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几点了,你不是说要送我上飞机的吗?”延森暗自庆幸伊莉说的风流快活只是一时气话,虽然明知是顺口说说,还是一阵心虚。
对了,说了要送她的,怎么全给忘了呢。回头看看□□的韵杏,已经睁开了双眼。想起昨夜的奔放,仍让人回味,看来这男女之事,还真是让人忘忧呀。
“伊莉姐,你等一会儿,我很快就到。”
等他挂了电话,韵杏已经在穿衣服。
“韵杏,真不好意思。我答应了伊莉姐要送她回家的。”
韵杏自顾地穿着衣服:“早听到了,那还不快去。”
她薄怒轻嗔的模样,别有一番韵味。他忍不住又过去搂住了她,轻轻地吻了上去。
很快韵杏的呼吸就急促起来,脸上也起了红潮。她用力地推开了他:“害人精,别缠人家了。快去吧,别让人等急了。谁叫你的姐姐、妹妹的那么多。”
闪出了延森的怀抱,她看了下桌上的表,急急地蹬着裤子:“时间不早了,我得赶紧过去。”
延森急急地赶到吴伊莉的住所,帮她拿上行李,又一起往飞机场赶去。
出了这么大的一档子事儿,家里人早就催着她回家了。尤其是吴伊莉的母亲,盼得不成样子,只想尽快看到女儿到底如何。
考完试后,延森到她那儿去过,鉴于她现在虽然已经康复,但长途奔波怕还是会有些影响,延森就预先替她订了回去的飞机票,好让她的旅程能够尽量舒适一些。
坐飞机虽然要多花不少钱,但为了吴伊莉的身体,还是值得的。尽管知道延森还要坐火车,她对此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要延森到时早点来送她。
飞机就在今天中午,想不到与韵杏的一夜缠绵,竟然睡到了现在。
在机场的候机大厅里,吴伊莉趴到延森的身旁,鼻子在他的身体上上下下地轻轻嗅着:“小森,你的身上怎么有一种奇怪的香味,我肯定这不是化妆品的味道。”
不用说,是他与韵杏欢好的后果啦。延森感觉心跳在加速,拼命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伊莉姐,你这么大个女孩子,怎么跟小狗似的,也不怕人笑话。不要乱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来不用化妆品的。”
“那倒奇了,你有什么办法能散发出这么好闻的味道,也教教我呀。”
延森倒,这也是能随便教的。
吴伊莉还在不依不饶,他都快不知道怎么应对了。
好在这时广播声响起,航班已到达,要求乘客们检票登机,这才拯救他于危难之中。
“好了,伊莉姐,飞机到了,我陪你过去,伯父伯母一定急着盼你回家了。”有这么好的叉开话题的机会,他如何能够放过。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小森,你什么时候走?”尽管没走,但只要不再继续纠缠刚才的事儿,延森就心满意足了。
他把伊莉送到了登机口,说:“伊莉姐,替你买的是往返机票,你可要想好了回来的时间。”
“知道了……”她伸手揪了揪延森的鼻子。这都几年过去了,还是改不了这个习惯。一个有为的青年总是这么被践踏,她一点也不觉醒。
“我……”延森正要出声□□。
“下次改,一定不揪你的鼻子了。我们小森已经长大成人。”她的反应倒快,嘴里也大方地认错,只是这说话学足他的声音,愣就听不出哪怕一点点的诚意,下次也必定难以幸免。
“不过,到时你可一定要来接我噢。什么时间回来我会提前通知你的。”
延森想,自己虽然有时做做跟班的,可并不是专职的呀,没有人付什么工资给自己的。干嘛这么虐待我呀,以前没我的时候,她一个还不出门了不成?心中颇有些愤愤不平之意。
就算我心甘情愿的要接你,那也得自己说不是。他在心里孩子气的发着牢骚,发现自己颇有些《大话西游》中唐僧的品格了。
伊莉却不给他这个出口的机会:“别忘了,好孩子要乖嘛。来,别着急,姐姐抱抱。”说完之后,冲他伸出了双臂。
还是这下绝,延森无话可说,立马就被打败,积极地回应,拥抱起丰满窈窕的身子。
尽管深冬穿的比较多,延森似乎还是能感受到吴伊莉起伏有致的身材。更不由把鼻子凑到她的颈部,呼吸着她的体香。
这才明白自己的定力实在是太差,忍不住就在她的脖子上轻轻地吻了一口。
“坏东西。”她悄声地说了句,抬起头在他的脸上轻轻亲了一下,迅速地放开。
延森的手仍然环在她的腰上,眼光落到了远处的一对情侣身上,两人正在旁若无人地热情拥吻。
他坏坏地放开吴伊莉,用手轻轻地点了一下:“伊莉姐,你看我们是不是跟他们有点相似?”
