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晚上11点,赵虚带着两名黑衣老者还有赵扒外来到了幻灯片少女的门外,他们要按照计划行事,栽赃陷害赵清平。
此时屋内烛火摇曳,少女正在对着镜子梳妆。
少女名为赵幻儿,乃是城主大人赵昊的弟弟的女儿,也就是侄女。
四人推开了门,跳进了屋内。
赵虚诧异地看着赵幻儿,他忽然觉得眼前的女子竟然生得如此灵动。
镜子中的容颜如梦如幻,千变万化,美不胜收。
她有水的温柔,有火的炽烈,有金的炫目,有土的醇厚,更有木的灵秀,最为夸张的是,她还有月的宁静,日的耀眼,星的璀璨,以及……。
赵虚看得再度缺氧,黑衣老者不得不将手心按在他的背后,渡给他宏厚的元气,才帮他稳住了心跳。
赵虚看着少女长叹了一声,“为何金光城中佳丽数十万,没一个能比得上她呢?”
黑衣老者冷然一笑,他并未回答,因为他知道原委。
赵虚从小身子骨不好,天天在药酒里泡着,处于隔离状态,连饭都要送到屋里吃,一年四季晒不到太阳。
而赵虚的父亲又十分吝啬,买了一些歪瓜裂枣给他当侍女,并且告诉他这些侍女无一不是香艳天下的绝色,所以赵虚眼光自然不高。
一路上黑衣老者为了保证他的身体,蒙了他的双眼,塞住了他的双耳,堵住了他的鼻孔,所以赵虚才能活到现在。
每次来东流城,老者都要如此操作才能确保赵虚的安全。
不然,赵虚只怕是出不了金光城,过个菜市场就会魂飞魄散。
当然,你所见到的见色起意的大家族公子大多有这种悲惨的童年遭遇,不然,很难解释他们为什么见一个美女眼睛就亮一次,如此闪烁不停,过一条繁华的shopping mall岂不是闪瞎了两眼成为盲人。
赵虚艰难的咽了口唾沫,问道:“她为何晚上梳妆?”
赵扒外道:“她是我们东流城的美妆阿婆主,估计在尝试一种新的面妆风格。”
“哦!原来如此,那我们动手吧!”赵虚露出了猥琐的目光。
赵扒外端着一杯凉茶来到了赵幻儿的跟前,“表妹,夜里凉,来,喝杯凉茶去去火。”
赵幻儿脸色变幻了也就九百多次,警惕道:“表哥,你这茶里没有下毒吧?”
赵扒外笑道:“怎么可能下毒呢?我是你的表哥啊,我也就下了点安眠药。”
“噢!谢谢表哥!”赵幻儿一饮而尽。
赵幻儿嘴里喷出了凉飕飕的冷风,眨眼间陷入了昏睡。
赵虚看到了这一幕,饥渴难耐,他开始宽衣解带。
赵扒外看到了这一幕,惊讶道:“表哥,你要作甚?”
赵虚道:“当然是开车了!”
赵扒外拦住了他,“表哥,这种时候绝不能如此!”
