巅峰会议还未完结,副会长安念鱼,会长冯硕,当着众人的面兵戎相见,在座的者哗然暂且不提,二人最终却分割领地,各据一方,黑麟阁会的总部一时间竟成为了楚河界限。
混战之中林野已死,李墨失踪,尹洛负伤。
钟聚得到消息的时候,感觉天都要塌了,几乎想都不想就连夜赶了过去。
安念鱼并不在阵营,钟聚又找到休息室,刚推门,就见一个冰棺横在室内,钟聚的瞳孔蓦然收缩,他害怕下一秒会在棺材里看见李墨的脸,于是就僵在了门口,迟迟没有动作。
知道后面的乔朗推他一把,钟聚避无可避才看到了躺在里面的人——林野!!!
那一刻,世界所有的声音都已停止,钟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墙边,扶住椅子,安念鱼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哥哥,你怎么了?”
“李墨,李墨呢?”钟聚回过神就紧紧抓住安念鱼的手腕。
安念鱼当然也想知道李墨在哪里?但在抓捕行动中,失去了他的行踪,到目前为止,分隔两地的队伍还在分头寻找。
“不知道。”安念鱼说着,把钟聚扶到椅子上坐下。
“会不会被那些人抓走了?”
“哥哥,我现在没有办法查。”
一个大的异能团,面临分裂仿佛是约定俗成的事,黑麟阁会太大,人数太多,割据起来也会格外激烈,但目前最要紧的事,是摸清对方有没有抓住李墨。
“你尽管查,我们会帮你的。”
照看着尹洛的乔朗皱皱眉,偌大的异能团的家,就凭钟聚这么一句话就给定了。
安念鱼也察觉到了不妥,“这样不太合适吧?”
“你和他们打起来是不是因为融合试验?”
安念鱼点头。
“阻止这项试验是不是林野的夙愿?”
安念鱼再次点头,乔朗也放下了心,没想到钟聚大型崩溃现场中,还能有这样理性的思维。
但安念鱼了解,越是艰难的环境,钟聚的思维就会越理智,精神也会越发坚韧,与平常迷迷糊糊的样子,大相径庭。
可是安念鱼还不够了解的是,李墨和钟聚是相互依赖的关系,李墨坚强时,钟聚会放下一切防备依赖着他,同样的只要李墨在某时某刻显示出了弱势,钟聚就会毫不犹豫的变成金刚罗汉,成为李默的依靠。
现如今,李墨不知行踪,不明生死,对他而言就像是孩童被抢走家园,无家可归也无家可守,天地之间孑然一身,当然会披上铠甲。
安念鱼垂头答应,就出去了,对面对外宣称是以“会长”为首,其实也是他的人,不过是劫持了那个软柿子而已,为了光明正大与钟聚并肩而立,他也算是兵性险棋,毕竟,将士在外,不惧君权。
钟聚这边和乔朗集中兵力,进行大战的部署,安念鱼出兵在外争夺者总部的主导权。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不过三日,兵未出城鼓未喧,对方的人马就举兵归降了,领头的正是当初安念鱼派去驻守融合实验室旧址的领队,那时是让这群废物去送死,现在犹是,只是这次领队早有预料,不再傻乎乎照单全信,而是转身为自己的队伍求生路。
黑麟阁会的分裂和统一,前后不过一个星期,吃瓜群众一把瓜子还没嗑完就结束了,令人始料不及。
钟聚没有这个闲工夫,安念鱼这边的事了解之后,立马冲进总部,上上下下,大小角落的开始找李墨,当时的冲突就在这里产生,混乱之后,两边人马都没看到李墨,所以李墨躲在这里的可能性最大。
安念鱼何尝不知,这里他早就开始搜索,但是地盘太大,再加上投降来得突然,还未搜索完全,此时被钟聚这么盯上,心里隐隐不安,毕竟当时的自己自以为李墨不过囊中之物,是暴露了一切,光明正大的追捕。
连续两天,钟聚不吃不睡,昼夜不分地穿梭在总部的地面上,每到一个新地方,都燃起满满的希望,每过一个地方,都心如死灰,不安感在不断增加。
黑夜中一双眼睛正紧紧盯着钟聚的身影,走廊里的独行,广场上一束孤单的手电筒的光,许久之后,黑影扇动翅膀离开。
山西的山洼洼里,李墨还在高高兴兴的抓着萤火虫,这些萤火虫又大又亮,拿来照明正好。
黑影停在他身后不远处,“他已经找了你两天,不吃不喝。”言下之意,你还不回去看看。
李墨把手里的虫子放进玻璃罐里,“那个人不会害他,钟聚需要自己去看清,他身边的光明与黑暗。”
黑影没有走进,却在李墨的动作中看清,那个玻璃罐不只是从何处捡来,盖子都没有一个,还是用草编的一个塞子,“一个男孩子,手还挺巧。”钟欣这样想,目光就落到李墨骨节分明的手上。
李墨以为她在看瓶子,抬起手,“你要吗?送你。”
“对我而言,黑夜与白天没有分别。”虽然很漂亮,但钟欣依然拒绝了。
半晌无话,钟欣还是耐不住担心,又问了他一句,“你真的这么不要他了?”
李墨心里一动,差点失了防线,心里不由得就想像起钟聚一个人的样子,一定比空巢老人还孤独,但是,“他不能总是生活在骗局里,林野死了,仅凭我一个人护不住他心里那个美好的世界,那不如让他自己去打碎。”说完,李墨转过身,“不过,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他?”
钟欣闻言,不自然的别过脸,不知道要不要回答。
“你为什么救我?”李墨问完,自己就回答了,“我猜,你知道我是谁,又觉得我不是坏人,那么,你一定观察我许久了。”
迎上钟欣羞愤的目光,李墨继续说:“或者你见过我很多次?”
见蝙蝠人目光躲闪,李墨就知道自己才对了,“你是钟聚的姐姐吧?因为自己的样子,不敢见他,所以一直在他周围保护他,而我跟钟聚形影不离,你才会认识我。”
许久,钟欣才缓缓的,点了一下头。
“你当初为什么要出京?上海很危险。”只因为送父归乡,是说不通的。
“我只是需要一个理由回上海。”弟弟在那里,再危险,也要去看看,后面的话,钟欣没有说,但两人都已默契的心知肚明,那是一种安静的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