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门遁六甲,神形藏九星!”
只见地上刻画着奇形怪状的符号,组成一道法阵,江庭轩站在法阵中央,咬破手指往这阵盘上滴入几点鲜血,阵盘光芒大展,片刻后,江庭轩的身影竟然消失不见。
“成了!成了!”江庭轩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竟变得完全透明,欢呼雀跃道。
至从媚娘将这血祭之法交给他,他便按照上面的方法试着将体内的血液转化。没想到,这血祭之法倒没什么难度,几次尝试后,流出的血液竟真的含有微弱的法力。
江庭轩大喜过望,知道自己成功迈入门槛了,于是稳住激动的心情,不急不缓地按照这法诀提炼法力纯度。
这其中的痛苦倒真的叫人难以忍受,就像是将自己放入火堆烘烤了一样。甚至好几次,江庭轩都将自己炼成了干尸一般,但奇怪的是,这个时候体内总有一股能量如同清流般滋养他的身体,干瘪的身体片刻后又充满生机。
如此反复多次,倒也将这血肉中蕴含的法力提高了不少。现在他只需要几滴鲜血便能施展这记载的“遁影阵”。
江庭轩停止施法,身形显现而出,眼神里满是激动与兴奋,忍不住想要在他人面前展示一番。
他打开紧闭已久的房门,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这房里待了多久,可能已有两三个月之久。期间都是小茸给他送来日常所需,偶尔媚娘也会来指点他一番,毕竟他一个普通人对于法术之类的东西了解甚少,一个不小心便可能走火入魔,死于非命。
他如今才知道走火入魔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心里对于果儿更加愧疚,那日击杀流寇时,果儿便因为功力反噬,差点走火入魔。
“说到果儿,倒真是好长时间没见到这妮子了!”
江庭轩心中有些思念,之前也问过媚娘,但媚娘总说果儿之前受过内伤,正在一个安静的地方养伤,让他别急着去打扰。
“不过这么长时间了,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吧?”
江庭轩不禁有些担忧道,他知道果儿之所以会受伤,全是因为保护他,让他心中都不知该如何回报感谢她。
想着想着,他竟不觉间走出了宅院。宅院外那片桃林依旧没有丝毫变化,桃花依旧开得鲜艳,散着幽香。
江庭轩看着这一幕,莫名地觉得怪异,突然看着手中的阵盘,嘴角不禁浮现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只见他滴入几点鲜血,嘴里念念有词,两指并立对着阵盘一指,沉声道:“破!”
阵盘微颤,竟从中射出一道金光,打在一颗桃树上,只见这桃树突然变得忽隐忽现。
江庭轩死死地盯着这一幕,眉头微皱,有些不确定道:“像是一个幻阵,但却又不像幻阵那么简单!”
他又重复操演一遍,阵盘又射出几道金光,射向不同的桃树上,这几颗桃树也与之前那颗一般无二,都是忽隐忽现。
江庭轩无奈摇了摇头:“这媚娘前辈手段的确非同一般,我看不出这幻阵的原理,若我能彻底领悟这奇门遁甲的阵道,倒有可能破开它。”
见自己完全看不透这阵法运转,江庭轩索性不再理会,认认真真欣赏起这景色来。
突然他似乎隐隐约约听到曲声传来,脸色不禁有些诧异古怪道:“难道是媚娘前辈又在练什么曲子?”
他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道倩影在天上仙宫翩翩起舞的场景,美得动人心魄。
“霓裳羽衣曲!”他下意识地喃喃道。
不知怎的,每当他回忆起那夜媚娘表演的霓裳羽衣曲,记忆便会越来越模糊,若不是今日听到乐曲声,可能他都忘记他曾看到过失传的舞曲。
而且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他依旧想不起来,倒是让他好一阵难受。他不知,那是因为媚娘担心那夜对他施展的幻术会对他产生后遗症,所以在他脑中布下禁制,他越是回想,记忆便会渐渐消散,直到最后这段记忆完全不复存在。
江庭轩揉了揉额角,索性不再多想,便寻着那声音向前走去。
另一边,一身披白色纱衣,穿着齐胸白色衫裙,肩上搭着一条粉色丝带的女子正在天上妖娆起舞。
她赤裸着的玉足在空中如同蜻蜓点水般跳跃着,雪白手指的上下翻舞,盈盈可握的腰肢如灵蛇般扭动,脸上带着一块白色纱巾,遮住她吹弹可破的肌肤,但那妩媚动人的双眸,依旧可以想象她倾城的容颜。
曲声渐急,她的舞步越来越轻快,宛若一只喜鹊欢快地蹦跳着。
“错了,错了!”媚娘扶额,实在看不下去这一幕。
果儿听言,立马停下动作,从空中飞下,有些沮丧不满道:“姑姑,你都叫停我三次,这样是很累的!”
