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说不出来的失落感一下子充斥在她的心里,眼泪一下子就冲上来,在眼眶里打转转。除了委屈,还是委屈。
她到底是个坚强的女孩子,还是把眼泪忍住,强作镇定,说:“延森,你这人也真是的,这怕什么呀,我们家手表多的是,放着也是浪费,你戴着不就行了,再说了,我妈也同意了,是她让我拿给你的,她又不是不知道。”
她强装笑脸,还开着玩笑:“我爸妈又不会找你要钱,我也不需要你还债。你何必这么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虽然听她说的毫不在意,不过,这毕竟是价值数千的东西,延森还是推辞不要。
看到延森异常的认真,摆明是不会接受这个礼物的了。余秋月终于忍不住了,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从她那白皙的脸颊上滑落下来。
“好,你不要就算了,以后再有什么事,我也不敢劳您的大驾,找你帮忙了。”
余秋月哽咽着说完这几句话,然后拿起那块手表,幽怨地看了一眼,负气地摔到了地上。然后也不再抬眼看他,以手掩面,头也不回地跑了开去。
延森似乎看到她的眼泪点点滴落,在泥地上砸出了点点小坑。他一下子有点手忙脚乱的,也不知道怎么做是好了。打架倒是经过几次了,可是面对一位发着怒,纵情哭泣的女孩子,他可是从来没有经历过的。
他真没有过安慰一个痛哭流涕的女孩子的经历,以前婉晴跟延森闹的时候,只是薄怒轻嗔,这样子的场景可从来没有过,他一下子整个人就呆在那儿了。
想追上去,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就算追上去了,也不知道怎么办,说些什么才好。
他就在那里,看着那块价值不菲的手表在地上打个几个转,最终停了下来。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该怎么的好了。
倒是心里很为这块名表鸣不平,它老人家没什么错,这里本来就没它什么事,它只是应该被人戴在手上,作为炫耀的资本的。现在却乖乖地躺在地上,与大地母亲亲吻拥抱。
所以嘛,就算是价值连城的东西,也只能是因人而贵的,自身是没有什么的,没有了人,就只能是一团没有生机的东西。
还好,它老人家并没有因此而粉身碎骨,仍然完整。延森怜惜地把它捡了起来,它仍在执着地走动着。
他把它在自己的裤子后面蹭干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塞进裤兜里。这算什么事呀。
自己本来是想在走之前,把这件事情搞妥,以免心中不安,想不到搞成了这么一个局面。延森心想,该怨自己吗,我好象也没什么错呀?
可是看余秋月的样子,似乎还应该是他的错。本想一身轻松地走,去参加比赛,想不到反倒把余秋月给得罪了。
他气恼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这又何必呢,整得大家都不愉快。
该来的终究会来的,该走的还是要走的,明天还是要进京的,把这一切先放到脑后吧。
生平第一次,延森来到了京城。多年来一直向往的东西就在眼前了,心里不免有点兴奋,不过没有想像中的激动。
在走以前,亲人、朋友、同事,包括刘雨和婉晴的祝福和期待,都在心里涌动,可是因了余秋月这一件事,搞得延森心里很不是滋味,搅坏了延森本该美好的心情,早知道会成这个样子,他就回来后再办这件事了。
倒是同行的省、市总工会的领导非常兴奋,指指点点的,他们都不是第一次来了,可仍有压抑不住的兴奋。
领导对延森和另一位同省的同学异常关注,似乎他们就是他们的子女一般,所有望子成龙的希望都寄托在他们身上了。
领导说:“年轻人,既然来了,就该放手一搏,也好不虚此行。在等待比赛开始的两天里,也就用功学习,好好看书,以为我们市我们省争光。”
就连向来严厉的崔总经理也对延森非常之好,延森在宾馆里看书时,不时就会来看延森一下,端杯水来,顺便问一下,有什么需要的。
比赛共用时两天,第一天上午是一个理论的笔试,把他们都集中到一个礼堂里。这可真不愧是全国比赛,出题那叫一个全面,真是无所不包,只要是能与计算机扯上一点关系的都刨出来。
当然这也是对的,只有这样才能从这全国各地的□□中选出进入一步比赛的选手,要是只出一般的题目,相信是很难分出高下来的。
比赛结束后,立即组织人员阅卷,中午就要把成绩汇总出来。各省来的几十名青年职工,经过这次残酷的淘汰赛,最后只能有十六名进入最后的现场问答。当然这其中就有延森。
下午的现场,阵容可真不可谓不豪华。当然延森指的不是参赛的人,青年职工嘛,说白的就是年轻的打工仔,在这里是不会有人认识的。
豪华的是评委的阵容,这第一届可真是够重视的。全国总工会的领导、国家信息中心的领导,甚至还有一位科学院的资深老教授。而佳宾代表更是引人注目。
国内几个最大、最知名的软、硬件厂商的老总,身后带着他们的专业技术人员。出人意料的是其中竟然有这几年最为著名的共享软件作者,也就是被称为自由软件作者。当然其中有些已经或明或暗地接受了某些大公司的招安。
听主持人介绍,排名前三的计算机产业的老总,最大的国产软件厂商和最大的软件渠道商也都赫然在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