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谦心里也纳闷,虽说自己在穿着配饰上看起来是比刘希文寒酸了不少,但是论颜值也不输给刘希文吧。即使是为了钱,这些人也没看出来,正是自己把刘希文拖来的吗?
李谦把一杯酒送进嘴里,刚咽下去,喉咙辣的疼就咳了两声,自己举着酒杯还在纳闷为什么这里的酒这么烈,突然被刘希文拉住胳膊就往外走,酒杯还没来得及放下。
“哎,公子别走啊。”几个妓女也说着。
李谦也感觉不对劲儿啊,这小子怎么一声都不吭,难道刚刚被那几个妓女揩油了?这可不行,自己还没揩过呢。
“你慢着点。”李谦说,感到自己有点晕乎乎的,还在质疑自己酒量怎么这么差了,“我怎么还有点晕乎乎的。”
“你看你,肺痨刚好还非得逛青楼。”刘希文突然开口说,假装在低声提醒李谦,但是声音刚好传到那几个妓女的耳朵里。
这几个女人貌似明白为什么刘希文不碰桌上的酒和吃食了,原来另一个人得了肺痨刚好。她们一瞬间就慌了,往后院走去,估计是去洗澡换衣服,顺带找大夫看看。刘希文貌似还听见她们说看大夫之类的,嘴角微微上扬。
但是李谦并没有反应过来,却感到越来越困,上眼皮和下眼皮已经不能分开了。自己只喝了一杯酒啊,这里面是加了晕倒一头牛剂量的蒙汗药吗?李谦心想:不行了,就先睡吧,反正刘希文肯定不会把自己扔在大街上。然后就顺势一倒,双眼一闭,就和周公聊挣钱之道去了。
他这一睡倒是舒服了,可怜刘希文,一个仪表堂堂、风度翩翩的公子哥,背着李谦低着头快步走。
“太丢人了,我竟然得背着个醉鬼在街上走”刘希文心想,“这个人怎么这么重,赶紧找个地方放下他。”
但是呢,这条街上,要么是茶馆,要么是饭馆,还有就是妓院,还真不好找地方。走了大半条街,刘希文已经开始流汗了,也感到背上的那个人越来越重。两人的身高差不了多少,刘希文背着李谦倒也没什么违和感。
一路上,这俩人的回头率也不低,毕竟很难在白天看到一个人喝酒喝成这个样子,更难看到两个俊俏的男子这么“亲密”接触。
“终于快到头了,”刘希文心想。平常走这条街感觉不长,用李谦的话说也就几百米,为什么这次这么累?看来最近松懈了,抽空找那两个人再练练。
在这条街的尽头,有一家客栈,这就是刘希文的临时落脚地。他打算先让李谦在这里睡会而,不然自己可没法把他背回村去。
“伙计,一间西楼客房。”刘希文进客栈后,一边在伙计的帮助下把李谦从自己背上“挪”下来,一边对在一旁帮忙的伙计说。
“好嘞,客官您先坐着,”伙计先是大声回答,然后在帮刘希文扶着李谦往空桌旁走私,又低声说,“您先坐着,我马上去后堂找掌柜的。”
“嗯,”刘希文面无表情地答应着,又补充了一句,“自然点,别让别人看出什么端倪。”
刘希文坐在空位上喝着小儿二送过来的一壶红茶,冬天喝点红茶对身体好,反正不花自己的钱。被运过来的李谦就趴在桌子上睡觉,时不时还嘟囔一两句听不清楚的话。
“呦,客官,我是这家的掌柜,让您久等了。”一个三十岁左右、身穿绣有黑色祥云纹路红袍的男人走了过来。虽然此人看起来尖嘴猴腮的,更像个江湖骗子。但这样一个人确实是这家客栈的掌柜,他还是刘希文指定的。
“走吧,找两个伙计把他随便运到一间客房里。”刘希文用眼神指明那个“货物”——李谦。
“好。”掌柜的招呼一个跑堂的和一个打杂的伙计来带李谦去休息。
两个伙计一左一右扶着李谦,两人各用一手抱着李谦的腰,慢慢地往后院挪。
这要是其他酒鬼这样来了,需要被扶上去,都是两个人直接抬死猪一样抬着上楼,就差把手脚绑到杆子上了,到了客房直接扔到床上。不过李谦明显是享受了VIP用户的待遇,两个人生怕给他磕着碰着。
打杂伙计:“你往那边点,我这边要进墙缝了。”
“你小点声,别吵着他。”跑堂伙计一边说一边挪了挪。
打杂伙计说:“吵醒啥,这人睡得比猪还死。”
“哎,你说啥呢,这可是老大带来,呸,亲自背过来的人,你敢这么说,小心老大听见打……”跑堂伙计赶紧住了嘴,因为和掌柜的走在前面几尺开外的刘希文突然回了头。
倒不是刘希文听见他们的话想回复一下,也不是怕这两个人粗鲁对待李谦,就是单纯想回头看看小谦子。
等进了屋,两个伙计把李谦架到里间,小心地放在床上,盖上被子,临走时还把屋里的炭盆给点上,然后就去前面的书房找老大“聊天”去了。
刘希文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看到桌上放着半个玉佩,便拿起来把玩。这半个玉佩成色不错,算是上品。如果有另一半,再找巧匠拼接起来,就是极品了。
“公子,”刚刚那个尖嘴猴腮的掌柜开口说,“这个玉佩怎么样?”
“祁隆,玉佩不错。”刘希文说。
“你再看看上面的纹路。”祁隆说。
“纹路?”刘希文刚刚只是单纯地看了看成色什么的,倒是没注意纹路,这一看,脸色有些凝重,“这是天启国的三鹰图腾的左半边?”刘希文抬头看向祁隆。
“对。”祁隆说罢拿出一小块镜子,将半块玉佩接过来,镜片边缘对准玉佩边缘,通过镜像,玉佩纹路就清楚了,果真是天启国的图腾——三只鹰分别看想左、右和正前方。
“哪儿来的?另一半呢?”刘希文问。
“从通州知府向二皇子进贡的队伍中一个车夫身上拿过来的。”祁隆回答。
“哦,从那只队伍里偷来的。”刘希文又把半块玉佩拿在手上把玩起来。
“哎,公子,这不叫偷,偷能只偷一半?”祁隆说,还想为自己再辩解辩解,没想到被主子给打断了。
“言归正传,那个人的身份确定了没有?”刘希文问。
“嗯,”祁隆说,“正是天启国的丞相之子,陈墨林。”
“你继续说。”刘希文坐着继续喝茶。
“十天前,通州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有一队天启国药材商人进入通州城内。该商队大概有二十人,其中马匹15匹,药材却只有五车。一般这种规模的商队至少有七车货物。这队商队一入城就住进我们在通州的分支祥云客栈。”祁隆说。
“然后呢?”刘希文说。
“这些人似乎并不急着去同当地的药材商人商谈,一直昼伏夜出,行迹不说可疑,也是不正常。所以我们的人就暗地跟踪,后来发现其中几人竟然掺和到了通州知府向二皇子进贡的队伍中。”祁隆说,“但是咱们的人在跟踪到近京郊的时候漏了马脚被发现,只能中断。不过中断前,顺手拿了这半个玉佩,说是在陈墨林随身带的一个锦囊里。不过当时拆开锦囊的时候,就只有这半个玉佩。我猜可能是作为交易的信物,一边一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