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的敲门声,惊了梅心菲一跳动,低咒随之而来,死婆子还真是吝啬,多一点儿时间都不给,敲什么敲,赶着去投胎啊。梅心菲没好气的拉开房门,开门时带起的那点小风,也能将老婆子脸上的****震掉。
“妈妈!”
兰馨儿人未出,声音先将人酥软了一半,待见到莲步款款,婀娜妖娆的尤物从里间走出来时,哪个男人能顶得过去。玲珑阁中有这般尤物,难怪楼下虎狼越聚越多,金银珠宝噼叭往里砸。
佳人娇笑莹莹,在梅心菲身前轻挥了挥丝帕,淡淡桂花香,湖蓝身影便是留给门口之人的。
“如此佳人,难怪英雄气短了。火焰,你说,馨儿姐姐刚才那么一下子,是不是在勾引我啊,一定是你刚才没让人家尽兴!”
梅心菲暗藏损意的话,火焰不过无奈摇头。
“可听到你想听的?”
“那是自然,半柱香对我来说,足够!兄弟我,又有好去处了。走了回家睡觉,明日揭榜答题去。”
“逍遥王出的题,你知道?”
女人朱唇微扬,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劲。
“你,不知道!”梅心菲突然反问道,语气表情充满了惊讶,言外之意,那题不但她知道,火焰也应该知道,全天下人都该知道一般。
这样的女人,真是让火焰无语,题若没有深度,逍遥王府的红漆大门早就推倒踩烂了,还能像如今这般清冷,惹人指点议论。
无视火焰冷板的表情,炯炯看她的双眸,女人推开窗户,坐于窗边榻上,朝楼下张望起来。
好个香艳妖媚的尤物,如同滑腻的泥鳅游走于男人间,欲拒还迎着男人伸来的色掌,丝帕翩飞扬逸着醉人的桂花香。
鸨婆可不在乎自己的屁股被哪个龟孙子重重拍了一掌,更无所谓脸上的****掉了多少,留下多少,只恨她娘没给她生出三只手来,兰馨儿在前招呼着流着口水的贱男,她则在后源源不断收着银锭子。
千万别以为那些个讨好钱,就能与兰馨儿独处一室灿烂一宵,那连请佳人喝一杯都不够。玲珑阁的老规矩,花魁要踩金下楼,是问金从何来,自然是那些色鬼心甘情愿、满面讨好亲手交到那死老婆子手中。
兰馨儿一圈走下来,少说能踩出上百两。想点到头牌,那就看金主的腰板直不直,底气足不足了。
梅心菲此时不走自有她的道理,楼下如同沸了锅的滚油,二楼雅间各个窗户大开,各个大金主哪个不瞪大眼睁看着热闹,倘若她这幅小身板再加上火焰那张死人脸,保不准有人眼观六路,看着美人,看着毫不留恋而去的他们。
湍急的琴鸣,让嘻闹吵杂瞬间哑然,无不赶紧找位置坐好,静听兰馨儿献歌。
轻舒云板,慢殿歌喉,好个才貌皆全的兰馨儿。边弹边唱,轻悦歌声久久绕梁,唱出了女儿家的娇柔甜腻,勾得在坐金主奇痒难耐。歌未尽,已急不可待从怀中往外掏着银票。
一群痴呆,真正的金王八全在楼上雅间呢,除她之外。
“看我干什么吗?我早说过,我跟梅家再无关系,梅建树抱得美人归,你不会把怨恨转到我身上吧!”
“胡说八道!”
火焰的数落,梅心菲俏皮的耸耸肩,有钱的龟孙子已现身了,下面那些小王八们也该自寻乐子,良宵苦短,可不能浪费了。
“走了,回家睡觉,明天逍遥王府一游!”
话落,梅心菲有模有样甩袖而去,火焰无语紧随。
女人在前走的洒脱,火焰在后打起满身机灵,冷脸寒目逼退逢人便笑的老婆子。
“啊!还是外面的空气舒服啊!”深深吸了口大气,梅心菲感慨着,胳膊却被火焰扯住。
拉拉扯扯的,还上瘾了不成。女人射来的眼神,即使在昏暗的火光下依然犀利。
顶着女人锐利的眼神,火焰低沉的话,让他见识到何谓百变佳人。聪明如她,就不好奇他为何事去找兰馨儿?一个当红的花魁又能为他这个有故事的人做些什么?
“我问了,你能如实回我?”梅心菲娇笑反问,火焰略有停顿。
“兴许,会。”
“呵,回答这么勉强。等什么时候我感兴趣了,即使我不问,你不说,我也会自己弄明白。这世上,藏不住秘密,只是时间早晚而已。既然时候不到,我何必自找麻烦。”
“如果有一天,我需要你倾力相助,你愿意帮我吗?”火焰话峰急转,就在梅心菲再次仰头看他之时,他竟然一把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街边昏暗隐耀的火光下,火焰疤痕变得猖狂、恐怖。
满脸严肃,满目郑重期待的火焰,等来的却是梅心菲的嘻皮笑脸。
“让我帮你烧杀抢掠?还是骗得兰馨儿那样的美人心?若是后者,我一定会好好考虑,前?”
“梅心菲,我要你正经的回答!”
“喂,你扯痛我了!”
“谁让你没个正经!”
“靠,拜托,求人的是你,我一向如此不正经。算了算了,不跟你争论了,至于你的问题,等到了那个时候再说,现在,我答复不了。不过,我可是能很郑重的警告你,别以为跟我混熟了,就敢在背地里给我搞小动作,我若疯起来,你一定不想见。别板着张脸,大晚上的怪吓人的,笑笑,走了。”
望着娇弱背影没入黑暗,火焰握着人皮面具的手越收越紧,冷若冰霜的酷脸渐渐扬起自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