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对,必须找辆马车,哪里有,哪里有。
“去客栈!”
暮迟骏果断决定,那个让他们偷听到消息的客栈一定能有马车!
被冥焰炙烈蓝火包裹住的北蛮兵惨烈的嚎叫着,惊醒了城首府越来越多的人,待闯进主宅发现早已死透的城首时,城首府大乱,惊慌下的北蛮兵乱窜乱叫,终于在某个小头头的喊声中,冲出大府,沿街追捕,速速通知南北城门,严加把守,不得放刺客出城,否则,他们都得死。
天际终于破晓,一辆灰黑布幔的马车如飞般驶向乌干城的南门,只要杀破城门,他们离国土就近了一大步。
离乌干城百里外,北蛮大军做梦也不会想到,会有燕泽人抄了他们的老窝,而那个老窝里只有脏乱、沉迷、安乐,北蛮大军全数扑压在赤城城外五十里,而这座乌干城中的兵力,不过几百。
北蛮军营背靠的边城已惹来了噬血夺命的恶神,此时杀气正浓。
城中虽只有南北两门,可刺客无踪,为防刺客逃出城,这南门要守,北门同样要守,如此一来,本就少的可怜的守城蛮兵再次被分散开来。再加上刺客武功极高,又会妖法,杀了城首,烧死了不少兄弟,天已泛白,仍却搜不到刺客的下落。
城首死了,大不了他们的大王会再派个城首来,可是,那个白发老头千千万万不能丢,为了邀功,为了请更大的赏赐,他们早早将擒了燕泽大将军的消息报回了王庭,一旦人被救走,他们的狼王会将他们撕个粉碎,扔到烂石岗喂鹫鹰野狗。
“爷爷,您躺着,我出去帮骏!”
“丫头,你……”镇国公欲言又止,他老人家虽然伤势惨了点,可是眼不花更不瞎,城首府中那一幕看的清楚,看的震憾了心胆,梅家这个丫头何来如此邪门手段,那如同要毁天灭地的蓝火可不是任何习武之人能做到的。
“爷爷,事后您会明白的,幻儿,在这儿照顾爷爷,有事就叫!”话落,梅心菲拍了拍幻儿小脑袋,钻出车外。
小家伙真是听话,爬到了老将军身边,靠着老将军乖乖的坐着,瞪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满头银发的老将军,不时大胆的扯老将军的头发闻闻,又赶紧直摇头的扔掉,或是用小手点点老将军的脸,揪结着小脸,啮着牙,满脸痛苦模样。
“你这小畜生是在学老夫呢,哈,咳,老夫的头发身上的确是臭的!”
“吱吱,呜,吱!”幻儿做着怪脸,点着头,有幻儿那精灵古怪的小东西陪着,老将军到也不闷,尽管车子颠簸的很。
“你怎么出来,赶紧进去!”挥舞着马鞭的暮迟骏严肃的说道。
“你我齐力出城!爷爷有幻儿守着,等我们回到了赤城,你再跟我计较那些,可别忘了,你女人我可厉害着呢!”梅心菲稳稳坐在男人身边,目光坚决,心意更坚决。
“你的女人我”若是换在平日,暮迟骏一准会好生追穷,可是眼下没那份心思,没那份闲情,更没那个时间与场合。
“驾!”一声重喝,马鞭飞扬,那就让他们齐力出城。
单骑马车被暮迟骏驱赶如飞,天越来越亮,前面的血路随之越来越清晰。
南门紧闭,门前设了里外三层荆刺围栏,以阻挡马匹车辆前行,近百的蛮子兵挥舞着手中的弯刀,狰狞着吼叫着。
“死物交给我,至于活的,你的紫月龙鸣剑可等不及了!”
“好,我收拾活的,你毁那些没用的碍眼之物,女人,我可要冲了!”
“那还等什么!”梅心菲果断回应,脸上扬逸起耀眼的笑,“冥焰,让那些蛮子见识见识,那道城门能否关的住我们!”
眼见硕大的蓝色火球扑来,学精的蛮子兵护头护尾,没命四散开来,耳边一声轰然巨然过后,拦道的荆刺围栏还有压上木销的大门瞬间被蓝焰包裹,吱吱噼叭的声音不绝于耳。
刺客终于出现,更驾着马车意图逃跑,顾不上蓝火有多邪门诡异,先劫住马车,杀了刺客,拿下白发将军再说。
弯刀晃动,“扑噜,扑噜!”的喊杀声如鬼嚎般汹涌而来。
暮迟骏双手运力紧收缰绳,马车茨出几十米才停下来。暮迟骏腾身而起之时,手中的缰绳瞬间被女人牢牢握住。
粗布灰衣丝毫不减暮迟骏的霸势,此时那高大威武的男人如撼天雄狮,持剑稳立于马车前,看着那些扑奔而来的“豺狼、野狗”,男人的嘴角扬起邪恶血腥的笑。
一声刺耳剑鸣,紫月龙鸣剑在暮迟骏手中飞腾了起来,剑光寒影化身银龙斩向敌身。叭叭清脆的断刀之时连同惨嚎,不但震荡着城门这方小小天地,更震荡了整座乌干城。挥撒的血花在半空如雨而落。
刀法粗烂的蛮子兵怎是暮迟骏的对手,涌上一个,暮迟骏就杀一个,涌上一双就杀一双,毫不留情,这条路注定用血铺就,那就从现在开始吧。南门发现刺客,得到消息的北门守军拔腿朝此处奔来。
“骏,门!”车上的女人大声喊道,冥焰神威让女人惊喜,让仍守着城门的蛮子兵惊恐,荆刺围栏化成白色灰迹任由热风吹刮,散的到处都是,而那厚实的城门中间被烧出了若大的一个洞,一个足够马车通过的破洞。
所剩无几的蛮子冲冲退退,彻底惧怕的不敢靠暮迟骏太近。
“走!”暮迟骏大喊一声,持刀在前开路,女人狠抖缰绳,驱赶着马车跑动了起来。
暮迟骏身形突变,不过眨眼的功夫将路让开,他则闪身到了马车右侧,手腕翻转,剑锋突扬,剑气袭出,那些失了胆的蛮子再也站不起来,胸前的衣襟被血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