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都太和殿外的龙阶上,叶问天侯在一旁,此时正是文武百官早朝的时间,只不过是因为叶问天的品阶不够,所以只能在外面侯着。
一般情况下他是连这个皇宫都是无法进来的,只不过是因为救主有功,他是被传令进来听封的。而现在是朝会时间,他仍然无法进殿而已。
对于昨天齐王突兀的回宫他有点不解,毕竟围场狩猎这才这几天,突兀的回去,他有点想不通,不过想想凌清公主受惊了,所以威王雅致全无,就是这样回宫未必没有可能的,所以叶问天他并没有多想,而是乖乖的等候在这个朝堂之外听封就行了。
根据他跟凌清说的,不出意外的话,这次威王应该会赏赐他一个云麾将军。
云麾将军到手的话,他便可以轻而易举的离开了帝都了,到时候创建自己的势力,好不逍遥自在,这个是叶问天的想法。
环视着皇宫,金碧辉煌琉璃满目,看着浩大的气息,叶问天却没有任何留恋,深宫高墙里面的美景,还不如墙外面的逍遥自在。
就是这样叶问天在殿外等候了良久,金殿之中的公公不断的宣外面的朝臣,至始至终都没有喊道叶问天的名字。
看着来往进出的朝臣,神色慌张了时许,显然大殿之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不然的话,情况下朝会的时间根本用不了这么久的,但是这么久下来还没有召见自己,很显然今天的议题有点重要了。
“小公公不知今日朝会是不是有什么大事情发生?”叶问天饶有兴趣地看向一旁的负责宣旨的太监问道。
看着这些进出神色慌张的朝臣,叶问天不由的怀疑起来了。
“金殿之事不是我等宦臣能够过问的,将军在此等候就是了,时候到了,王上自然会召你的。”太监瞥了一眼叶问天并没有理会,而是挽着手中的拂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个公公你就说笑了,你每天守在这个太和殿门口,又是王上的亲随怎么会不知道。”
“我也不是第一次来这个朝会吗!看着这些朝臣慌慌张张的,恐其有大事情发生,所以想提前知晓一个一二,以免到时候触及王上的霉头,还请公公行个方便。”说话之间叶问天在自己的衣袖之中摸索出一锭银子放在了太监的手中。
“这……”原本面无表情的太监一愣。
“公公你就收下吧!权当我孝敬你的。”叶问天环顾了一下四周示意没有人说道。
“够机灵的。”太监环顾了一下大殿门口后便是将银子放进了自己的袖口之中,随即凑到叶问天身旁低声说道“还不是因为潢河水患的事情王上才这样大动干戈。”太监低声说道。
“潢河水患,不是一个月前世子前去赈灾了吗!已经治理好了吗?”叶问天不解的问道,潢河水患他也是有耳闻的,今年水患滔天,整个潢川府被淹,世子凌风主动请缨前去治理,足足一个多月才捷报传来,威王大喜。
按照理论来说这次朝会是跟潢川河水患的事情有关的话,应该是威王嘉奖,然而此时的百官惶恐,很显然跟情况并不一样吗!
“若是世子治理好了,王上会大动干戈提前回都吗!”太监摇了摇头说道。
“没有?那是……”叶问天一愣,不过不待他接着说话,太监却是摆了摆手说道。
“将军我已经是说得够多了,其他的我也不敢说道了,总之今天王上正在气头上,将军第一次朝会,切记不要乱说话就行了。”
“多谢公公告知,多谢。”叶问天一愣,果然跟自己预料的一样,有大事情发生,难怪这个齐威王突然回都的,原来是因为这个事情。
不过叶问天并没有多想,毕竟他是来领赏的,朝会的事情一概与他不相干,所以他也不知,到时候见机行事就是了。
与此同时太和殿金殿之中:
齐威王眉头紧皱的坐在大殿之中,两旁的文武百官唯唯诺诺地站着,大气不敢喘一声,而大殿的中间,此时齐刷刷地跪着一批人,为首的正是世子凌风。
而在他的面前丢了一地的奏折,全都是地方上书过来弹劾凌风的奏折。
“凌风你还有什么话说,潢川府水患,你明为赈灾,私下却克扣灾款,卖官鬻爵,镇压灾民!更是在奏折上大夸其辞,装潢其功。如今事情查实,百官上章弹劾你,你还有什么话说?”齐威王大怒的呵斥匍匐在地上的凌风开口问道。
眼前之人是他大齐的世子,是他选定的王位继承人,然而居然做出如此无德天理不容的事情,他心中的怒火便是可想而知。
“父王恕罪,儿臣知错了,还请父王饶恕儿臣,儿臣知错了。”凌风匍匐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一下。他知道自己事情败露了,难逃其责的,所以他也不驳论了,而是认罪,希望威王看在他这个世子的身份上,饶恕他。