“谁让你每次都是最后出错,这曲声一急,你便像一只兔子在那儿瞎蹦哒,交给你的动作全都忘了。”
媚娘无奈,这一整天,她都陪着果儿练习这“霓裳羽衣曲”,果儿倒是天赋极佳,曲歌都渐渐掌握,就是这最后的舞让人不忍直视,频频出错。
果儿撇了撇嘴,倒是不以为然,按她的理解,这曲的最后应该是体现一种欢快自在,所以才会如此。
“罢了罢了,今天就到这儿吧,不过你自己……,谁?”
媚娘话未说完,突然眼中精芒一闪,竟出现一道不似人的竖眼,对着身后望去。
只见一道人影向着她走来,见到来人,媚娘这才恢复如常,血红的双眸不知不觉间恢复常人的黑白。
“还真是姑姑啊!”江庭轩干笑着开口道,不知怎的,刚才媚娘身上似乎有一股让他感到心悸的气息,随后又不见踪影,也不知是否是他感应出错。
媚娘尚未开口,果儿便急急忙忙跑到他面前,开心道:“庭轩,你出关了?”
江庭轩一愣,目光有些发直地看着眼前的女子,有些不确定道:“果……果儿?”
果儿见他如此,隔着面纱抿嘴轻笑。江庭轩低眼瞥见果儿胸脯一片雪白,脸上一阵发烫,之前可没见她穿过如此大胆的衣裳。
“你没事吧?”
果儿疑惑地看着他红彤彤的脸庞道。
“啊!没……没事。就……就是你为何穿成这样?”江庭轩挠着头,支支吾吾道。
“姑姑说,宫廷之人跳舞就这么穿啊,怎么不好看吗?”果儿瞅了瞅身上的衣裳,倒也没觉得哪里不妥。
“没有没有,挺好看的!”江庭轩傻乐道。
果儿脸色古怪地看着他,搞不懂这人每次见她都如此傻乎乎的模样。
“听姑姑说,你在修炼一门很厉害的秘籍?”果儿眼波流转,轻笑道。
江庭轩总觉得果儿与从前有些不大一样,但又说不上来。
“是啊,你看!”心里不再多想,他拿出手中的阵盘放在果儿面前。
果儿双眼放光,拿起阵盘细细打量,好奇道:“这是什么?看上去挺有意思的。”
江庭轩得意一笑:“这便是‘奇门遁甲’。”
“奇门遁甲?”果儿看着那阵盘上密密麻麻的各种符号文字,不禁眼花缭乱,她从上看到下,从下看到上,却看不出任何玄机。
“这怎么用?”
却听江庭轩洋洋得意道:“这个啊,需要法力才能施展,你可用不了。”
果儿见他鼻孔朝天,一脸不可一世的模样,心里只觉得好笑,故作吃惊道:“竟然需要法力,可惜了,也不知我这算不算法力。”
说着,她的指尖一道青色火苗突然浮现跳动着。
江庭轩瞠目结舌,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会有法力?”
果儿轻吹一口气,火苗被她吹灭,漫不经心道:“我啊,早就有啦,只不过之前怕吓着你,所以未曾用过。”
江庭轩咽了咽口水,没想到果儿竟是如此恐怖的存在,他一直以为她不过是寻常武林世家出生的女子,可万万没想到她竟也是一个修炼法术的高人。
如此一来,江庭轩对她的来历便有了自己的推测。
“果儿,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天师府的天师?一直在深山老林里修炼?”江庭轩郑重其事地看着她道。
“什么天师府?什么天师?”果儿满脸疑惑。
一旁的媚娘倒是一愣,心里不禁发笑,没想到这小子竟联想到那上面去了,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他胡乱猜忌什么。
于是开口替果儿解释道:“小果子与我一样,是不属于天师府的修炼之人,怎样,是不是大吃一惊?”
江庭轩听言,苦笑道:“岂止是大吃一惊,倒是没想到果儿的本事如此高强,倒是我这一路上怠慢了她,有些对不住。”
果儿听着江庭轩说话的语气,却有些不太舒坦,似乎得知她也是修炼之人后,变得有些生疏与敬畏。
“你这话是何意?”果儿皱着眉头,不高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