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进展太过出乎长松的预料,长松没有想到收拾敌方,仅仅一招就够了,这个有着庞大身躯的胖小子成现在这般模样,难道是他把对手想的太过强大吗?自己的实力自己最清楚,本来想慢慢把他耗死,却不想如此简单就取胜。
现在看来,这一切的功劳,只能先暂时归到那双特别材质的带棱鞋上了。
好吧,等到回去的时候也像琳琅那样,给你找个伴吧,就找一个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那样的。
长松站了起来,看着一如一滩死水的安佳,淡淡说道“不自量力。”
话虽不多,却字字诛心。
长松没有多余的时间和安佳耗下去,太阳炙烤下的大地,吸收着周边水汽的同时,也悄悄的一丝一丝带走着人身上的水润。长松拍拍身上的尘土,回家去了,庆祝这次胜利的最佳方式,莫过于什么都不要管,回家大睡一觉。
胜利到来之后,让人最容易想到的就是战利品能有多少,在门口碰到琳琅,长松摸一摸狗头,嘴角泛起淡淡笑容,这样的结果,虽然一波三折,也算是给了琳琅一个交代,他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琳琅弓着身子,在那胭脂美人身上前前后后辛勤耕种的样子,身体也是顺畅的打了个激灵
不能再想下去了,我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不能和我这带刀侍卫一样,这种事情,三天两头想来想去,总难免要出什么乱子。
虽然作为一条狗的作风,完全不符合狗界君子的含义,不过琳琅它也有让长松佩服的地方,俗话说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这句话到了琳琅这里,却是一点都不实用,琳琅耕的地不少,但看起来它却似乎完全不知道累得样子,还一直乐此不疲
。。。
约莫几个时辰过去了,长松还沉睡在夏日的梦境当中,朦朦胧胧的状态,却是被姐姐长莹一阵急促的呼喊给叫醒了。
长松一个驴打滚式起床法,上一秒还模模糊糊的眼眸,下一秒便炯炯有神起来,身躯直直的挺拔在地上。
院子里来了很多人,吵吵闹闹听不清说些什么,暂停一秒,长松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在看热闹这一块,长松任第一,没人敢说第二。
不过和往日不同的是,长松约莫感到院里的热闹和往日有些不同,从姐姐长莹的脸色和行动看出,看起来不像是别人来祝贺长石的。
“他出来了,他出来了。”
正在喊叫的是虎佳的母上大人,虎荣的媳妇安春花。在虎佳拖着肮脏不堪又疲惫的身躯回家后,春花心急如焚的急忙问清状况,平日里虎佳是他家独苗,母亲会任由儿子闯祸搞事情,还从没想过她儿子有一天会被人搞成这般模样,暴怒的她,扯着嗓门,喊上了自己的几个姐妹,就要找长松算账。
这几个姐妹都是拍马屁界的高手,深得春花的喜爱,所以当这种机会来临的时候,他们肯定是要紧紧抓住的。
当然了,机会这个词语,大部分时间都是褒义词,但如果用在此时此刻,却是明明白白的贬义词。
话说回来,机会这个词语,用在这里是贬义,但在春花姐妹们的那个群体里,这个词语却又是褒义词,所以如果有时候碰到很多不可理喻的人或事,我们大可以一笑了之,那些人的思想和做法,根本不是主流思想或者做法,想要在短时间内改变他们,只会徒增自己的忧愁,何必呢。
“好你个小崽子,打人也不知道深浅,我们家虎佳怎么惹你了,你竟然下那么狠得手,没爹娘的人就是没人管教。”
春花边说边要冲上来,被大伯长石挡住。
“虎佳妈您消消气,消消气,孩子小不懂事,发生了什么事你先说说,回头我好好教育他”
“教育,你们一家人还有脸谈教育,赶紧回去问问你那肮脏的侄子干了什么”
春花依旧在骂骂咧咧,不过长松还没走到边上,没有听见她骂的内容,以他的性格,算是避免了又一场冲突。
长石本来不想和春花计较,但当边上的人把事情说给长石听时,他却笑一笑,说道:“你是还嫌这件事闹的不够大吗?虎佳妈,虎荣作为村长,想必帝国的法令你是比我清楚的,不清楚的话我可以再给你讲一讲,或者我们干脆去镇上那里把事情讲个明白。”
春花显然没有想到长石竟然还敢反驳,长石在村里是个老好人,以前欺负他们家的时候长石是一句话都不敢说的。
“好啊你,还敢顶嘴”春花说着就要动手,被边上那几个姐妹拉开了。
如果老大现在动手,帮还是不帮都会是问题,帮了,惹众怒,况且帝国的法令是严禁随随便便就动武的,帝国虽然允许各大门派独立于各个郡的功武校之外而存在,但对于帝国的所有人,随意使用武力都是有限制的,包括那些个自称武林高手的门派人物。如果不帮,以后想靠春花和虎荣家,便是痴心妄想了,所以现在还是赶紧拉住她比较好。
查其言观其色一直都是这些狗腿子的必备技能,且先看看再说。
长松一直往人群边上走,却看到一波人分成了两路,拥挤的人群中,虎荣挤了过来。
“还不往回走还在这里干什么”虎荣恶狠狠地盯着春花。
“可是?”春花想着自己的宝贝儿子,以前哪里受过此等委屈,眼含泪花,鼻涕哗啦啦的。
不愧是表演型人才,虎荣自然是不会允许戏子当家的。
“可是什么?”虎荣一把拉过春花,接着说道“没什么事了,散了吧,长石,不要往心里去,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你看虎佳也都那模样了。”
长石没有再说什么,直直的望着虎荣拉着春花回去了。
那几个拍马屁的姐妹,看着自己老大的威风不在,头沉的更深,屁颠屁颠的也跟着去了。
“大伯,他们来干什么?”长松问道长石。
长石欲言又止,背过手,朝着屋内走去,走了几步之后又回过头,淡淡说道“孩子,事情变得棘手了。”
