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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章九 九月十四

九月十四日,天气突变,下起了小雨。

白晓整了整衣领,打算到城中走走,找个地方吃点东西。他下楼,来到酒店大厅,两名警务人往他身边走来,将他拦下来。

两名警务人员让白晓出示证件,白晓只得掏出自己的身份证。二人看了一眼,快速把白晓控制起来,将白晓拉进一个房间里,房间里坐着一个便装的青年,见了这样的场景,白晓不用猜想都知道,这人是他们的领导。

那人站起来,道:“在下姓王,叫德俊,是刑侦警察的队长,这次我们请白先生,是有事找你帮忙。至于我的两位同事这样做,实在不礼貌,但是白先生身手了得,我们没有其他办法。”

“三位来了,想必是大事,礼不礼貌,对我来说无妨,只是有一件事,我必须跟三位说清楚,我已经决定,不在管闲事了,三位请回吧,”白晓说道。

“白先生先别急着拒绝,看看我们拍的照片再说,”王德俊说完,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叠照片,将其放到桌上,道:“昨天夜里,安乐路有人打电话报案,说是路边发现了一具尸体,我们赶到现场,发现这具尸体死得十分诡异,脖子上开了个大洞。我们调看了监控,没有发现异常的东西,不过我们得到了一个很有用的信息,案发时间段,白先生你的车刚好从这里经过。”

白晓道:“我到大剧院听曲去了,经过案发现场时,听到了一声巨响,所以把车停了下来,不过我仔细的找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所以就离开了。回来的时候,应该是你们正在清理现场,我还被你们的同事拦下来了,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可是只字不提,你们走了之后,我就离开了。这期间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很抱歉,我帮不了你们。”

“既然如此,那打扰白先生了,如果你想到了什么,请联系我,”王德俊说完,把自己的名片交给白晓,带着两人匆匆离去了。

三人离去,白晓摇了摇头,在酒店里租借了一把雨伞,撑着走出了酒店。

在街道上走了约莫十分钟,白晓来到一家西餐厅门口,他收好伞,走了进去。打算找个位置坐下吃点东西,他往角落里去,到了角落旁,看见一个女孩与一个白西装男子对坐在一起。

这女孩一张瓜子脸,一头短发,只到两肩,嘴唇微薄,一双水汪大眼上两片柳叶眉。她见了白晓,放下手中刀叉,道:“能在这见到你,真巧。”

“谁啊,”那西装男回头来,其脸与白晓有七分相似,大眼浓眉,瞧上去有几分霸气。这人若不是大眼浓眉,与白晓站到一处,还真有些像亲兄弟。

“呦,还真巧,没想到八月一别,今天会在这见着,”西装男一笑道。

女孩道:“你们认识吗?”

西装男一笑,道:“你若不问,我倒是会问你这个问题呢,他是我弟弟,白晓。”

女孩道:“我还真笨,早该猜到了,一个白扬,一个白晓,又都是东城白家人,怎么会不认识呢!”

“白扬,不管你在干什么,请你远离杨溪,”白晓道。

西装男站了起来,道:“弟弟,你说什么呢,她可是你未来的嫂子。”

“真是天造地设,”白晓说了一句转身走了,西装男怎么叫唤他的名字,他也不应。

出了西餐厅,白晓莫名觉得有些失落,心里想道:“白晓,你的命运还真是狗血。”

这女孩是谁?杨溪,白晓的初恋,虽然已经分开很多年了,他依旧对杨溪抱着幻想。他们的爱情故事,是从那个像花一般的年纪开始的。

那时,所有人,包括白晓眼里,白晓就是一个穷小子。青青的草树,青雉的少年,花季的年轮里,因为一次聚会,白晓与杨溪相遇。杨溪的气质完全把白晓吸引,就这样,腼腆的少年鼓起勇气来表达了自己的欢喜。

他们相爱,或许很天真,不过那段时间带给了白晓许多快乐。快乐之后是无尽的痛苦,白晓因为分手而一蹶不振,心中有许多怨气,却也不是怪罪杨溪,而是抱怨上天的不公平,给予他一个只能承受的命运。

后来白晓进入白家,做了白家的大少爷,他想过与杨溪再续前缘。不过那时他无法选择,因为他将远走海外,去修炼自己。

陪伴着自己的是孤单,在这段时间里他无时无刻都在想杨溪。然而难以忘怀的,终究已经成为过去,往前踏的人终将要做出选择,他习惯了没有杨溪的日子,爱上了更加懂事的谭雅。

不过谭雅终究不是他最后的陪伴,最后还是分开了。今天看到杨溪和白扬走在一起,白晓心里无比的失落。以至于他都不知道该吃些什么,最后只是吃了一碗面。

买醉是减缓伤心的灵药,夜晚白晓走进酒吧,要了两瓶烈酒,一些干果。倒了一杯酒,一口饮下,他喜欢酒,但以前都只是慢慢去品,今天他打算喝个畅汗淋漓。

酒一杯接着一杯,当七杯下肚时,一人拉住了白晓的手。白晓斜眼瞧去,那人真是他的好哥哥白扬。

白晓呵呵一笑,道:“你来了,不在家里,就不招待你了,要喝什么请自便。”

