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学日。
天刚蒙蒙亮,万人考学大军就从风平城浩浩荡荡出发,开往城外的战竞学府。
战竞学府的考学极其严格,哪怕迟到一秒钟也会被拒之门外。
谁也不想第一天就吃个闭门羹。
实际上风平城街道上的人数远超万人,因为还有陪同而来的家长、师父、朋友、亲属等等。
这些陪同人员,一旦到达战竞学府外围的考场,就会被禁止入内。
褴褛中年并没有一道过来,严小雀领着叶非在考场中人挤人,好不容易才找到各自的考场区域所在。
这个考场很大,足足容纳了近百位考生,叶非的座位在最后面。
第一考,理论测评。
监考老师简明扼要地宣读了下考场纪律等,考学正式开始了。
每人分发了两张考卷,叶非自认为答得还算不错。
时间飞逝,第一天考学在一片懊悔、得意和装比声中过去。
第二个考学日,妖兽语测评。
相比于昨天的沉闷,今天的考场气氛可是要活跃的多。
近百个考生围坐成一个圈,考官牵来一只和鸵鸟一样大的力魔鸭,力魔鸭会现场来一段脱口秀——
用妖兽语。
而考生们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地记住,并且翻译出来。
虽然很多考生早有心理准备,可听到后还是不禁一片哗然。
妖兽语是这个世界最难攻克的语言,没有之一。
妖兽何止成千上万种,每一种妖兽都有它独特的语言,而同一种妖兽的语言系统又存在地区、风俗上的差异,因此至今都没有一本统一的妖兽语词典。
考学前,很多有投机心理的考生便会专攻一两门妖兽语,看能不能押中今年的题目。
押中鸭语的自然欣喜若狂,押错的垂头丧气,只能硬着头皮去听。
然而押中鸭语的也有快乐的烦恼。
因为这个世界仅被人类发现的鸭子就有80多少种,虽然鸭语有一定的共同性,但也有一定程度的差异。
有时小到可以忽略不计,有时则大相径庭。
力魔鸭站在它的专用桌子上,扬起脖子,一副为人师长的模样。
酝酿了一会,便开始嘎嘎嘎叫起来。
还别说,这畜生叫得还挺有韵律,时而像在念诗,时而像在唱歌。它那肥嘟嘟的身体也随着感觉摆动。
由于场面实在太过滑稽,有的笑点低的考生忍不住捧腹发出声来。
结果自然是被考官拎起来扔了出去。
起初叶非也想笑,不过随着力魔鸭脱口秀越讲越深,他渐渐地听了进去。
这鸭子脱口秀的主题是:为什么要学妖兽语?
它列举了很多事例。
比如人类在外出时找不到水源,便可以找附近的妖兽询问;
再比如两国交战,妖兽也可以充当传递军事情报,或是刺探敌方情报所用。
总之妖兽并不一定都是人类敌人,相反,有时还能成为人类的助手、朋友,甚至亲人……
监考老师眼毒得很,别的考生要么在抓耳挠腮,要么一脸慌张地在记,唯有叶非从容不迫、不紧不慢。
以他的实力远远瞥一眼就知道叶非答得怎么样。
这一瞥,监考老师不由得一惊。
他忍不住再瞥一眼确定下,这一次,他的内心只能用震骇来形容。
一个黑铁5,这么强?
怪不得敢来参加战竞学府的考学。
说真的,力魔鸭说的话,这位监考老师也只能听个大概,而他发现叶非所翻译的竟然字字合情合理。
要不是此刻叶非是一个人身,监考老师都要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就是一个力魔鸭了!
和昨天一样,今天的考试也是一上午就搞定了。
下午,战竞学府的老师们就开始加班加点地阅卷。
一万份考卷,普通人当然压力山大,可这些老师都是实力不俗的修行者,一目十行那都是小意思。
一目十卷,甚至一目百卷都多得是。
因此临近傍晚时,今天妖兽语考学的试卷已经评阅完毕。
总考官书房。
一个颇具威严的中年人,正在桌案上一丝不苟地批阅着一些情报文件。
十来位主考官齐聚一堂。
“俞副府长,”
一个干瘦的老者递上两份试卷。“你看看这要如何处理?”
俞辰钊放下手中的笔,接过试卷一看:“除了笔迹和署名其他一字不差?”
“是的。”
干瘦老者说。“学府的考学,还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有无可能是抄袭?”
俞辰钊淡淡道。
“绝无可能。”
干瘦老者笃定。“两人隔了好几个区域,就算使用某种法术窥视、传递,我们也一定能察觉的到。”
俞辰钊点了点头:“那诸位什么意思?”
干瘦老者与其他主考官对视一眼,回答:“连夜加考。我们十二人一同出题、监考,总得分出个名次才行。”
俞辰钊同意。
战竞学府的考学可没有并列第一的先例,再者说了,如果有两个第一,岂不是要多奖励一门功法?
即便在学府里,功法也是稀缺资源呐!
退出总考官书房,主考官之间的气氛一下轻松了不少。
“老崔啊,今年你可要幸福死了!那个黑铁5的考生,你一定要好好培养啊!”
一个主考官打趣道。
干瘦老者面露不悦之色:“老应你什么意思?你难道不知道妖兽语的重要性吗?”
“钻研妖兽语的学生本来极度稀缺,好不容易碰到俩天才,我两个都要!”
“以前你们从我这抢我的学生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次,我崔通把话撂这,谁敢动这俩人的心思,我跟谁急!”
见状,应鸿卓笑了笑:“妖兽语是重要,可学府更需要强者!那个阮芷17岁便已是白银4,前途不可限量!”
“我不管!”
崔通袖子一挥。“我们妖兽语这早就青黄不接了,谁要是抢这俩学生,谁就是与整个人类文明为敌!”
应鸿卓:“……”
这顶帽子扣得真他么狠。
“不说这个了,”
一个灰发老者抚须道。“你们难道就不好奇这两位谁将胜出?要不咱们赌一把,最近手头有点紧。”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叶非的第一个仇人——鲁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