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焰,收!”
第一次用尽全力让蓝魄催动如此庞大的火瀑,若没有蛮子以水相助,只有女人自己清楚,在火瀑挡住第六次箭阵时,她的手,她的腿,她的身子都在发抖,却紧咬牙关,逼着自己坚持,只要再坚持一点点就够。
那蓝色的小恶魔好似没玩够一般,不舍的慢慢退去,火势越来越小,蓝光越来越淡,直到远处火光越来越亮,暮迟骏举起长剑,一声巨吼,摔众人扑向前营余孽,斩杀后营救兵。
扑通一声,待暮迟骏的身影杀进敌阵时,全身无力的梅心菲一屁股瘫坐到了地上。
“丫头!”
“小夫人!”
老将军与暮总管齐声惊呼,留守在老将军身边的虎卫急闪来,却被梅心菲挥手制止。
“爷,爷,我没事,不用扶,让我,坐会儿,坐会喘口气,奶奶的,还真是个力气活啊!”
能说出如此话,想来只是累坏了,可是老将军仍不放心,赶紧叫暮总管将他抱到丫头身边,他要亲看丫头的脸色,再好生询问才肯安心。
“吱吱,呜呜。”到是被叮嘱乖乖留在老将军身边,以做保护的幻儿有些磨蹭。
看着那双泛着绿光的大眼睛,女人伸出手来,“看你往后还敢不乖,这下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再敢对我啮牙,对我拍屁股,不听我的话,我就……”
后面的话没等说完,幻儿已窜进了梅心菲怀中,讨喜卖乖的蹭着女人的衣服。
号角声、呐喊声,薛勇率领的援军来势汹猛,如狂风夹杂着暴雨般踏破北蛮营前路障,十万大军操利戈、披犀甲如张开的黑色巨网席卷而来。
军刀飞舞斩于马上,飞溅的鲜红,让这胭脂夜色更浓。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胸口溢满悲愤恨怒的燕泽将士,刀刀狠厉,即便被蛮子拖下马扭打到了一起,一声怒吼,军刀霍霍砍下蛮兵脑袋,狠狠抹去被蛮子喷了一脸的脏血,手握大刀奔涌而上。誓要在今晚,洗国耻,报己恨。
鏖战厮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渐渐倒在战场上,倒在了为护国保家的正义之战中。
骑在马上,同样杀红了眼的薛勇,终于发现了蛮军中的自己人。
“暮清!”薛勇大喊。
将剑从敌身上拔出的暮清,朝薛勇一声应答,想是那战马上的薛将军也是杀红了眼,故而没看到少爷,更没看到老将军。
“将军,少爷活着,更救回了老将军!”来不及说全,暮清再次全力以一对四。
话虽短,却足够了。马上的薛勇扯开嗓子朝阵中燕泽大军喊了出来,他们的镇国公回来了,他们的骠骑将军也回来了,将士们,老将军就在不远处看着大家,今夜就是与蛮子决战之时,杀贼保国护家,将士们,杀啊!
一声接着一声传递着天大的喜讯,这让斗志高昂的燕泽大军,越发锐不可挡,黑色大军彻底扑杀蛮军后营余兵。杀的天地震荡,杀的星月变,色杀的蛮军节节后退。
而血阵中的暮迟骏边杀眼前阻敌,边找寻着那个苍琅王。
“想跑,先问问我手中的剑答不答应。”狠厉的话未等落下,暮迟骏脚尖挑起地上弯刀,朝乱阵中骑马窜逃的苍琅王飞去。
急速飞旋、劲力十足的弯刀削上了苍琅王左臂,一声痛喊,苍琅王从马上摔了下来。跟他一起跑的侍卫赶紧将其扶起,此时,暮清与虎卫已杀了过去,拦住了苍琅王及其谋士的去路。
“杀,杀,给本王杀了他们!”垂死挣扎中的苍琅王,挥着一把镶满诸多宝石的弯刀疯喊着。
“把那只苍蝇留给我!”暮迟骏脚踩蛮人肩膀,腾身而起,手握紫月龙鸣剑飞降苍琅王三步之外。
“你来不衣洗干净脖子了!苍琅王,你受死吧!”满腔恨怒汇聚于剑尖,直刺苍琅王心口,那蛮人能坐上北蛮大军头把交椅,到也有些手身,弯刀急护心口,步步急退,变守为攻,旋转弯刀与龙鸣宝剑来了个硬碰硬,铮铮脆响,苍琅王被暮迟骏内力震的后退数大步,虎口好一阵痛麻。
不给苍琅任何喘息的机会,暮迟骏剑式瞬间万变,虚虚实实,剑气汇聚直辟苍琅面门,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只能举刀硬挡暮迟骏从云萧子那儿学来的天绝一式。
啪的一声,苍琅弯刀断成两截,震惊的苍琅要去看落于地上的断刀时,一股殷红自额头成直线滑下,越涌越多,喷张着怒目,未等说话,那道血口越来越宽,直到嘭的一声,苍琅王仰面摔倒地上。
“苍琅王已死,还不速速投降,否则,一个不留!”暮清边杀边喊,虎卫随之,燕泽将士随之。
瞬间,苍琅王已死的消息回荡在整片天地中。
“王爷,不听臣之言,你才落得如此下场啊!别打了,别打了,兄弟们,我们不打了!”先前说话的谋臣,边喊边挥着双手。
落下弯刀的蛮兵越来越多,直到再也听不到军刀寒剑的撕杀声,直到满天的血花彻底落下,浸入土中。
“不可!”蛮子谋士冲暮迟骏大喊一声。
“不可?我不砍下苍琅的头,如何让你带礼物给你们的大王!”暮迟骏阴冷的说道。
“王爷已经死了,何必再让他受此大辱!”
“哈哈哈,你说什么,他受辱?可笑,简直天大的笑话,北蛮侵我边城,杀我将士,虐我百姓,如此奇耻大辱,血海深仇,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个辱字。他苍琅不但该死,本将军更要让他身首异处,否则,难消心头之恨,难雪我爷爷受的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