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静自出教堂就头痛的很,袁大帅不放心堂妹,非要送她回来。
“文静堂妹,有没有觉得好些了?”
袁大帅一边给袁文静倒了杯茶水,一边给她打蒲扇扇风。
“来,喝杯热茶水舒缓舒缓,今日就别喝那药汤子似的咖啡了,伤胃”。
袁文静单手接过茶杯,只抿了一小口,后又放下,一双青葱玉手直揉太阳穴。
“要我说啊,今天咱们就不应该这么容易放过那姓孙的,娶了你不知是他积了多少德,他竟然还不满足,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这么快就纳小,非得给他点颜色看看不可”。
袁大帅越想越生气,他的文静堂妹那可是他从小就宠着的呢,欺负他表堂妹那就是欺负他。
“堂妹你别气,有堂哥给你撑腰你不要怕,奶奶的,堂哥这就去撤了孙元奇在军中的职务,看他就剩那点破家当还嘚瑟的欢不”,说罢袁大帅就要起身。
“哎呀堂哥,你可别乱来拉,你且先回去吧,让我自己清净一会”。
“可是孙元奇那个臭小子……”
“哎呀好了,我没事,你先回去吧啊”,袁文静只觉得袁大帅在这唠唠叨叨的,它更加头疼了。
“小姐……不好了……小姐……”,袁文静的陪嫁小丫鬟青柳,边跑边大声叫着不好了。
“青柳,什么事啊大呼小叫的,一点规律都没有”。
“哎呀小姐,不好了……”小丫鬟跑的气都喘不匀了。
“你家小姐我就是头有点疼,还不至于就不好了”,袁文静紧闭着双眼,有气无力的。
“小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咱家姑爷带着那姨太太回来了,正在前厅大发脾气呢,满院子叫喊要找你啊”。
“什么?”袁文静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她都不去招惹他们了,他这又是哪一出啊。
“姑爷为什么发脾气,又与我何干,你且说明白些”,难道是因为教堂的事?
“奴婢听说是姑爷事先在府上安排好的排场,不知是谁都给撤了,冷冷清清觉得面子难堪了,姑爷都怪罪在小姐头上了,所以就……”
小丫鬟青柳越说声音越小,她看着小姐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
这个姑爷也真是太让人糟心了,她家小姐原本那也是万家求的上门贵女,众多追求者看中了他多好的事,偏偏不知道珍惜。
“这真不是我叫人做的,我们也是刚刚才回府的,直接就来了后院,也没有和人说半句话,怎的这么快排场就撤了”,袁文静一时只觉得委屈,难道这个男人她选错了吗。
“堂妹不要伤心,你且在这休息,堂哥这就去前厅再会我这妹夫”。
“青柳你在这里好生照看着你家小姐,知道吗”。
“放心吧大帅”。
“堂哥,你别去了,还是我去吧,我去和他说明白,不是我做的也就算了”,袁文静虽然心里难过,不过她也能理解孙元奇,毕竟这事确实很丢脸。
“堂妹,你都生病了还要去干什么,放心在这休息吧,堂哥过去定然能让妹夫消火”,说罢不容许反驳就离开了。
“堂哥,堂哥”。
“小姐您别急,袁大帅是久经官场之人,他做的定然是妥当的,小姐就在这等着便好”。
“小姐是头又痛了吧,来奴婢给您好好按按……”
——
“元奇你闹够了没有,瞧瞧你的样子,还嫌不够丢人吗”。
孙家老太太拄着拐杖斥责孙元奇,身侧是孙家众人。
“祖母,孙儿还要什么脸面,都被她袁文静给丢光了”。
“哼,你休要凡事都往文静头上怪罪,我告诉你今天是祖母撤了你的排场,不是文静做的”,孙老妇人气的真想给这个糊涂孙子一拐杖。
那袁家岂是好惹的,给了人家女儿不痛快,要不给个说法,即使袁文静不追究,那袁家又岂能就此作罢呢。
“祖母,真的是您吗,您不是点头答应孙儿取羽晗了吗,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啊?”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你好,为了孙家上上下下几十口子好啊,傻孩子”。
孙老太太看着孙子的样子心疼啊,可是她又能怎样呢,元奇心里一定是怨恨的吧,在他心里今天的一切都是她给逼迫的。
可是孙老太太并不后悔,这上海滩是个什么地方,想成为人上人那肯定是得做出牺牲的,否则连坨屎都不如。什么情啊爱的,重感情那是元奇年纪轻,过些年人就会变得成熟,她坚信到时候元奇会理解祖母的苦心。
“您总是在说为我好,乱世从军是为我好,那是您不知道军旅生活的苦,每每上战场脑袋都是系在裤腰带上的,看着昔日一起的战友一个个倒下,您知道孙儿的心吗,疼啊;”
“孙儿终于在军中某个官职,您又让我兼顾孙家的产业,这个孙儿懂,不就是以权谋私吗,孙儿接管了产业也没做什么,就有大把的生意找上门来”;
“好不容易家当也置办好了,到了该娶亲的年纪了,您又非让我去崔家悔婚,我不同意就逼着我去接近袁家,逼着我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祖母也说是为了我好”。
“奇儿快住口,不要再说了”,小心祸从口出啊。
“如今祖母还要这么说,您根本就不知道孙儿要什么”。
孙元奇咆哮一般的宣泄完这番话,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筋疲力尽,他背负的实在太多了。
“元奇,你别这样,快快起来,来我扶你”,崔羽晗踩着恨天高,一瘸一拐的来到了孙元奇身边,她用她纤细的手臂使出全力拉孙元奇的手。
“别管我……”孙元奇一把甩开崔羽晗的手。
“啊……”,崔羽晗一个没站稳,重重的摔倒外地。
“羽晗,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太用力了”。
“女儿,女儿,怎么样啊,摔疼了吧”,崔老爷和崔夫人心疼了媳妇来扶女儿。
“你们别担心,我没事”。
“还说没事呢,你瞧瞧你这满腿的伤,还有这手臂,这都破皮流血了”,崔家二老心疼极了。
“丝……疼,娘您轻点”。
“羽晗,你这是……这都怎么弄得”,看着这么多伤口,孙元奇一时也慌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