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迟白醒的时候就只看见桌上还冒着热气的早餐没有看见任何人。
迟白走近一看发现包子下面还压着一张黄色的便利贴:
起了就吃早餐,我有事先走了。
迟白认得上面漂亮的行楷是慕锦溪的字迹刚准备把字条收起来,恰好温景辉这时候也醒了过来。
“伯父。”迟白拿着纸条转身看向刚醒的温景辉。
“小白那么早呀!”温景辉套上一件黑色外套走到迟白身边拍了拍他的肩。
“哎,小溪呢?”温景辉走过来却发现慕锦溪并不在这个病房里面。
“她有事忙。”说着就将手里的便利贴递给了温景辉。
“哎,这孩子真是苦了她……”看着手中的纸条温景辉只觉感慨良多。
迟白不太明白温景辉的话中意思,但也没多问。
“迟白——”恰时温子悠刚好打着哈欠从里面走出来。
“醒了?吃早餐吧!”看着温子悠迷迷糊糊的样子迟白走到她身边揉了揉她那一头睡得有些凌乱的头发柔和的开口。
“嗯。”温子悠揉了揉眼睛有些迷糊地应到。
离开医院之后慕锦溪便独自一人来到西郊墓园,看着西郊墓园四个大字慕锦溪深吸了一口气。
道:“那么多年害怕这个嘛?”
说着便进入墓园,墓园很大在慕锦溪记忆里她只来过墓园不过两次。
说起来也是可笑不是吗,连自己母亲都不去看得人有什么资格作为她的女儿。
慕锦溪捧着一束茉莉花走过这一座座墓碑,尽管她很少来但是她还是凭借着仅有的记忆来到一块高地。
那里的墓碑很少每座碑位都相隔比较远,慕锦溪第一眼便看见了一座被花包围的墓碑,她知道那就是她母亲的碑位。
她不敢靠近,也不敢后退。双腿如同被灌进铅一般被钉在了原地。
她紧紧握住手中的茉莉,这是她来时特意去花店挑选的。
心里经过一番争斗慕锦溪终究是迈步走向那个种满花的墓地。慕锦溪将花放在碑前而后站直鞠了一躬,这个躬她弯了很久等她再一次抬起头的时候眼眶都已经湿润了。
“抱歉,那么多年来很少回来看你。”慕锦溪擦了一把眼眶当中不小心掉出来的泪珠看着碑位上那张黑白色的照片上的女人道。
上面的女人何其漂亮,那双眼睛如同满天星辰一般璀璨明亮仿佛多看别人一眼就会把那个人内心的秘密挖掘出来。
慕锦溪隔空抚摸着女人的脸庞,露出一丝怀念的模样:“以前我最喜欢看你的眼睛,因为你的眼睛像星星一样明亮……可惜……”我再也看不见了。
后边半句慕锦溪没有说出口,如果没有那场车祸她的母亲应该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更——没有后悔药~
“妈……”慕锦溪双唇抖动着半天才吐出这么个字,而她却如释重负一般。
原来说出这个字并不难……
慕锦溪抬头望着天空努力不让眼泪留下来。在她心中总有一句眼泪是留给弱者的,眼泪这个东西只会越擦越多要想止住眼泪那就不要让它流下来。
“妈,你知道时烟在三年前出事了也是在您走了以后会我的心又再一次被撕裂了。
妈这种感觉真得很疼,比剜我的心还要疼……妈~我好想你——真的很想很想你。我真的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你当初要去救苏凝,如果不是您给她挡住了大部分的冲击力她根本就活不到现在。
而且我遵守着和您的约定不去追究她,可她呢把她女儿塞到我的眼皮底下还要欺负子悠,她也是她的女儿啊——
难道就因为子悠不是她和她所爱之人一起生的人就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上吗?”
说到这里慕锦溪的眼泪已经顺着眼尾从她的脸颊划到她那白瓷般的脖颈里面。
她替温子悠不值也她的母亲的死不值。
她的母亲多么坚强的一个人啊,怎么会躺在这里小小的一方天地。
她和母亲都是一个犟脾气,认准了一便是一。
“不过这一次不可能不能保证不动她了,因为子悠比她重要她是你的朋友而子悠更是我的救赎,是一个把我从地狱拉回来的人。
所以妈原谅这一次我不能听你的话要对她动手,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动她根本的,只会暂时拔掉她的牙齿和翅膀。”
慕锦溪的声音微颤着却又异常坚决,她忍了那么多年都没有动苏凝就是因为当年母亲临终前的一番话,可是现在她触碰到了她的底线。
所以抱歉了,这一次她不会放过任何伤害过温子悠的人了……哪怕是她的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