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可破,血可流,面子不可丢。
亭林决心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不理顾景曜。
可在某人眼里,她这副样子跟旱鸭子嘴硬没什么区别。
“走吧。”
嗯?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双大长腿已经先她一步迈了出去。
他这是什么意思?
“要走就走,能不能先松开我衣服!?”
后衣领被人扯住,亭林只觉得生命的咽喉被扼住。
顾景曜没有出声,手上的力气却卸下不少。
等再次回过神来,两人已经走在了玉露桥上。
玉露桥连接住宿区和教学区,为回寝的必经之路。
湖面波光粼粼,路灯的倒影不时被鲤鱼嬉闹激起的涟漪弄得斑驳。
桥面上寂寥无人,只一轮圆月高悬着。
亭林猛然想起,今日好似是中秋节。
还记得小时候过中秋,爸爸总是会给家里做月饼。各种馅儿的都有,馋的自己不行。
转眼间,他不在身边已经有八年了。
不知他过得好不好。
“你在想什么?”
顾景曜一回头,就看见姑娘正呆呆地望着月亮,明眸皓齿。
十九年没悸动过的心脏猛然挑动了几下。
操。
一股深深的鄙夷感涌上心头。
自己怎么对一个刚刚认识的女孩就有了奇怪的感觉。
而亭林完全没读懂青年眼里的懊恼,默默向前走了几步,跟上。
“今晚的月亮很圆。”
其实顾景曜很想说,照你这个速度,茶话会开完都不一定能到寝室。
不知怎么,又咽了回去。
“是么?那你慢慢儿看。”
脸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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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生活,比起高中来要自由不少。
但心里有计算的同学却清楚,这种自由是选择的自由,并非散漫的自由。
林离一如既往地在街舞社发光发热,赵嫣然则兴致勃勃地去当了代理球经,风风火火。
大一还没有专业课,基础课也不多。
亭林思考,要不要也入个社团?
柴逸清拿着学姐扫楼时发的宣传册子,摆在她桌上。
“今晚你去社联招新吗?”
社联?社团联合会?
“你要去吗?”
她诚恳地点头,接着又用期盼的眼神一眨不眨地望着亭林。
活似一块望夫石。
社联学生会什么的,向来规矩多,越到高层官僚风气愈恶劣。
不比社团,全然出于兴趣集结同道中人。
“陪你去面试,至于我自己还得再考虑考虑。”
柴逸清一个激动将人狠狠抱住。
“太爱你了!”
嘴上说着没事,等到了面试现场后,亭林就无比后悔自己的心软了。
整个二楼的教室,全被社联征用作面试场地。
颜值最出众的学长姐们安排坐在教室外招呼人填表。
“学妹学妹,来我们办公室啊,任务清闲好养活~”
一位高个子学长拦住两人的去向,麻溜地递上两张表格。
还没等柴逸清接过,就被横传过来的一双手给截住了。
学姐化着精致的妆容,一袭纯黑色套装,颇有职场丽人的气质。
“欸欸欸,就两学妹这颜值气质,在你们办公室岂不是浪费人才?来我们外联部才是正经。”
说罢,又是两张报名表落下。
两位正相持不下,副主席悠悠闪现拉架。
“哎呀,大水冲了龙王庙。你们两平时卿卿我我的时候怎么不是这样的?为了学妹伤了和气就不好了。”
果然是副主席,说起话来真有一套,老神在在的。
不对?
卿卿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