她抬头一看,立即晕生双颊:“你想得美!”又抬头欲揪他的鼻子。
毕竟刚说过不久,还不可能这么快就忘了,她非常遗憾地把手放下来了:“不跟你闹了,我要进去了。”说完匆匆向前跑去。
害得他在后面大叫:“伊莉姐,你的包还在这儿呢。”
送走了伊莉,又了结了一段心事。回去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他也该打点行囊,准备回家了。
不大的房子里只剩下了一个人,但工作的过程还是不断地被打断,十点以前几乎就没能正经地干什么活。
先是伊莉早到了家,打电话过来,报了一个平安。
不一会儿,老妈也急着问什么时候往回走,何时能到家,她最近几乎是每天都要问上一问。
放下电话,屁股还没等坐热,刘雨又问了同样的问题。
韵杏也不甘示弱,给他打了接到的最后一个电话,算作收尾。她拉着他东扯西扯了半天,意思就是明天要去总店结账,就不能去送他了。最后说了句她今天晚上可得睡个好觉了,才依依不舍地把电话挂了,倒把他听得哭笑不得。
延森听从了段老的劝告,只要有余暇,他就会随时随地请出“静心赋”,折腾上一番。
虽然直到目前,气息仍然凝滞,仍未能在全身运行自如,却也一直都没有放弃过。坚持至今,虽不能竞功,自我感觉还是好了一些。
今晚精神状态非常不错,在完成了所有的“应酬”之后,一个人在电脑前,一直忙活到了后半夜。
好不容易躺下,又为即将回家而兴奋,翻来覆去的也不知到了什么时候才真正睡着。
第二天,早早爬了起来。匆匆洗涮完毕,拿上自己的行李,直奔车站而去。
一个婉约的女孩身影就在左近,悄悄地站在他的身后,与他保持了一点距离。一件白色毛领的大衣穿在身上,柔弱的身子迎风而立,似乎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延森却知道此人绝对不是看起来的这样,因为她不是别人,乃易小楚是也。
他扫了一眼,嘴里并没有说什么,作为男同志,怎么也要有一种高姿态吧。
易小楚的眼睛向他看过来,张了张口,看他神情冷漠,终于没有说出话来。眼里似乎闪过一丝委屈,很快倔强地把头别了过去。
偏偏两个人坐的近,中间只隔了一个中年妇女。整个行程,都只能用“郁闷”两个字来形容。好在火车提速,回家的行程,也算不得什么太难熬,就在百无聊赖中,故土也渐在眼前。
要到家了,延森很兴奋,这一年里肯定也发生了不少变化吧!
在途中,刘雨曾经打过电话,明确表示不会来接他,看来,得自己打车回家了。
出了站口,余秋月、王强、魏顼几个人目标比较显眼,他们都是来接延森的。大家对延森还是那么热情。正在大家互相叙旧的时候,延森忽然听到了一个生平最熟悉的声音:“小森,妈在这儿呢。”
他的眼睛一下子就温润了,老妈也来接他了。
一回头看去,果然是他日思夜想的妈妈她老人家,推着一辆三轮车走到了近前。
几位同学倒都非常有礼貌,马上围了过来,热情地跟他老妈打着招呼,除了易小楚,另三个都跟她挺熟悉的,尤其王强,没少吃她做的饭。
他老妈推着一辆破旧的三轮车,延森印象中这车是龚姨进货用的。
大伙站在原处寒暄了一阵儿,王强跟魏顼一起,易小楚坐上了余秋月的车子。延森推掉了朋友们的盛情相邀,把自己的包扔到了破三轮上,跟大伙道别。
等他们都离开了,延森说:“妈,我带着你吧。”
“不用,你那两下子,妈还不放心呢,毛手毛脚的,白坐也不敢。”无论延森怎么改变,到了她眼前,还是被一脚踏翻,恢复原形。
他安逸地坐在三轮车上,不时地打量着四周的光景,一年的时间,小城变化真不小,好似又繁华了许多。想不到,换了一个视角看故乡,又是另一番滋味。
延森说:“老妈,你怎么不打的过来,这么大老远的,得骑多长时间呀?也不怕累着了,让儿子心疼。”
“就会跟妈说好听的。这么多年,都习惯了,咱们家没车,不就是这样吗?再说了,运动运动,妈心里也舒坦。我呀,一大早就来了,就怕你等急了,连午饭还没来得及吃呢。”
不是吧,他一年给的钱,怕比老爸一年的工资、奖金加一起都多,也不用这么寒酸吧。
“老妈,又不是没钱,干嘛这么辛苦。要不,咱先停下,你吃点东西?”他心里激动,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不用,你爸会留饭的。小森,咱不能跟人家攀比,对妈来说,有个好儿子不比什么都强?你以为自己多能,妈还得攒钱给你娶媳妇呢,到时又要买房子,可得花不少钱呢,你寄回来的那些钱,我可都给你存着呢。”
延森无语,却有一股骄傲在心底滋生出来。赚钱是为了享受,可从老妈的心情来看,她不是已经在享受生活的美好了吗?
老妈用力地蹬着三轮,额头上汗都渗出。延森顺手抓起车上的军大衣披到自己身上。晃着双脚,周围的景色似乎更美。
“没看见隔壁的大妈吗?还不下来说话。”正在陶醉的功夫,老妈忽然对他说了话。
人没看到,延森赶紧一个打挺,从三轮上跳下来。
“小森回来了。”大妈已经在热情地招呼。
“哎。”他忙不迭地答应着。老妈已把车子停下,跟大妈热烈地唠起来。
“延森妈,你有福呀,有个这么出息的儿子,真是羡慕你。”
沿途听着这样的话语,跟在三轮车的后面往家走去。他们这儿跟京里还是两重天呀。
进了家门,延森把包往地下一扔:“家,我回来了!”
妈妈忙着把包提到他的屋里,“这孩子,都多大了,还闹动静。快打个电话给你爸爸,省得他着急。还有,让他早点回来吃饭。”
“得令!”
等他把事情做完,老妈也把东西都归整好了:“孩子,你先进屋歇会,妈给你做好吃的,要饿了,就先自己找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