“为何?”赵虚满脸的不解。
“你想啊,我们是大坏人啊!你这种举动显得我们和寻常的采花大盗没有区别!”赵扒外露出了鄙视的神情。
“对!那就先杀了她,然后再趁热,这样总行了吧!”赵虚抽出了匕首。
“不不不,你误解了我的意思!”赵扒外道。
“嗯?此话何解?”赵虚满脸的茫然。
赵扒外拉住了他的衣袖,“表哥,我跟你说,我这表妹天赋异禀,如果没有猜错,下个月千幻宗的幻灵天姬会到这里来,然后收她为徒。”
“啊,你是说那个绝情绝育的幻灵天姬?她可是七成的高手啊!我爹都对她惧怕不已。”赵虚脑门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正是她,一旦幻灵天姬收我表妹为徒,必定要替她绝育,然后斩杀所有同她纠缠不清的男子,所以你千万不能碰她,要是被幻灵天姬知道,你的小命不保!所以只要把她放到赵清平的床上,那么一个月以后,幻灵天姬就会追杀赵清平,然后,萧婷就成了你的女人。”赵扒外奸笑了几声。
“果然好逻辑!我们动手吧!”赵虚急不可耐。
两名黑衣老者扛起了沉睡不醒的赵幻儿,来到屋子门口。
“麻烦让让!”黑衣老者神情冷漠。
莽穿常默不作声地让开了通道,几个人一脸傲色,向着赵清平的房子走去。
快走到赵清平的房间之时,突然门吱呀一声开了,赵清平端着脸盆走出了门。
“奇怪,这么晚,他要去哪里?看样子不像是倒尿盆。”赵虚诧异无比。
“跟着看看!”赵扒外带着众人一路追踪赵清平。
赵清平先是来到了一口井边,他开始打水,随着轱辘转动,他摇上来一只披头散发的女鬼。
“嘶!”赵虚猛吸一口气,差点背过气去。
“为何你家的井里会有一只女鬼?”赵虚的声音都在颤抖。
两名黑衣老者扔下了赵幻儿,正要向女鬼杀去。
赵扒外拦住了两人,道:“两位千万不可动手。”
“为何?”黑衣老者怒道。
“因为女鬼是赵清平的前世恋人,一旦你们对这女鬼出手,赵清平会受到刺激,从此进入一种玄妙无比的状态。”赵扒外道。
“玄妙的状态?说来听听。”黑衣老者似乎充满了怀疑。
赵扒外慢斯条理道:“一旦进入这种状态,如果三成修为的人对一成的他出手,三成的人必死。二成修为的人对一成的他出手,可能会有输赢两种结果。一成修为的人对一成的他出手,他必重伤。”
“嗯?”黑衣老者神情呆滞。
赵扒外继续道:“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如果是公子对他出手,会符合上述的推论,如果你们对他出手,你们必死无疑。”
“什么?我们可是五成的高手啊!”黑衣老者惊讶无比。
赵扒外肯定无比道:“此事和修为无关,只和判定有关,所以这只鬼也被叫做薛定谔的鬼!你们千万不可以对鬼出手,你不动鬼,赵清平就不会成为薛定谔!”
“嘶!多谢相告!”老者猛吸了口冷气,强行压下了对鬼出手的冲动。
赵清平和鬼聊了两句之后,然后又返回了屋子,开始用冷水洗脚。
赵虚的眼中充斥着无比的恐惧和杀意,在这一瞬间,他知道赵清平注定会成为自己这辈子最大的敌手!
赵虚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在颤抖,“他竟然不怕脚冷?此子以后必然逆天,不能留!”
赵扒外拦住了他,“放心,我已经安排了丫鬟,一切尽在掌握中。”
果然,不多时,一名风骚入骨的丫鬟扭着小蛮腰进了门,她提起铜壶,开始给盆里加热水。
“三公子,奴家可跟你很久了,你就要了我吧!我今晚就睡这里了。”丫鬟使劲在赵清平的身上摩蹭。
赵虚看到丫鬟,再次心肌无力,幸好黑衣老者再度出手。
“滚!水烫了!”赵清平脸色冰冷,赶走了丫鬟。
“哼,一个连洗脚水温度都无法掌控的女人,竟然说爱我,这是何等的虚情假意。”赵清平脸上浮起了傲然之色。
赵虚眼角抽搐,却又蕴含着思索的神情,“此子表情傲然,令我十分在意!”
赵扒外道:“赵清平无论吃饭睡觉上厕所都是一个傲然的表情,但是你可不要小看了这种傲然,傲然也分为,高贵的傲然、冷漠的傲然、桀骜的傲然、不屑的傲然、嘲讽的傲然、低调的傲然、然后还有其余的上千种不同的傲然。”
赵虚深深吸了口气,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原来赵清平竟然将一个傲然就运用到了极致。
正在这时,门吱呀又开了,又有一人挤进了屋里,让本已显得拥挤的屋子更加拥挤。
来的竟然是萧婷,而且萧婷二话不说,就爬上了床。
赵虚眼睛睁得如同铜铃一般,他万分想不到自己眼中的那个走着猫步的冰冷女神此时竟然风骚如同书中青楼里的妖艳贱货。
萧婷看向赵清平的眼神满是柔媚,语气更是软糯到了粘牙的地步,“还愣着干什么,我太美了吗?地下不冷么?快上床……”
赵虚已经按捺不住怒火,他在爆发的边缘,“这!我要杀了赵清平!”
