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着总是因为有着未知的希望从而被迫不得不凡事留一线,结果总是输人一等,而这区区的输人一等,就注定了我来日一路输到死的命运。
看多了家里人在我这里私下逞凶斗狠的姿态,又加上我总是轻易能轻易挑战了他们无法面对而又卑微不值一提的阴暗一面……
被严酷要求着成为拥有足够怜悯心态的观者,才能被允许看他们一次赛过一次的恶毒无限泛滥着。
施舍他们足够的沉默,纵容他们,绝望的看着他们日渐狂妄……
被要求不能反抗,不能顶嘴,不能还手,不能妄想,不能看不起他们……
不能做到这些就去死。
我都做到了,为了暂时活下去。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我死了就好了,我很珍惜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光,力求我死后不后悔。
我那不值得的人生能给我的,什么时候都只有不值得。我会以我的死给他们的不要命的一切行为,付出足够代价。
这很公平。
我怎么可能会像他们多年全力洗脑我的那样,白痴到真的会无条件惯着他们所有阴暗一面,呢?
我总是被他们嘲讽没有是非善恶观,就算我不计代价真的有了是非善恶观又如何?
该死的人什么时候都该死,他们永远不会改变自己了,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比这更让我绝望了。
就算他们忘记了但凡他们嘴里说出来的话,和他们不惜代价着只要对我都力求绝情的曾经……对于我来说,一切条约都已成立,我会认真的注定输到死。
因为该死,所以他们怎么造作不要命都不用计较,除非我不该死。
还是死了好,死了就绝对不会把所有人的生活折腾的鸡飞狗跳让他们与我同归于尽,我下不了这个手。
我也想像扶橙那样自裁,可是我不敢死……
我恐惧死的太痛苦,即使我还是该死的人,活着每一分每一秒都觉得多余。
只要我早早死了,就不用当炮灰给别人的不要命买单了,早死早好啊,哈哈……
可惜,暂时,轮不到我死。
十二岁亲眼看到扶橙,到救了他后,很长一段时间一直没注意他的名字。
也是他,一直每次见面,都会持续不厌其烦自我介绍一遍他的名字是扶橙。他好像总是怕我忘记他的名字的样子,也只有他会这样紧张这样的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被提醒的多了,我也就记住了他的名字。
扶橙这个名字一听就知道是一个拖累太多的名字,看他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向我介绍着他的名字,真替他心累。
人要是没有名字就好了。
澜野这个名字,也没有很好听,没人要的自由自在生长着的人的象征。
定时被收拾出人样,带出去溜一圈,家族看起来家规森严,其实无序至极。
父母计划好了,想生个男孩,名字起好了,叫澜如许。
知道这件事很久,我认为这个家族已经不配再拥有嫡系血脉后代了。