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阿爸的保镖,不是我的。”我闭上眼了,不愿再想起那些痛苦的回忆。
“你父亲派我来保护你。”他的语气充满真挚。
“他已经死了。”
“但我还活着。”
“你何必纠结此事,你早已不欠我家什么。”
“但是我欠你一个交代。”说到这里,他眼中的悲伤一闪而过,不得不看向窗外。
“温霜,就算豁出命我也会杀了岑华盛。”
“够了。”听到这个名字,我泛起了恶心。
“温霜......”
“我说够了!”情绪上来,我尖叫着向他吼去。泪水早已挂满脸颊,眼前模糊一片只能依稀辨认人影。冷静的面具瞬间破功,只剩下一个面部痛哭至些微扭曲的泪人。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不需要你们道歉。“
宋易庭按住我的肩膀,目光直直的注视着我,仿佛接下来所说的话都将会是呈堂证供。
“都已经过去了,温霜,你只需要让自己快乐,剩下的一切有我。”
“宋易庭,我能相信你吗?”我睁开双眼,泪眼朦胧的看着他。
“当然。”他目光灼灼,像是黑暗中最后的路灯。
双手颤颤巍巍的抬起,我轻轻的抱住了他,他的脊梁挺拔,背膀宽厚,像参天大树般蕴藏了巨大的能量。他手臂有一瞬间的僵直,但又很快柔然下来,轻柔的回抱住我。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手才慢慢松开,呼吸平缓下来,看着他释然一笑。
“我去做晚餐,家里没什么食材,想吃什么,我去买。”
“酸菜鱼?”
“酸菜鱼。”
多年积淀的默契使我们相视一笑,他摸摸我的头顶,出门买菜。
一定是菩萨心疼我了......望着男人的背影,我在心中默默的想到。
在这世上我早已是无牵无挂,黯淡无光的路想必不走也罢,但这一刻不同,
此刻我只想用尽最后余下的那一股力气,去拥抱寒冬中唯一的太阳。
在床上接着发了一会儿呆,我起身下床,穿上睡衣走出卧室,客厅已经被宋易庭收拾的焕然一新,所有的东西都井然有序的摆放在应有的位置。
“倒像是田螺先生下凡了”我嘴角扬起几分笑意。
我拿起护士借给他的衣服和他的“乞丐装”走向洗衣机,站在原地纠结了一秒,果断把“乞丐装”丢进了旁边的废衣筐。
“跟了我也不会亏了你。”我颇有些得意的看了眼那衣服,把另一件放进了洗衣机。
过去洗衣机刺耳的运转声现在听来竟也多了几分悦耳。我在沙发坐下,满意的闭上双眼静静聆听,春风经过,阳台外的海棠树沙沙作响,晚霞的微光透过玻璃照在我的脸上,似是上帝双手抚摸脸颊,温暖惬意。
我无时无刻不在回顾前尘往事,尽管它使我彻夜难眠,旧事重提是因为它从未被妥善解决,重重迷雾下的相互缠绕的荆棘谜团已让我退无可退,孤身一人,只有迎难而上,我败了,所以落得灵魂不再的下场。
但现在的阳光似乎在告诉我,阴霾退散,日和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