“我饶恕你,潢川府的百姓不愿意饶恕你,即日起停用世子所有的印绥,世子从今日起不得离开他府邸半步,孤要在其他众多公子中另选一个世子。”齐威王大手一挥地说道。
“父王……”凌风愣住了,虽然说这个齐威王没有在金殿之中直接说废除自己,但是意图已经是很明显的。
“带下去……”不待凌风接着说话,那齐威王直接就是呵斥道,随即两个侍卫一把押着凌风直接就是朝殿下而去了。
“父王……”任凭凌风如何的呼喊,威王不为所动。尽管说在做一个父亲的份上齐威王知道自己过分了,但是做一个君王,他怎么敢把大齐的江山交给这样的人呢!所以世子绝对是会被重办的。
“王上,王上,臣有本奏。”就在凌风被拉下去后,文官这边一个花甲老者连忙的匍匐在地上恭敬说道,此人正是世子的老师,世子太师姚太师。
“王上,臣有本奏,请王上鉴纳。”姚太师佝偻着身体看着齐威王,此时的他也是惶恐万分,尽管如此他还是高高的举起象笏看向齐威王。
“姚太师,孤知道你想要说话,但是孤今天不想听你再说。”此时的齐威王语气平淡,丝毫看不出来这是盛怒之后的他。
“你是一个正人君子,辅导世子这么多年呕心沥血,孤一直心存感激,这就是孤为什么要你回都时同车共乘的原因。”
“做为师傅你尽了责,无奈所琢非玉,世子不尽责,不修德,终难成大器。你也不要过于伤心,此事孤已经决定了,你也不用多说了。”看着跪在地上的姚太师,齐威王说道。
“王上如此褒奖老臣,老臣,老臣惶恐万分,今日老臣冒死进言,王上鉴纳老臣要说,王上不鉴,老臣还要说,倘若王上不许老臣开口,老臣就撞死在这金殿上,以谢王上天恩。”姚太师连忙的向前爬了几步,看向齐威王说道。
一时间朝臣之中所有的人彼此看了一眼,但是没有一个人出来说话的,毕竟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世子失势,他们也不想掺和这件事情。
“好,且你说来听听。”齐威王眉头一皱,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开口允许姚太师说道。
“老臣认为世子虽然有错,但不在他一人,世子虽然有过,但不至于废除。王上说世子不尽职,可是自从世子辅政以来,满朝大臣有几位尽职辅佐世子谋政的?”
“诸位大臣,诸位公子,除了一二位辅佐世子的,其他哪一个不都是各成党羽,各自为政,互相绊足的?甚至有暗中设计着,时至今日,将所有过失给予世子一身,这是不教而诛啊!”
“王上,这是不教而诛啊!”姚太师一时间便是惶恐的扑在了地上,整个人痛心疾首哭泣了起来。
“说得好,说得好,孤是不教而诛,无道昏君,说得好。”看着那姚太师,此时齐威王的心中不由的暗怒了起来了。
“那么姚太师,你是世子的师傅,世子变成这样,你该当何罪?”
“臣罪当诛,臣在来金殿之前已经备好了棺材,只为在为世子说了这番话后,以死谢罪。”姚太师说道。
“好一个忠臣,好一个忠臣。”齐威王大怒地拍了一下案台。
“姚太师,你以一死博取忠心,却把杀忠臣的罪名强加给王上,这是忠恕之道吗!”一旁的令尹潘崇,看见此时已经生出杀机的齐威王,连忙地开口说道,显然此举他是在救姚太师,毕竟如果齐威王真的杀了他,就是杀忠臣了。
“他想做忠臣,没那么容易。”果然在潘崇话语之后,齐威王的态度再次发生了转变“来人,把他押……把他送回家去,交给他儿子看管,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就问罪他的儿子忤逆,凌迟处死。”
“王上,王上……老臣……”姚太师一愣,然而不待他多说话,两个侍卫把他押了出去。
“潘崇,今天朝政还有什么事情没!”在押出去姚太师之后,齐威王看向一旁的令尹潘崇问道。
“王上朝中今日已经没有大事了,只有昨日上林苑之事了!今日王上心事重重,那赏赐还是传个口谕,不必宣见了吧!”潘崇看着齐威王说道,他说的上林苑之事,就是叶问天赏赐的事情,如今整个朝中发生了如此的大事情,小小的四品官职,自然而然是没有精力去处理的,所以潘崇建议说道。
“你去办吧!退朝。”齐威王大手一挥直接就是朝殿后而去了,确实,此时的他也没有任何的心情处理这件事情了。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