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煞白的脸恢复了神色,说:“主簿倘若如此认为,那牡丹也无话可说。”
她居然还是让他丢了脸,是告诉他不要自作多情么?吕布怒极反笑:“吕某当然没有让牡丹姑娘动心的本事,只是忘了牡丹姑娘似乎已经有三个多月没有男人近身,想必一定是寂寞难耐,一夜夫妻百日恩,在下与姑娘也算有过姻缘。吕某当然义不容辞为牡丹姑娘解床第之急。”
这话歹毒之至,分明在说牡丹是个人尽可夫的娼妓。连秋云听了也替牡丹难受,又不好说什么。究竟世故的老鸨看着这两个倔强的男女,除了在心中扼腕叹息,还能怎样的。她深知吕布和牡丹其实都是一类人,爱得越深,伤得越深。又偏偏敏感自卑产生的是多疑的不确定和自尊。(呼呼可能有人会觉得我把吕布写得太纠结了。可是俺真的很喜欢这样的纠结男,原谅一下吧。)
“那还等什么呢?”牡丹猝不及防地一把抓住吕布的手,二人进了牡丹阁。门掩上的一刹那,其他欢客仿佛都在暗笑她牡丹的放荡了吧。
是夜,压抑了太久的二人疯狂地纠缠在一起。这些日子,吕布哪怕和其他女人一起脑子里都是牡丹的影子。暗夜中,牡丹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主动,都要妩媚,她努力地迎合,用各种方式取悦他。直到凌晨,他才抱着她娇柔的身体沉沉地睡去。
翌日快正午时,吕布醒来,房中佳人已消失不见。他匆忙穿衣外出寻找,却碰上早已在门口等候的秋云。急切地对他说:“牡丹姐姐要离开并州了。”
吕布心下一惊:“她要去哪里?秋云犹豫了一下:“姐姐要去洛阳。”吕布立刻欲赶去,秋云却一下扯住他的衣襟:“秋云深知主簿是情深意重之人,姐姐现在尚在并州,或许能阻止她。但是,主簿亦应知感情之事无法强求。不管此去会发生什么望主簿千万冷静。”然后告诉了吕布牡丹现在正在并州某个大宅之中。
吕布答应着匆匆而去,一路上心急如焚。难道牡丹有什么秘密是自己竟无法知晓的么?
一切都不重要吧。重要的是现在要去找她,昨晚她的表现,应该也是喜欢自己的吧,想到昨晚,吕布脸上浮现一丝笑意。不能让她走,这次去,一定要留住她,告诉她自己的心意。然而,到了秋云所说的宅子,看到那一幕,他恨不得把她撕成碎片。
甚至来不及回去备马,一出醉红楼他就直奔那个地方,风在他耳旁呼呼地刮过,他心里此时只有一个念头,快些,再快些。
那是一个可以说是体面的大宅。听说过是外地迁过来的,也未留意过。战乱四起,人民迁徙是很正常的事,谁又会去想那么多呢?可是,牡丹为何要来此告别?莫非?是这户人家的男主人要讨她做小妾带她一同离开么?
吕布环顾四下,见宅旁一株参天榕树,登时跃到树上,留神察看院中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