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可以用自己的手触摸到他，而不是借助别人的躯体。
对她的回答姜零愈加诧异，思考了很久，他说你确定要这么做么？
落落点点头。
姜零眼中的诧异已经变为讪笑，他哈哈一笑：“你可知道若肉身全容于另外的空间，那么一旦你死去，就是灰飞烟灭万劫不复？而你的世界就压根没有林落落这个人存在过。”
落落怔了怔，确实，如果身体根据质量守恒定律消失了，那根本就没有她那个人存在的可能性了。那么不但不能名垂千古，甚至，没有人会记得自己，甚至是说连知道都不知道自己这个人的存在了。
但是，她还是咬咬牙：“是。”
声音不大，却不容拒绝。
姜零知道她想出名，但是为了虚名完全忘了应以自保为前提，甚至甘愿冒灰飞烟灭之险，实在很少人会如此。看来自己真的是小瞧这个女孩了。
他的眼睛恢复了平静的神态：“那么，你自己想办法死去吧。明晚子时之前必须到达阎王殿。”
落落有些诧异：“我？为什么不能等到吕布把董卓杀了满门抄斩的时候再死？现在死你知道要连累多少人么？”
姜零说：“从你穿越开始历史就发生了变化，你读书的时候应该知道古希腊有一句话叫“人的脚不可能同时踏入一条相同的河流吧”？”历史会因你的影响而改变，当然，条件是你能改变得了的话。
落落简直要抓狂，他还真与时俱进，连哲学都拿出来了。
她想呆在他身边，也愿意冒险，甚至利用一下别人也无所谓。但是她还没有冷血到害死周围这些可怜的董府家仆也无所谓的地步。可是看他的样子似乎真的是想要她放弃真身穿越的打算。难道要和他妥协吗？
感情是自私而愚蠢的。
落落终于干脆地回答：“好，我向来不受威胁！那么同等条件，你限制了我的时间。那么，我要你把小樽放出来，我要她到时陪在我身边。”
“好了，我要走了。你慢慢想吧，真身还是灵魂。过了子时，我会再来找你。”话音未落，姜零已经消失了。
午后，落落坐在小园的石凳上，心事如潮。
正是冬末春初的时分，尚带寒意。积雪今晨已被清扫干净，梅花未谢，花瓣上尚存着些
这是董亦如的家，董卓特意在长安的新府里也建了这座如心阁。
这三年来，董卓对她的拳拳父爱她自是感动。在这里，落落度过一段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幸福童年，得过最大的宠溺，可是，这里并不是她的家。下人们定不会真心喜欢她的，而董卓，也不过因为她占据了董亦如的躯壳。
至于吕布，他原本就是会杀害董卓的，她必须今晚离开。
想到这里，落落终于说服了自己。她对管家李雷说：“李雷，你帮我去一趟温侯府，请义兄申酉时分来一趟如心阁的凤仪亭。你们今晚都不必在园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