看着那些鸡鸭鱼,而老九难得发挥自己的本性,这会正伸直了脖子,不时的来回张望。
几人再次回到车上,东子忍不住念叨:“那个鸡腿······看着就香。”
任高远看了他一眼:“你要想吃就去吃,我们等你。”
东子盯着任高远楞了一下,脑袋像拨浪鼓办直摇。
郑可说:“小时候四叔最爱讲书生赶考进京的故事,什么夜宿古庙偶遇佳人,两情相悦然后春宵一刻,殊不知那佳人是恶鬼一只,专在破庙里等待好色之徒自投罗网,吸食他们的精气。今天的事就有点这个意思。”
洪尧嗤之以鼻:“这还用你说,想必大家伙都知道这个故事,也都看出来了,可这陷阱未免有点小儿科,谁会上当啊。”
廖珊回道:“那倒未必,看这里的阵势也有好久了,骗不了你我,未必骗不了别人。这会距离天完全黑还有一段时间,等天黑了是个什么景象还不一定呢,先看看再说”
或许确实如廖珊所说,只是时间的问题,这会还是空无一人的村子,说不好到了晚上热闹非凡呢。
洪尧被说的后背发凉,时不时的趴在车窗边向外张望,东子一听这话也震惊的不行,将老九往挎斗里一塞,趴在后座缩着脑袋,生怕外头什么东西盯着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