赵清平擦干了脚,看向萧婷,脸上浮起了淫荡的傲然之色,“你先把衣服脱了。”
在赵虚颤抖的目光之中,萧婷开始脱衣服,露出了如同玉石板光滑圆润的背部。
然后赵清平也开始脱衣服,两人就这样背靠背盘坐在了床上。
“啊!”赵虚发出的惨叫吓醒了赵府所有的人,不过大家只是惊讶了一下,然后又睡下了。
“清平……老公,这样真的可以破解我功法中的弊端吗?”萧婷满脸羞红,被多人注视,她感到面红耳赤。
“不要分心,现在是运功的最关键时刻,千万不要浮起任何杂念,否则你会走火入魔,切记,从现在开始,只有我能口出不雅,可以动手动脚,你什么都不可以做,什么都不能讲。”赵清平露出了严肃的傲然之色。
“嗯……”萧婷顺从得像一只猫,任由对方施为。
“我宰了这对狗男女!”赵虚在这一刻已经无法容忍,他化为了一只失去理智的野兽。
然而,赵扒外拦住了他,“表哥,此时千万不能动手。”
“为何!为何又不能动手!你到底帮我还是帮他?”
赵虚显然忍耐到了极致,他感觉自己全身的血管都要炸裂,他的脑袋更要炸成了爆米花。
赵扒外叹了口气,指了指地面。
“表哥,不是我不帮你,而是幻灵天姬已经来了!她早到了一个月,而我们迟了一分钟!她不但要收赵幻儿当弟子,更是要收萧婷做亲传!”
“什么……”赵虚颓然倒在了地上,在这一刻,他知道自己一晚上的算计功亏一篑,而且给自己招惹了一个可怕到了天天晚上做噩梦的敌人。
果不其然,空间一阵的波动,在赵扒外所指的地方出现了一名冷艳到极致的女人,这女人竟然踏破虚空来到了屋内。
她抬手之间,两名黑衣老者灰飞烟灭,屋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哼,我倒要看看,谁敢对我未来的宝贝徒弟出手!”幻灵天姬的声音幽冷冰寒。
只见一个不食人间饭菜的女子身形晃动,逐渐变得清晰可见,她的一双乌黑的大眼睛中散发着万年不化的寒光。
她玉颜琼鼻,如同冰雪雕刻,朱唇泛着冷笑,秀美绝伦而又圣洁得无法仰视,即便是九天玄女、月宫嫦娥、瑶池圣女都在她面前逊色几分。
她年龄好像有十五岁,又好像有十六岁,再看又是十七岁,最后看竟然是十八岁,莽穿常已经不敢再看下去,越看越会觉得她的年龄无法捉摸,她就是一个变幻多姿,凡人根本无法理解的妖孽。
屋里的人全部呆滞了,赵虚再次心脏停跳,但是黑衣老者已经化为了尘土,他知道这一刻没有人再能拯救自己。
在绝望之中,他想到了悲惨的童年,被父亲塞在桶里,泡得如同咸菜一般。
他终于明白,自己在这个美丽到极致,冰冷到极致,恐怖到极致的天姬面前,仅仅只是一个可笑无比的跳梁小丑。
在这绝望的一刻,他看到了一只大脚朝着自己的脸上踢来。
那个一直跟着自己的莽汉终于出脚了,在这大力一脚之下,赵虚的脸上一阵的扭曲,带血后槽牙飞出好几颗,他打着转儿飞出了门外。
莽穿常在这一刻有了模糊的感觉,天道又一次逆转了。
本来赵虚应该在家里药桶中泡到八十岁,然后神功大成,从此称霸武林,但是顶天宗有人害了他,对他进行了逆天改命,将他骗来东流城,从而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这一脚之后,赵虚身上那股可怕的因果之力砰然消散,他也在这一瞬间变得胆小如鼠,厌恶女色,从此只好男风。
在他的后半生,他将沿街乞讨,然后有朝一日顿悟色即是空,最后白日飞升成为逍遥天界的断袖神仙。
赵虚在这一瞬间,目光变得清明而温柔,然后站起了身子,露出了发自心底的欢愉和喜悦,蹦蹦跳跳消失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