白扬摇了摇头,坐到白晓身边,道:“弟弟,不就是一个女人嘛,何必搞成这样。与白家合作的商人成百上千,他们中有些千金小姐,改天哥哥介绍给你认识一下。”

“一个女人,你可知道她是我的初念,存着我的回忆与青春的女孩。白扬,你还真是卑鄙,抢我的女人,”白晓盯着白扬,道。

白扬放下酒杯,道:“弟弟,你说这话就不对了,我追杨溪的时候,她可是单身,怎么就成了你的女人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对我父亲耿耿于怀,这些年暗自拉拢白家人,我告诉你,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白晓指着白扬,道。

白扬呵呵一笑,抓着白晓的衣领,道:“耍阴谋,弄阳谋,我怎么能比得上你们一家,为了董事之位,你爷爷害死了自己的亲侄子,让我在襁褓中就失去了爹。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的不,有多少人说我是有妈生,没爹养的不。我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拿回属于我白扬的东西而已,白晓,我告诉你,我不仅要拿回我的东西,还要让你明白,失去至亲至爱是什么滋味。”

白扬扔下白晓,匆匆离去,白晓缓慢的站起来,握紧自己的拳头。在白家人看来,他白晓不过是一个外人,不过他也不是一无所有,现在看来,最值得骄傲的是,他是董事长白麒的儿子,而白扬,不过是一个寄养在自己家的白家人而已。

白晓走出酒吧,靠在墙壁上,看着五彩斑斓的城市,一时间入了神,过了许久之后,他蹲在地上,口里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些什么。

河边建起了休闲场,场中有一张秋千椅和桑树,柳树。秋千椅上,男女相拥而吻,过了许久,女孩儿来到护栏千,张开双臂,大喊道:“源,我爱你,一生一世只爱你。”

河流里飘来一个麻布袋,袋子破了一个洞,路灯的光照在水面上,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个破洞之下,是一只苍白的人手。女子大叫一声,软倒在地上。男子见了赶紧跑过来,往河流里看,也是吓了一条。

很快,警笛声由远而近,几名警察快速的跑下车,到河里将麻布袋打捞上来,放在河边,拉起了警戒线。

一辆大众汽车来到现场,王德俊解下安全带,走到放置尸体的地方。法医上前道:“王队,死者是一名女性,目测十八岁左右,看她的穿着,是一名学生,脖子上有一道勒痕,是被人勒死的,死亡时间,十二日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没有受过侵犯。”

“真是该死,西城已经三年没有发生过命案了,我这一上任,就给我来了两起,水流速度如何,推算一下,凶手是从哪里将尸体扔下的,”王德俊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来,点着了重重吸了一口。

法医一笑,走到一个男子面前,与男子说了几句,男子来到王德俊旁边,道:“王队,这不好计算,死者死亡已经将近一天,若是死了之后,凶手立马抛尸,那么是从河流上游五公里左右抛下的,若是死后一小时抛尸,两小时抛尸,结果又截然不同了。”

“通知技术组,让他们从五公里开始排查,务必要将抛尸源头找到,另外,查明死者身份,我可不想在节外生枝,”王德俊说完,掏出手机,走到尸体旁对着尸体拍了几张照片,随后将烟头扔进河里,扬长而去。

“哎,快醒醒,”白晓听到一声叫唤,醒了过了,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赶紧爬起来,看了一眼,身旁站着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傻傻一笑,说了一声谢谢,准备离开了。

“我说你们大人怎么这样,喝醉了酒就可以随便躺的吗?要是遇到了坏人怎么办?”小姑娘一笑,道。

白晓呵呵一笑,看了小姑娘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表,道:“晚上十一点,你一个小姑娘在外面乱跑,不比我危险多了吗?”

“这你就不懂了吧,大家都想着小姑娘晚上不敢出门,就不会生害小姑娘的心,我安全得紧呢,倒是你,穿着华丽,太容易被盯上了,”小姑娘一笑,一把扶着白晓,道:“说吧,你住哪里,我扶你回去。”

“众辉酒店,就在这不远,你赶紧回家吧,我自个能走,”白晓说完,向前走了一步,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小姑娘一笑,将他扶了起来,参扶着一步步往前走。

到了白晓的房间,小姑娘将白晓放到沙发上,整理一下衣服。白晓掏出两百元,递给她,道:“今天谢谢你了,你回去吧。”

“谁要你的臭钱,”小姑娘将钱还给白晓,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白晓道:“你怎么不走了?”

“宿舍回不去了,家里的门也锁了,钥匙忘在宿舍了,哎可怜呐,无家可归喽,”小姑娘拍了拍脑袋,道。

“你到里面去睡吧,”白晓说完,横躺在沙发上,不久就睡着了。小姑娘激动的问了一声,真的,见白晓没有回应,说了一句切,什么人嘛,然后走进了白晓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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