虽然长石刚刚挫败了虎荣一家的威风,但他明白虎荣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个村长的作风,十几年了自己又何尝不知?一句简单的笑面虎作风还远远不足以评价他。
或许自己应该带着长松出去避避,便接着说道“离去郡上功武校还有个假期,你跟我出海吧。”
原本属于长松和琳琅的战利品,在春花昨天大闹长石家之后,几乎断定是没有谱了,长松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就在长松思索又该怎么对得起琳琅时,在门口碰到了虎佳他妹妹安卜月。
虎荣的老丈人是印修郡颇有威望的人物,当年虎荣为了攀上安春花家,使了不少法子,现如今虎荣能够和郡上那些帝国的管理者们有所联络,也算是沾了很多老丈人家的光。安春花独女一个,自小被她爹宠成了妈妈,自然刁蛮任性。虎荣在生下女儿安卜月时,为了更拉近和老丈人的关系,让女儿跟了母姓。
看着安卜月怀里抱着的胭脂美人,那楚楚动人的狗样子,如果能合理的和琳琅达到负距离接触,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唉,如今想来已经是没有希望的了。
长松瞥了一眼她,以前没有和安卜月打过交道,但蛇鼠一窝,想必她也好不到哪儿去。
长松正欲出去,却被一声娇羞的啼哭打了一个激灵,
哭泣的,正是安卜月,她或许就真的和名字一样,安不悦吧,长松听说这个女孩特别喜欢哭,这个从小长在富贵人家的小姐,大概一直都把哭泣当做请求帮助和怜悯的一种方式,便有了很多常人不具有的表演本领。当然了,长松还没有坏到会把富贵人家当做一个满是风尘女子的地方,长松的年龄和阅历还不允许他现在就开始想这些东西,富贵人家,此时也仅仅是说明安卜月家庭条件好一些罢了。
安卜月边哭边说道“我知道你和我哥哥的赌注,虽然他不愿意,但我们是讲信用的人,我现在把它送给你,希望你以后好好待她。”
说着说着,安卜月已经由刚刚那轻声抽泣变得好号啕大哭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长松蒙住了,他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女孩哭,以前长石教育姐姐长莹的时候,有时候会把长莹吓哭,每当这时候,长松都是最能跑前跑后说好话的,女孩子一哭,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呆呆的接过安卜月递过来的胭脂美人,低头看时,琳琅已然已经在胭脂美人正下方。
长松心里暗暗嘀咕,这小崽子,难道它知道怀里这个小玩意接下来将是属于它的吗?这么积极,虽然三条腿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滑稽,但为了媳妇,飞身向前,还是值得称赞的。
属于安卜月的胭脂美人,现在由琳琅拥有,安卜月递过来狗之后,转身跑了,那哭泣的小妮子,一跑一颤抖,一步一回头,哭的梨花带雨。
也许是感觉到了主人的召唤,长松怀里的胭脂美人,一个劲的想要往出挣扎。
也罢,我治不了你,自然有能治你的,长松索性放开了胭脂美人,刚落地,琳琅便恶狗扑食似的扑了上去。。。这条狗已经饥渴难耐了吗?
刚脱人手,又入狗窝,这狗界的胭脂小美人,命运也算够坎坷了。
离去印修郡功武校还有整整一个假期,长松已经答应了大伯要出海,想抓住这最后几天好日子浪荡的,却被不速之客之安卜月,搅乱了局。
这小妮子或许过于爱护自己的宝贝美人,长松听说自那天人狗分离之后,安卜月天天以泪洗面,不吃不喝不睡,算起来,安卜月正好十岁,小长松两岁,天天活在悲痛的世界中,当然,这不是长松关心的,他关心的,是该怎么甩开这个粘人的小女子。
没错,自安卜月把胭脂美人交还给长松之后,每每有长松和虎轮出现的地方,安卜月一定跟在后边,不说话,不打搅,仅仅是一双硕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长松。长松前一步,她跟一步,长松退一步,她退一步。
刚开始的时候,安卜月几乎离长松还有百米的距离,然而这几日下来,就差拽着长松的衣角了。
有如此忠实的跟随者,本来应该是让长松高兴的事,毕竟上一个如此忠实的追随者,还是一条狗,这次终于换成人了,不过长松实在高兴不起来,完全因为安卜月那无比悲伤痛苦的表情。
按理说,既然你已经答应将狗作为赌注交还给我,为何又要这么纠缠着,也不说把狗要回去,难道是想靠着这招,让我厌烦,然后把狗又送回去吗?如果是这样,那这小妮子的思想可就不得了了。
况且,虽然只有十二岁,但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长松还是懂的,更何况长松已经是有了家室的人。
老虎村,大伯长石有一邻居,名叫白志龙,白志龙无子,却有一女,白敏,和安卜月同岁,长松清楚的记得白敏的生日是二月二十八日,但由于不知道安卜月的生辰,所以也便无法判断白敏和安卜月两人大小了。
白志龙和长石据说是生死之交,但让长松感到奇怪的是,平日里好像并不见大伯和白志龙经常打交道,两家既然是邻居,理应往来比较多的。每当长松问起来长石的时候,他也闭口不语。
白志龙和长石是在长松四岁的时候给白敏和长松定的娃娃亲,村里的大小人都知道这件事,平日里,无论学校还是其他地方,长松只要出现,就有人问他媳妇白敏哪里去了,尤其那些老一辈,胡子又白又长的老头和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们。当然了,有白敏出现的地方也是一样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