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羽的面上始终挂着浅笑,对于对面的莫忘尘自己有时候是羡慕的,最起码可以陪着她,至此一生。端起桌面上的白玉碗,本想走到床榻的跟前送药,奈何面前的这个男人似乎连这个也是不允许的。
“陛下要送药么。”
“。。。”
莫忘尘没有说话,而是取过了那双洁白如玉手中的碗,撩开长袍坐在了床榻的边上。
将倾城的头微微垫高了些许,舀起一瓷勺的泛着淡淡金黄色的无根水送入那张已经见些许血色的口中,有些许的顺着唇角落下,卷起自己的衣袖,细细的擦拭着。
动作有着明显的生涩,但是眉宇间的关切是不能装出来的。
看着此时的两人,宏羽忽然觉得自己的存在是如此的多余。转身便阔步像外走去,即使现在想回头再看一眼,哪怕一眼。。。
“先生。。。”
门外的小药童终是不放心,蹲在门口生怕“文弱”的宏御医会受到那个黑衣男子的“欺负”。当看见一身素净衣衫的宏羽安然从里面出来后,终于舒心的笑了,露出可爱的虎牙。
“你知道里面的是谁么?”
药童只有十六七岁,父母死在瘟疫之中,后被将军府年迈的老医所救,后来便就养在了这将军府中。
“不知道。”
对于面前的男子,药童的心中有着一种发自内心的敬仰。就像,对待神明一样。
“呵呵。。他便是国主,莫忘尘。”
“哦。。。什么!!!国,国主?。。。”
小小的脸蛋有着微微的煞白,想起自己刚才对他说的话还有态度,是不是够自己死几百次了?暗暗的吞了口口水,额上冒着细密的汗珠。
“呵呵,不用担心,这次你不会有事的,下次可要注意了。”
摸了摸摇头的头,宏羽便向着院落的门口走去。里面现在已经有了可以照顾她的人,自己的存在只是一种多余而已。
“先,先生!!先生!”
后面小小的药童忽然跟上了宏羽的脚步,亦步亦趋。
“还有什么事么?”
宏羽微微侧首看了眼身边半大的孩子,面上依旧带着温暖的笑意。小药童停顿了下,眼巴巴的看着面前一身白衣胜雪的男人。
“我,我可以拜您为师么!”
说着双膝便跪在了地上,宏羽收住了步子,转过身看着此时跪在地上的药童。自己来这边关月于,对于面前的药童也有着一定的了解。
在将军府算是个抓药的,老军医早以病逝。这小小的院落,也算是他的家了。
“为什么?”
“我,我想学医!我想学医!”
将军府的医生都已上前线,对于面前的男孩,杭亮也只是把他当做药童,自然不会让他随军学医,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地方。
宏羽微微的思量了下,浅浅一笑,自己的身边终还是需要一名药童的。
室内,莫忘尘将最后一勺的药送进了倾城的口中,擦拭了下她唇边残留的水迹,将碗放在了一边的桌案上。
转过头,看着此时已经恢复了气血的女子,虽然还是没有醒,但是从面上看,却是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