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说,林安儿也是个白眼狼,在林家吃了十多年的饭,就算是养育之恩,也不至于每个月就给爹娘一百文钱。
也不是拿不出来更多的钱,仅仅是因为吝啬,就真的让人难以心生好感。
“说吧,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吗?林老板身份贵重,怎么屈尊来了我们家?难不成是我们家涛哥儿招惹你了?”
一张口便是带刺的话语,林安儿心里有些不悦,可惜眼下她还要求着人家帮忙,肯定是不能得罪徐张氏的。
不仅不能得罪她,还得让她念着自己的好,告诉替自己办事。
“表哥在家里安安心心的读书,怎么会招惹上我呢?不过是我今天有事情过来,想同姨母商量一下。”
林安儿做足了晚辈的姿态,也看出来到底生没生反骨,更看不出来她心里想的都是些什么。
徐张氏本来就不是个蠢得,出口嘲讽两句是为了给妹妹打抱不平,再多说就是得罪人了。
“说吧,什么事情,我同你母亲乃是亲姐妹,但说无妨。”
说实话,林香香的破事,直接交给林张氏更好说,毕竟她肚皮以下钻出来的,怎么处理都能说的通,徐张氏去收拾林香香,恐怕还要被一场恶名。
“姨母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客气啦,我们家的事,母亲应该都已经您说了,林香香之前和我一起去了黎城,现在我有事回来了,她说镇子是她的伤心之地,死活不愿意回来,现在一个人在黎城,我不放心她,想请姨母和表哥过去看着点她。”
话说到这个份上,徐张氏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打的什么主意。
徐张氏答应过去照顾着林香香,林安儿也算是去了心头大患,就冲着徐张氏和自己说话时候,那个口气,对待林香香的态度肯定不会特别好。
再者说林香香得罪林父林母的地方,可比她得罪的多的,不管怎么说,他现在一个月还给家里一百文钱文钱呢,林香香可是戳穿了,林家二老身上最后的那层皮,踩着自己亲生父母来博取她的同情心。
徐张氏又特别心疼自家妹子,自然会想法子替林张氏出口气,只怕林香香的好日子到头了。
家里养几个闲人,林安儿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只不过林香香现在真的是欺人太甚,老话说恶人还需恶人磨,她现在要做一个温柔的小仙女了,所以管教林香香的事情,就拜托给徐张氏好了。
林香香也没想到,老虎走了没几天,狮子王就过来了,还是脾气最不好的母狮子,原本和隔壁的小郎君,都快要做到最后一步了,却被突然到来的徐张氏搅和了。
人之托来到黎城,徐张氏来之前就问清楚林安儿的意思了,她没有和隔壁做亲的打算,而且隔壁的秀才郎,怎么可能娶林香香一个乡下姑娘做媳妇呢?
简直就是不可思议,打个比方来说,现在徐文涛说要娶一个乡下的姑娘,无权无势还没钱,她能够同意么?肯定不同意。
从马车上下来,推拉门徐张氏就看到林香香和一个年轻男人并排坐在院子里的石桌跟前,自己进来的时候,人家两个正说悄悄话呢。
“香香,你姨母过来了,还不赶紧过来问好。”
有外人在,徐张氏还是想着给她留点面子,却没想到林香香的脑子都被恋爱冲昏了,当然也有可能是谎话说多了,竟然真的以为这个家里他能够说的算,看到徐张氏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来心虚,又或者说羞愧一类的表情,反倒是趾高气昂的对着徐张氏说道。
“姨母过来就过来吧,好大的威风啊,这家姓林是我姐姐的家,和您可没什么关系,轮不到您过来,在这指手画脚的。”
也不知道跟林香香并排坐的秀才郎,是不是脑子坏掉了,看到林香香这副模样,也不觉得她做错了。
“这可是香香的父母,留给她和顾夫人的财产,哪里是你们这些外人能够染指的,我劝你们还是从哪来回哪去?不要让我报官。”
新上任的知州大人最是公平了,若是知道这些人这般厚颜无耻,一定会为香香主持公道的,秀才郎下意识的想着。
从林安儿走后,林香香每天都是飘飘然,恨不得走路都要带风,许多话是随口就说出来,自己都没放在心上,却没想到她不放在心上,有的人却记得很真切。
无意之间,林香香曾经说过,母亲娘家那边人贪墨,他们家不少的家产,她和顾夫人来到梨城定居,也是因为在家乡被逼的,实在生活不下去了,为了手里面剩余财产的安危,只能到黎城来。
“我们家的事情和您有什么关系呢?我娘是被林香香的姐姐请过来的,说是家里没有个长辈照顾着,实在不像话,她不放心把香香自己扔在这里,就是不知道您是哪位了,我们家里的事情,轮得到您来出谋划策,指手画脚。”
自己亲娘被人说了不好听的话,徐文涛自然是不能装聋作哑,更何况说女人的事,他一个外人,还是个男人掺和什么呢?看样子年纪比自己还要大一些,应该已经参加过几次乡试了,到现在还是个秀才郎。
也难怪如此,这一天天将心思都放在家长里短的事情上,别到最后,一辈子也只能是个穷酸秀才。
心里想的话,肯定是不能说出来,幸好刚才说出来的话也足够让秀才郎闭嘴了,正常来说,自己不应该这样冲动的得罪人。
得罪也就得罪了,就看他贼眉鼠眼的模样,就知道是心怀不轨。
还有这房子是林香香的父母,留给她和顾夫人的?林香香的父母健在家里,还有个弟弟,就算是有万贯家产,能留给林香香多少呢?
眼下这一座小院子可不便宜,最起码得个三四百两银子,十有八九是林安儿掏钱买的,还和她有什么关系呢?该不会是借着宅子还有她姐姐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