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喝点鹿血,继续猎鹿,猎满10只为止。
所以,整个晚上,大家一只接一只的捕杀,每猎到一只鹿,就喝新鲜的鹿血。
一个晚上下来,大家除了困的要死,身上都还暖暖和和的。
离最高最大的那棵神树,就差一公里了。
忽然一个人惨叫一声,一条青绿色的蛇,头像长矛的矛尖儿,死死的咬住了那人的脚。我立马拿枪刺穿了蛇头。
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蛇头从那人脚上移开,牙齿足有三公分长,不到三分钟,那人便气绝而亡。
这时我们才发现,有几百条蛇,已经把我们团团围住。这不是蛇的天性,她们的胆子没这么大,也不太会群体行动,尤其是毒蛇。
最好的办法是点燃火把,吓退她们,但没有干柴,点不着火把。
那些蛇不断逼近,大家都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只要被咬一口,小命立马呜呼。
在这么多蛇面前,什么龙角枪,根本就没什么用,四面八方都是蛇。
蛇群还在步步紧逼,没有办法,我们只能爬到树上。
其他人都上了树,可我不会爬树,只能硬着头皮拿着龙角枪,左突右刺,大概斩杀了十几条蛇,右腿的皮靴被咬了个洞,幸好没有沾上蛇毒。
这时听到树上传来人的惨叫,原来树上也有蛇,一种灰色斑纹的小蛇,与树干融为一体,很难发现,九个人很快就从树上跌落,大量的蛇爬过去啃食他们的尸体。
但还有相当数量的蛇将我包围。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四周跑来十几只四足野兽,野猪大小,浅灰色皮毛,头顶和北部覆盖白毛,身形矫健,他们对蛇发动致命的攻击,竟然丝毫不惧蛇毒。
不到半小时,地面上的蛇群被群灭。
我用龙角枪把树上的蛇一个一个挑落到地上,一一被那些小猛兽干掉。
这些小猛兽并没有把蛇当场吃掉,而是叼在嘴里,往神树方向快速奔去。
难道那神树是这些小猛兽的巢穴所在?
来到神树脚下,我惊呆了,那不是一颗完整的树,最下面连接地面是一根巨大的石柱,被粗大的藤蔓缠绕,像是在绕麻花,到了离地十多米高的地方,没有石柱了,这些藤蔓缠绕在一起,好似巨大的树干,再到三十米高的地方分开,向四周散去,继续缠绕在四周的其他大树上,有些甚至从其他的树干中心穿进去,不知道是不是一直通到那些树的根部重新扎根下去。
我猜是重新扎根下去了,因为在周围方圆百米范围内的数目,很多从树干的下方向上伸出很多藤蔓。
奇怪的是,这些被藤蔓缠绕甚至刺穿的树,并没有死亡,也许是一种奇特的共生关系。
那些小猛兽不加了踪影,不知道哪里去了,附近并没有洞口,树干上也没有洞。
我端起龙角枪,企图刺入这些藤蔓,说是藤蔓,实际上比十几年的大树还要粗。猛地龙枪一挺,那藤蔓表面连小坑都没有。
又找到从周围树干中穿出来的细一些的藤蔓,拿出龙牙做的匕首,也根本割不断。
我真是又气又无奈,费了这么大劲,死了十个人,到了跟前却无计可施。
干脆坐在地上休息会,由于一晚上都在逐鹿,一会儿就睡着了。
睡着睡着感觉胸闷,醒来一看,自己已经被拇指粗细的藤蔓缠得死死的,而且还在收紧。
这时候那些小猛兽又都出来了,恶狠狠的看着我,好像对待不听话的猎物。
想想要被这么多小钢牙撕碎,呃,不敢想啊不敢想。
但它们只是恶狠狠的看着我,却没有来咬我。
终于,它们中有的冲了过来,虽然藤蔓缠的我快要窒息了,但我的心脏还是砰砰直跳,然后闭上眼睛,不断摇头,希望这是一个梦,醒来还在去银川的飞机上。
居然没有什么感觉,藤蔓缠绕的反而松了些。
原来,这些小猛兽冲过来开始撕咬藤蔓,但根本没办法损伤藤蔓分毫。
在它们的拼命撕咬中,藤蔓还是越缠越紧,我赶到呼吸越来越困难。
羽已经开始行动了,探子被派上山,寻求石壁小径以外的上山路线。很快,路线被找到了,也许是逆流而上,也许是从峭壁攀岩,高山部落并没有打探到具体的消息,想必是绝对保密的。
要是他们的人能从山阴探过来该多好,虽然作为他们曾经的太阳神,被发现是这个怂样子,很没面子,但至少比被活活缠死要好得多。
正在窒息的边缘,大脑极度缺氧,开始出现各种幻觉,一会儿是成千上万个衣着暴露的羽向无走来,一会儿是焱浑身着火的离我远去。
突然,头顶感觉到极端刺痛,像是什么东西从上面插了下来。
我睁开眼睛,看到那些小猛兽渐渐放弃了无谓的撕咬,我的浑身像触电一样,脑子里一片绿色,顿时像是自己的记忆被扩充了亿万年,从几百米的地下一直到几千米的高空,我的感官被亿万倍的放大了。
我能感觉到有无数的触角,有些插进了别的树里。
我与这些藤蔓融为一体了,我的本来的肉身还在浑身颤抖。
藤蔓的记忆渐渐要覆盖我已有的所有记忆,就在我的世界马上要关闭的一刹那,我想起了知子的笑声,想起了她还在危险之中。
我集中所有的意识力,此前发生的种种事件,无论是悲是喜,无论是分是合,在脑子里意义闪过,我在奋力击退藤蔓对我意识的占领。
我的身体继续颤抖,浑身大汗淋漓,不知道为什么,就在最艰难的时候,要的意识试图抓住某种至为坚硬的信息。
最后我找到了,有一首诗在我的脑子反复播放:
独坐池塘如虎踞,
绿荫树下养精神。
春来我不先开口,
哪个虫儿敢作声。
所有的意念都集中到这首诗里,脑子里播放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眼前的一切都在变成这首诗作者的模样,一股股无穷的力量涌入我的意识。
我开始感到极度的口渴,多么渴望伸进土壤里的藤蔓根可以给我供给水分啊,刚一这么想,居然真的有水从缠绕我的藤蔓上渗出来,流入我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